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匿名信,信上说祭司即将在祈福大会时煽动众人对付知一。
忽闻此消息,知一等人均吃惊,万万没想到祭司竟敢对昆仑门主动手。
万众望说道,“这人也不告诉我们祭司如何对付,叫我们怎么做准备。”
华锦:“有人愿意提前透露给我们,已经很难得了。”
知一想了想,“也许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
得知有危险,万众望生出逃走的念头,“既然我们提前收到风声,今夜就走,夜里做船,悄悄走。”
知一摇头,“说不定对方故意写信,诱我们离开,当前我们得先辨别信的真假。”
万众望:“人家故意不留名,又暗中送,怎么找出来啊?依我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命重要。
不过嘛,姐姐你的无知厉害非常,到时他们真敢动手,你就用无知大杀四方,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知一权当万众望说废话,拿信又瞧又闻。
忽然华锦打喷嚏,知一愣了愣,“你着凉了?”
万众望立即后移凳子,保持距离,白洛取出诊脉的沙袋,“我给你把脉。”
华锦摆手,抢过知一手里的信,“我闻到一股辣椒味。”
“辣椒味。”知一婆娑下巴,下一刻她和华锦异口同声道,“我知道写信的人是谁了。”
万众望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你们还真是心有灵通啊。”
他本无心说,华锦却红了耳朵。
知一丝毫没把他的调侃放心上,“既然已知是谁,今夜便去求证。”
夜里知一和华锦划船而出,沿途灯火寥寥,不复昔日夜市喧闹繁华。
望着萧条之景,华锦忽而说道,“知一,你可知为何三脉没有将川地归为附属地?”
“穷?”
华锦摆头,“不是,因为这里的人只信神明,他们视神明为一切,除了神明,谁都不服,哪怕是强者。”
“你担心万人祈福会他们真的对付我们?”
“如果是真,我们面临的不是祭司和护法,而是整个川地人。”
知一点点头,“我明白了。”
“真的?”
“你想说只能智取,不能强硬。”
华锦怕知一采纳万众望的大杀四方的提议,故而做出暗示。
知一何等聪慧,岂能不知?
“知道就好,硬碰硬对双方都不好。”
知一眺望远处,沉默以对,华锦也不知有没有劝动她。
前方三棵大树并立,华锦和知一将船停靠在一旁,两人点船而起,几个起伏抵达树的枝干上。
树干上方是二楼窗户,透过窗户窥到房中内有人对镜梳发,发乌黑亮丽,落到地上,镜中人蹙眉,怀有心事。
一名中年魁梧壮汉从屏风后走出,抱了抱镜前的人,“夫人,我与祭司商议要事,会很晚回来,你早点睡,不必等我。”
这人是胡康之父胡威,而对镜之人是胡夫人。
华锦闻出,信上有辣椒味,与那日在胡家的闻到相同,便锁定写信的是胡家人。
华锦认出信上的字并非胡康所写,胡家剩下的就是胡威和胡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