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松被君陌淳牵进了屋。
百里松向来怕疼,刚还佩服自己的镇定,觉得自己进步了的百里松如今疼痛一阵一阵袭来让她觉得自己佩服的太早了。
进了屋的百里松直奔铜镜而去,想看看自己的伤口有无大碍,是否影响美观。
当看见自己额头之上鼓起的红肿小包百里松瞬间心情沉入低估,瘪这嘴道“我要毁容了。”
百里松对于她可爱圆润的脸蛋其实在乎急了。
君陌淳站在百里松身后,看着现在开始陷入悲伤的百里松没忍住说教“这下知道哭,刚怎么不知道躲?”
百里松哭着道“我不就是没反应过来嘛,那么凶。”百里松下意识的回击却猛然意识到皇帝不喜欢掉眼泪的人,于是慌忙的擦了擦眼泪。
君陌淳知晓百里松的性子,对于百里松来讲她从不在乎这方面的面子问题,从来想哭便哭,她一直奉行的原则便是哭出来才好走下去。
今日为何眼泪憋了回去?
“怎么了?”
百里松道“我听闻你不喜欢旁人的眼泪。”
君陌淳记忆里向来不错,百里松的听闻定是木槿讲的。那次他尚且记得,那个女孩的哭让他想起来失踪多年的松松,他便极其看不得那人哭,那人掉下来的眼泪更像是催化他因等待而烦躁的心情。
君陌淳从后面环住百里松的脖子把头贴近百里松的头道“可你不是旁人啊。”
百里松看着镜子里的男女,真真受不了一男子如此对她,男孩子撒起娇来真的能软道她心坎里去!
刚进来的胡御医颤了颤第一反应竟是转过了身。欲跑!
君陌淳还维持着环住百里松的姿势道“胡御医进都进来了想去哪里?”
百里松听闻有人来了忙挣脱君陌淳的怀抱“有人!”
君陌淳放了手,不大爽的道“好吧。”转身对胡御医道“先给她处理额头,再给她看看身体。”
“老臣遵命。”胡御医自转过身,便没再抬头,后宫里的嫔妃他都见过,唯独这位皇帝急急忙忙召他回来看病的小姑娘他第一次见,面对这个小姑娘时,那样的皇帝他没见过,可是他见过先皇后便是如此对待先皇的。
先皇后是个开朗阳光爱撒娇的人,对每一位皇宫里的人员都极为和善,先皇亦是极为温和的人,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先皇爱上了旁人,到底害了先皇后,原本开朗的人变得敏感多疑,往日的撒娇也失了原本的味道。
直到皇帝五岁那年,先皇后终究再也忍受不住,自杀在卧房里。
胡御医一直认为童年的伤害让皇帝性子谁也不像,可如今看来,竟是随了先皇后。
百里松移步到了桌子旁,胡御医在一旁为她上药。
百里松从小到大磕碰不少,再加习武之人伤口不会少,可她就是每次都觉得好疼,完全不会像师妹那样竟然会习惯了。
她认为那简直不是人。
“御医能轻点么?”百里松可怜兮兮的道。
胡御医对自个小姑娘很有好感,她娇小的身材穿着鹅黄色的衣衫,眼角带泪,挽着最普通的垂挂髻,真真像画里走出来的女子。
给百里松处理完伤口,胡御医边收了心思,安心把脉。
胡御医看诊时一向认真且严肃,百里松被他严肃的表情弄的有了些紧张,一言不发。
一时间屋内静的出奇,木槿回来给皇帝行礼已没敢发出声响。
百里松不晓得,君陌淳的紧张不比她少。
君陌淳害怕她的身体出问题,又怕她因治疗忆起什么。左右为难。
在等待胡御医诊断结果的过程似乎很漫长,当胡御医收了手,捋自己胡子的时候,百里松觉得她的腿有些麻了。
胡御医道“姑娘身体里有中毒现象,不过这毒,大概和你失忆并不关联。”
“有毒?”百里松自己摸了摸自己全身道“可我没什么不适啊。”
君陌淳道“御医,刚有刺客潜入。”
胡御医道“这毒名曰黄粱,一枕黄粱,是个致幻类的毒药,剂量过多会使人精神崩溃,自杀,可如若剂量微小,可出现幻觉,行动迟缓,但不易诊断。”
百里松转过头对这君陌淳道“你看我行动迟缓是中毒!你万不可再凶我了。”
君陌淳一指弹在百里松额头没有鼓包那便道“我能有多凶?你还娇气上了,一丝都凶不的了?”君陌淳说这斥责的话语其实满面笑容。
胡御医摇头,简直没眼看。
君陌淳自己弹的闹蹦,自己给百里松轻揉了揉问道“毒可有解?我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无大碍。”
胡御医点了点头“既然刚刚在交战那大概对方用的香料,香料如鼻,剂量定不如口服剂量大,剂量不大,闻不到了自然便不会再有事,姑娘剂量很小,这药小剂量不易被察觉,如若再晚一会怕是我亦查不出个什么。”
百里松和君陌淳双双都放下了心,听着胡御医说道“至于记忆嘛。”胡御医皱着眉头站起了身,摸了摸百里松的头。
胡御医看了一阵子后又为百里松把脉,半晌才站起身道“姑娘身子无碍,脑部无明显伤,老臣有些无能为力。”
百里松问道“那我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不了了?”
胡御医有些抱歉的说道“是的,以老臣的能力,的确是恢复无望。”
百里松有些许的失望,那段记忆遥远,她本觉得不记得亦没关系,可她怕她忘记的不止这些,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祟,自从她知晓自己记忆有问题,她便觉得她一定忘记了一重大之事。
君陌淳望着胡御医仿佛在衡量他这句话的真伪。
君陌淳原本打算不是没想过,让御医无论诊出什么,都要在百里松面前说自己无能为力,恢复不得,过后再讲结果告知自己。
然君陌淳怕说出这样的话会让百里松失望,考虑到百里松,他最终没有让小李子告知胡御医,却没想到竟真的原因不明!
君陌淳有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忆,而面前这人,又的确是松松本尊无疑。
胡御医沉思了一会又道“也不是没法子。”
百里松刚暗下去的眼眸在次明亮起来道“是何法子?”
胡御医到“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