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兄师姐注目下,知而起身,清清嗓子,硬着头皮说,“道,道路之道,人间道路何其多,有的宽,有的窄,有的长,有的短,但我觉得吧,有道走已经非常好了,别挑三拣四的,走好每一步,莫入坑莫摔跤。”
知远点点头,知而自认为猜中,暗自得意运气好,却发现坐于最前排的素雅师姐捂额,立即感知不妙。
下一刻,知远突然捶胸痛哭,“我讲了半个时辰,你是一个字都没听啊,想来是我说得不好。”
知远年事高,常把自己不中用挂在嘴边,未免他意志消沉,素雅师姐请他老人家每月初三给大伙讲道,让他找回存在感。
近两年,知远情绪波动大,动不动就哭,哭起来没完没了,众人便事事顺他心。
见惹哭知远,知而忙解释,“没有,没有,我听了,就是人笨,领悟力差。”
哭声未停,知远抹泪,“那你怎么说得牛头不对马嘴。”
“门主,她是逗你玩的,知而,你再说一遍。”
素雅连忙上前安抚知远,朝知而挤眼。
知而前面的师兄摊开笔记,知而照着上面念,知远才止住哭。
散课后,知而往外,却被素雅揪耳朵。
知而大喊痛痛痛,其他师兄师姐抿笑,视而不见地从旁边走过。
素雅问道,“是不是又偷跑下山了?”
“没有!”
知而一说谎声音就提高,她是素雅一手带大,有没有说谎,素雅一下子就能识破,“还敢骗我,不想活了?”
素雅手力加大,知而只得投降,“是是是,我下山了。”
素雅放开她,“做了什么?”
“我听说何老怪被打,去探望他嘛。”
“可有惹事?”
知而刚想要否认,对上素雅的眼神后实话道,“碰上了天山的人,与他们打了一架。”
“要是你输了,我会拧断你耳朵。”
“我赢了,不过,”
素雅先满意点点头,听到不过后警惕道,“不过什么?”
“不过抢了那人鞭子。”
知而从后腰取下鞭子,素雅认出这是嗜血鞭,知而小心翼翼看她,“应该没有闯祸吧?”
素雅冷哼,“闯不闯你都抢了,怎么,要还回去?”
“对方很紧张这鞭子,我看他应该没走,现在应该在山门前徘徊。”
素雅寻思,嗜血鞭虽不是神级法器,却也是件一级法器,在天山里能用得上它的,必定是神族。
正猜会是哪一氏,便有弟子来报,龙月芽在山门前要见素雅。
素雅和知而下山,见到知而,龙似云指着知而道,“姑姑,就是他,就是这臭小子抢了我的鞭子。”
素雅嘲讽,“连抢你东西的人是男是女都分辨不清楚,真是活该被抢。”
龙似云怔住,上下打量知而,嘀咕道,“女的?又干又瘦,行为粗鄙,没看出是个姑娘。”
知而投以白眼,“自个有眼无珠认不出玉,反倒怪玉外面有层石。”
龙月芽讥讽道,“昆仑弟子真是好啊,抢人东西还振振有词。”
没等素雅发话,知而先开口,“是他先抢人家东西,要我还鞭子可以,那你们得用抢走何老怪的东西换。”
龙似云呛她,“长辈没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素雅见不得人欺负知而,“说你有眼无珠,你还真是个睁眼瞎,她不像你一样,是个无名的小辈,说话没分量。她乃我们昆仑知氏神族,未来的昆仑门主,她能代表我的意思。”
龙似云震惊瞪大眼,眼前这人居然是知而。
关于知而他略有耳闻,她是遗腹子,在大战时出生,其堂姐知一殒身后,她是昆仑仅存的神族。
既是神族,未来定会是门主。
龙似云心里感慨,身为未来门主,本以为是个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姑娘,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行为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