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水生就迫不及待的跟我说,听说三娃被公安局的带走了,拘留十五天,过年也没回来。哎!这都些什么事儿啊。我毫无惊讶之意,答道,是啊,这些年也不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过的,从来也没好好聊过,曾经“并肩作战”,亲密无间的小伙伴也落得这般田地。
“村里都还有谁需要登记行程,每天汇报体温。”我问道。“还有水生,老牛,瓜娃,水星,………总的16人”村长答道。“你们都是外地回来的,必须做好记录,事关大家的生命健康,生命安全,一定要重视,一定按照要求如实汇报,这也是政府的要求,如有不测你们负不起那责任,切记!”。挂掉村长的电话,我又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游戏。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疫情突然就变得特别严重,村口的路也都封了,这些天游戏也玩腻了。闲极无聊,于是乎我拨通了水生两年前给我留的电话,也不知道还是不是还在用了,谁知电话接通了。“喂,林峰吗”,“是啊,没想到你电话没变,这两天干嘛呢”我答道,“闲着啊,无聊透顶,哪儿也去不了”他说。“现在来我家啊,也好久没见了,我带了滨城的海参酒,过来尝尝”我邀请道。“好,等我”随即挂了电话。
于是乎就有了开头的回忆,水生进门时还有些许拘谨,我招呼他在我床边的桌前坐下。我去厨房拿了碟花生米,还有过年剩下的猪腿肉,猪头肉,一碟蘸料,酸辣的,专门蘸切片的猪腿和猪头肉吃,是我们当地的下酒菜。俗语有,猪头肉下酒,越喝越有。一杯酒下肚,水生的脸红润了起来,一扫10多年没细聊过的生分感,话也变得多了起来。随着聊天的持续进行,也没了鲁迅先生在《少年闰土》里谈到的多年游学归来,再次初见闰土的隔阂。还记得初次学到这个词语的时候,老师叫我们拿笔划下来,“这是生词,必须得背诵默写”。还记得当时我和水生发生矛盾,就会立马显摆起来,活学活用,大声说到“水生,你变了,你不是之前的水生了,我们有隔阂了,以后不能一起玩了”。引得路过的邻居大哥哈哈大笑,你懂个屁的,小屁孩儿。
回忆起这些,我和水生笑得像两个30来岁的孩子,笑得眼泪都在眼里打转转。笑罢,我和水生都安静了下来,谁也没说话,眼睛也有些湿润了起来。“你具体知道三娃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问到。“据说是欠了一个老板太多钱,被起诉了,没钱还啊,法院调解之后,还不出钱来,这不,那老板年底拿了强制执行令,由派出所出人给拘留了”。“哎,命运哪,说不好,不提这茬了。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从升学初中分班开始”我说到。“当然你的恋爱史也别漏了哈,我喜欢听这段。”我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