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肯花十几年制造一个良机,足见其耐心与毅力,更让人体会到他的深不可测。
赤烈焰宛如一潭湖水,没人知道湖里究竟有什么,更没人知道水有多深。
“这下前辈你可以放心了吧。”
赤烈焰去草原绝非一时脑热,这是他要的机会。
知一说完夹腿驱马而行,路过马车时,瘸子愤愤道:“有我在,绝不会允许焰王娶你!”
回应瘸子的是知一的轻笑,以及扬鞭策马之声,马阔步奔驰,眨眼间,绿倩影消失在长长的官道尽头中。
赤烈焰在布局,知一又何尝不是。
建议颜争南下,正是要挑起焰之领域和天山的战火,只有双方开战,昆仑才能趁乱,夺回失去的一切。
九年前那场知陌化成的绯红雨,一直萦绕在知一心头,从未停止,每当夜深人静,知一的愤怒就翻滚如洪,凭什么两脉不用付出代价,凭什么好人要死?
而那些作恶的人活得好好的,继续荣华富贵,享天伦之乐。
什么宽容,什么饶恕,统统见鬼去吧,她要讨回两脉欠昆仑的,要替老叔报仇,要找回应得的一切。
风呼啸从知一脸上过,她仿佛又闻到红雨的腥味,泪水夺眶而出,马后是一片霏雨。
半月后,草原燃起战火,赤烈焰用归一阵控住草原,联合东部蛮里一起对抗龙居上。
天山恼怒焰之领域的横插,派重兵支援龙居上,双方在草原交火。
千里之外的半边城,一片安宁,妩裳前停住一辆马车,珊红下车进门,见到知一手里握书,调侃道,“真是稀奇,你会看书。”
那个见字就头晕,阅书不超十行的知一手持书,自然引得珊红讶异。
知一打哈欠,将书放置一旁,笑道:“草夫人是来物色新料子的吧,请随我来。”
两人进入后堂雅间,没有别人之时,珊红平静道:“我打算三日后动手。”
知一沉吟片刻,“他的人你都搞定了么?”
“替草四采药的那些人,愿意归顺我的我就留下,不愿意的已经消失了,如今我已掌控全部的草药源头,他一死,我便可接管。”
知一点头,“既然如此,确实没有留他的必要了。”
当日知一所说的那些话,珊红听懂了,她明白过来,草四爷给她配的丫鬟根本不是宠溺她,而是监督她,然而最令姗红心寒的是草四爷欲杀她。
她全心全意爱的人,居然要杀自己,那一瞬间,有多爱就会有多恨,她恨不得将这不懂珍惜的人碎尸万段。
珊红决定与知一联手,她要草四爷的人头,而知一要乐平城。
两人计划在乐平城城主公卫宴请草四爷时动手,杀人后将罪责推到公卫身上。
乐平城内大半人靠草家产业养活,草家对待下人仁厚,若下人生病,草家替其支付药费,是以草家在乐平城的名声极好。
假如民众得知城主杀了草四,定会替草四求公道。
此时珊红的人暗地鼓动公卫镇压民众,如此一来民愤沸腾,人们势必对天山人不满,进而引发动乱。
乐平城一乱,吃亏的是弱势民众,珊红以草四家属身份求昆仑出面主持公道,昆仑便可顺势进入乐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