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城的主干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林钧家的生意越做越好,隔得老远就看到“林氏牛羊肉”的大牌匾。牌匾旁边还竖着一个广告牌,上面写着许多条广告词: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绿色大草原,健壮好牛肉。来自大草原,自然好味道!”
“天然草场,自然生长,优选黄牛,传统制作,回味悠长。”
“口感好,吃的放心才是最好!”
“安全,美味,放心,你的极致之选。”
“陇馔有熊腊,秦烹惟羊羹。”
“回甘去燥,温补舒畅。一锅滚烫的羊肉汤,温暖的不光是口舌与肠胃,更是一份幸福温暖的心情。”
这些宣传标语都是林钧吸取了前世的经验,为自家量身定做的,为店里吸引了大量顾客。林钧没有厚此薄彼,隔壁沙平家卖蔬菜,比如“新鲜的蔬菜,健康的源泉。”他同样为其做了许多标语,两家生意互补,俨然成为了市场上最热门的商贩。
看着自家店里生意繁忙,林钧甚是欣慰,没有插队去跟父母见面,而是混迹在人群之中排队,想给父母一个惊喜。
林天成没认出自家儿子:“公子小哥也来买牛羊肉?这可真是罕见,”
林钧:“老板,给我来三斤牛肉。”
“好嘞!”
待到林天成把肉切好、称好,用荷叶包好,双手捧给林钧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时竟呆住了。
林钧的母亲曹氏见状,赶紧催促道:“死鬼,你楞什么?后来队伍那么长,手脚放利索点。”
林天成赶忙提醒道,“孩儿他娘,你看看这是谁来买肉了?”
曹氏仔细端详了一阵,完全不敢相信,惊喜万分,赶忙问道:“儿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家人团聚自然是其乐融融,林钧全新的衣着打扮都被忽略掉了,林氏夫妇视若无睹,让林钧到后堂去休息,等忙完了,再来好好叙叙。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客人少多了,林天成夫妇关了店,曹氏开始刷锅煮饭,林天成到隔壁买了好多鱼虾,准备为林钧接风洗尘。
“儿啊,你怎么回来啦?”
“怎么不提前给我们写信,知乎一声,好让我和你爹提前做做准备。”
“娘,我这回回家是来报喜的。你儿子我现在已经是渡云山的外门弟子中的翘楚了,不跟你吹,城主都要对我客客气气的。”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我知道咱家林钧能耐,肯定能在渡云山大放异彩,但你说得太夸张了。做人要谦虚,要低调一点,你懂吗?
看看你现在,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娘,我没骗你,我现在是宗门地榜第一。渡云山的外门弟子,哪怕混得再差,离开宗门之后至少能在军中谋得一个百夫长的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们出云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从渡云山出来的,就是是城主,年轻的时候也没我厉害,我这回次回家是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娘,给你看点好东西!”
林钧从储物袋里抓出一大把金叶子,还有一大摞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这可把曹氏吓了一跳。
“娘,这些钱都是我孝敬您的,你可以带上沙平的爹娘一起,搬到大宅院去住了,从此过上富有轻松的生活。娘,你放心,这些钱绝对来路正当。”
曹氏被林钧的话惊呆了,难以置信,“儿啊,不义之财不可取,我们家虽然穷,但是不偷不抢,你才拜入渡云山大半年,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财富?我从来没有听说入门大半年就可以回家探亲的,儿啊,你要是犯了事,就当城卫营自首吧!念在你是初犯,我纠集街坊邻居为你求情,让城主对你从轻发落。”
林钧大感无奈,“娘啊!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呢!”
就在这时,城卫营统领带着一大堆人将林氏牛羊肉铺包围了。
“大统领,那个擅闯城门的人就在里面呢!那个人实力高深,一身煞气,极有可能是通缉要犯,千万不要大意。”
刚刚买菜回来的林天成被这架势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情况?
“店里面的人听着,赶紧出来接受盘查,我数到三,还不出来,那就别怪我拆店了!”
“一。”
“二。”
本来在后堂里面聊天的林钧母子,赶紧走了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大统领,就是他。”
随着城卫营统领一声暴喝:
“拿下!”
就有两人上前要对林钧动手,父母都在场,林钧怕误伤到父母,所以没有反抗,束手就擒。
“敢问统领,我犯了什么罪?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你犯了什么罪,我不清楚,但等会儿就清楚了。
押走!”
林天成夫妇一看林钧被城卫营的人抓走,瞬间慌了,“大人,此乃我儿,不知所犯何罪,还请大人明示。”
“私自冲撞城门,贿赂守城士兵,这算是什么罪?”
