魏颢拿着从若华那里借来的钱,走在街上是如沐春风。
钱如何生钱,最快又不花成本的方法当然的赌。
少年人有少年人的玩法,有专门的赌间供少年人小赌怡情。
“二福,还是别去了,不太好!”
二人站在吵闹的赌坊门外,魏霖犹犹豫豫,好一番劝诫,却都难以改变魏颢的主意。
“哥,咱们就进去瞧瞧。”
赌坊门童见两人穿着简单,眼里尽是鄙视,喝道:“哪里来的穷小子,没钱别挡在门口,赶紧滚!”
魏霖魏颢皆是青色衣衫,只是这些贵人来的地方,就是门童也眼尖,看看穿着打扮便能知道谁有钱,谁无钱。
听到这话,魏霖下意识要拉着魏颢走。
魏颢却上前一步,亮出鼓鼓的布袋,“有钱!”
见着钱袋,门童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道:“客人,里面请!”
两人最终还是进了赌坊,大堂内十分热闹,钱来钱往,无论老少,都极为亢奋。
再往里走,便来到少年间,这里边大多是些少爷们,清一色的锦衣华衫。
魏颢两人刚进去,没人在意,可两个粗布青衣少年混进去,着实显目。
正中央的桌子被少年们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激动的大喊:“大!大!大.....小!小....”
一双双眼死死盯着即将打开的筛蛊,眼睛里都发着光。
某个少爷被挤了一下,回头看来人怒吼:“哪里来的小厮?别妨碍本少爷!”
“开—”
筛蛊开了,是小。
旁边的少爷丧气哀叹一声,大把大把的钱被送了出去,可他却不放弃:“再来!”
一个少爷大笑:“钱金,你别把你家底输了。”
“怎么可能?”
“也是,你钱家家大业大,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今天不会又偷偷跑出来的?”
霁县的钱家,因为经营米粮,除了县令李家,算得上是最富有的商人。
他原名叫钱金源,真真俗气的一个名字,总让他在这些世家少爷堆里出丑。
“钱金,这里不让带小厮的,你怎么回事?”
众人一眼瞧见钱金后面两个青衣少年,钱金带了小厮,那就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这不是我的小厮!”钱金源立马否定。
“原来不是!”
“那是谁的?”
“反正不是我的!”
“.....”
一群少爷们吵起来,话题落在了两个青衣少年身上。
“你们自己说,是谁的小厮?”
一干人盯着他俩,等着答案。
魏颢并不恼他们的话,“我们并不是小厮!”
“不是小厮?那来干嘛的?赌钱?”
那少爷的话语声明显充满了鄙夷,其他人的目光亦是如此。
“你们有钱吗?”
尽管魏霖魏颢已经穿了这件最好的衣服,可在这些常年锦衣玉食、追求时风的少爷们眼里,那时及其寒酸、俗气、落后的。
“看这穿着,肯定没钱,我家小厮都穿的比这好。”
“去去去,没钱赶紧走!”
“扫兴,继续!”
少爷们不再管两人,视线再次落在桌上。
骰子噼里啪啦的响起来,少年们激动大呼。
“大!大!大.....”
“小!小!小.....”
筛蛊一下子扣在桌子上,摇骰人叫:“最后一次,压大压小?”
少爷们开始投钱,各自压上自己的选择。
魏颢拿了钱走上前,“我压大!”
钱金源看向他:“你们怎么还没走?”
魏颢笑:“我来赌钱啊!”
“......”
少年们不乐意了,跟这样的人一起赌钱,觉得拉低了他们的身份。
“我不压大了!”
“我也是,我才不跟他一起压!”
“对,我压小!”
没开蛊之前,是可以改的。
“钱金,你不换?你要跟着他们压?”
“有没有搞错?我先压的,要跟也是他们跟着我压!”
钱金源没想这么多,反正这些世家少爷们也瞧不起他,懒得换。
“压好了,不再换,开蛊!”
这一下,少年们开始紧张起来,嘴里却一致的念着:“小!小!小!”
“开—”
三颗骰子,按着规矩,十以上是大,以下即是小。
五、五、六。
十六点。
这一刻赌间安静了,少年们脸色都不太好。
钱金源却开怀大笑,一把搂住桌上的银子,“承让!承让!”
压大的就两个人,按照所压的钱的占比,魏颢压了十两,他压了二十两。
所以魏颢得了三分之一的钱,算起来大约五六十两,钱直接翻了五六倍。
少年们不乐意了,“不就是运气好?再来!”
“再来!再来!”
于是后面又连续开了几局,他们让魏颢先压,他压大,少年们齐齐压小;他压小,少年们齐齐压大。
钱金源不受他们的影响,跟着自己的感觉压了几局。
然而,只要是魏颢压的,压大开大,压小开小,少年人输得钱包扁扁,脸色气得发青,咬牙切齿。
怎么可能?
一个穷小子,怎么能这样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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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完了,两人抱着钱走出赌坊。
魏霖站在一边,怀里的钱已经翻了十多倍,简直不可思议,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弟弟这样厉害?原本提心吊胆的感觉已经散去,转换为震惊。
钱金源也走了出来,几局下来,倒是不输不赢,心情大好。
要知道,他的赌运,简直是一点没有,哪次不是输个精光回家。
看见前面两个没走远的少年,动了些小心思,抬脚追了上去。
“唉?你们叫什么名?”
“魏颢!”
“魏霖!”
钱金源已经把上魏颢的肩,完全的自来熟。
“好,看在你手气这样好,赢了这么多钱,请我顿饭如何?”
“不如何!”魏颢还是笑,却把肩上的手拉开。
钱金源不放弃,一手拿着扇子给他扇风,“好歹赌友一场。”
“你请客,我就去!”
原以为要再磨一会,没想到这就答应了,钱金源笑:“我请,我请,就去清风小馆!”
清风馆是大多数贵公子们请客喝酒的地方,钱金源为人大方,经常请客,这里算是轻车熟路。
“来两盘炙羊肉再加点青酒。”
“酒就不要了吧!”魏霖道。
“这里的青酒,喝两杯不会醉。”钱金源笑,专门为贵少爷们用的,就是怕醉了搞事。
酒菜上来,魏颢毫不客气,几杯酒下肚子,胃里开始暖暖的。
钱金源喜欢他这放得开的脾气,若不是他的穿着,他真觉得这人比任何少爷还像少爷。
“魏兄,有个事请教你一下!”
钱金源笑嘻嘻,魏颢当然知道,这顿饭不是白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