林钧冷目斜视了那个领路的小兵一眼,看得他浑身炸毛,而后,林钧用冷静的语气跟林氏夫妇交代,“爹娘,我没犯事,等一下我就回来,不必担心。”
林钧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宽慰了父母的心,但两人烦躁不安,下午也没心思开业了,赶忙到城卫营门口等待结果。
城卫营大牢之内,林钧被带到审讯台,接受大统领的单独审讯:“小子,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蔑视执法,我少说要关你两个月。嚣张跋扈,嚣张的人我见得多了,你算老几?”
林钧漠然道:“我警告你,现在就把我放出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要是再晚一会儿,你把城主叫过来,我都不一定乐意走。”
大统领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狂妄自大,今天你要是不少一层皮,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林钧懒得跟他废话,把渡云山的身份玉牌直接丢给了他。
“嗯?这是——”
城卫营统领施法一查看玉佩的内容,大为吃惊,赶紧赔礼道歉。
地榜第一,放在整个帝国之内,那都是人中龙凤,渡云山每一届的地榜第一,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大统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抓了这样一个人。
“小子,这个身份玉牌是真的吗?”
“不信的话,你拿给你长官去看。我叫林钧,外面的那对夫妇就是我爹娘,你可以去核对。”
片刻之后,副手来报:“统领,是真的,这小子叫林钧,外面是他爹娘,大半年前他加入了渡云山,今天回来探亲的。”
这回轮到统领凌乱了,“什么?你可证实消息的可靠性?”
“应该属实,外面还有好多围观的平民,他们都认识这一家三口。”
统领暗道一声:“遭了!这回八成闯大祸了。大半年就能成为地榜第一的人,那绝对是渡云山重点培养的弟子,嚣张跋扈非常符合这类人的心理。这回被一个看门小兵坑了,影响仕途啊!”
他连忙转换态度,态度和蔼地跟林钧解释:“林小兄弟,是我们搞错了,在这里我向你赔个不是,烦请您移驾出去,我给您和您父母当众赔个不是。”
林钧哪会这么容易对付,“今天你误会我,明天别人说不定也误会我,你现在把城主请过来,我要见城主。城主不过来,我就待在你这里不走了!”
“好好好!”
“来人呐!赶紧去城主府,把城主给我请过来,就说我们东来城出了个绝世天才,入渡云山不满一年,就成为了地榜第一。”
“是,大统领!”
东来城城主周兴启是个传统守旧的老头子,他最喜欢跟城中的有识之士多加交流,对于人才那是求贤若渴。
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
礼贤下士,名声在外,一听说城中出了个百年难遇的少年英才,立刻就赶到了城卫大营。
“周城主到!”
“卑职薛开伍拜见城主!”
“薛开伍,你说的人才在哪呢?”
“喏!在大牢里不肯出来,需要您请自取请!”
周兴启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进了大牢找到林钧,“你就是我们城中出现的少年英才林钧?你怎么跑到大牢里不出来,快快出来,我要为你接风洗尘!”
林钧看周围的一干人等对这老头毕恭毕敬的神态,推测这就是东来城的城主周兴启。
“您就是城主大人吧?我需要您的帮助。”
“少年人,你有什么困难赶紧说出来,能帮的我一定搭把手。”
“城主大人,我刚刚成为渡云山地榜第一,回家探亲,正跟母亲一起准备饭菜,却被你背后的这个薛统领当做罪犯押到牢里,请您为我做主!”
周兴启嫉恶如仇,平日里最爱主持公道,沉声问道:“薛开伍,林钧所说是否属实?”
“城主,卑职也是受人蒙蔽,守城的一个士卒来报,有人强行闯关,说极可能是逃犯,因此属下才把林钧带来城卫营询问,这只是例行公事。没成想抓错了人。”
“你觉得我很好糊弄是不是?从今天起,你跟副统领调个位置,并且当众向林钧及其父母道歉,你可有异议?”
薛开伍哪敢不从,“谢城主开恩。”
周兴启接着跟林钧说道:“这种处置,你满意吗?”
“勉强还行!但我还有一点要求,请城主替我宣布我成为渡云山地榜第一的这件事,您有权威,我刚才跟我娘说,她竟然不相信我。但您的话,她肯定听。
我这边还有一些金叶子和银票,足以购置很大一块宅基地,给我父母改善住宿环境,我给他们,他们也舍不得花。
烦请城主为我选置一块好的地皮,请工匠为我爹娘筑一处住宅,名义上说是城主府奖励的,实际上我现在就可以预支款项。”
周兴启脸上满是笑意:“可以答应你,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的钱我不收了,住宅免费送你。
除此之外,我会专门请人给你父母褒奖,感谢他们为东来城培养出这么一个有用之才。”
听到城主的应允,林钧这才收敛起倨傲的神情,跟着城主离开了城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