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上次你话没说完,管辖着海边各镇的那人?”云生问他。
“那幻海之滨都得归他管辖,我们速速离去,免生祸患。”野仲直嚷嚷着要走,全然没了昨日与游光大战的勇猛。
“他有何本事,能够管辖着这么多地方?”云生问。
“你可不知道,这元兴除了武艺了得外,还有个宝物,那宝物实在是厉害。”野仲说着,脸上先露出了几分胆怯。
“哦?什么宝物?”云生又来了兴致。
“他手里有一根玄铁锁链,藏在腰间。那次我因在猎户镇上抢了些吃的,被镇上的人告到他那里去,他来拿我,我与他交战,被他用那玄铁锁链锁住了,只要被那锁链锁住,便见肉生根,痛苦难捱。而后被他那些虾兵蟹将五花大绑,挂在镇上的旗杆上晒了三天三夜,好歹有个老汉替我求情,那元兴才把我放了下来,否则,我就要在那旗杆上变成一具干尸了。”野仲哭丧着脸说道。
“这元兴可真是够狠啊,”云生替野仲抱不平道,“正好借这个机会,咱们去声讨他一番。”
“可别,这次再被他捉了,就没那么好运气了。”野仲道。
“这次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到这个洞天,也是误打误撞。再说,”云生嘿嘿一笑,“我正愁渡幻海没有宝船呢,他既然是这里的水底龙王,都说龙王宫里藏宝贝,我倒是想要会一会他,向他要一艘宝船渡海,不是正好?”
“话是这么说,只怕咱们讨不来宝船,反丢了命去,可就不值了,我看元兴这孩子小气,你要不来什么东西,还是走吧。”野仲说。
“孩子?”云生有些惊讶,“你说那元兴是个孩子?”
“反正看着不大,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了。”野仲说。
“一个孩子敢称王称霸,那我就更得见见了。”云生说完对着墙嚷道,“那边的夜叉,你告诉我,怎么过去,我们这里有堵山墙,还有潭深水,过不去。”
“哎,那小和尚,你嚷嚷什么?”云生低头一看,居然从深潭里露出俩脑袋来。
那两个脑袋颜色不同,一个蓝色皮肤,一个红色皮肤,不一会儿,两夜叉就上来了,每人手中竖着一杆戟。
“你们两个,怎么进来的?”其中那蓝皮肤夜叉问。
“从那边山上下来的。”云生说。
“胡说,那边山上的入口,早被大王用巨石板封了。”另一个红皮肤说道。
“哼哼,反正你们爱信不信。”云生抱起双肩,那锡杖立在旁边。
突然雪犼一下子从后面冲了出来,所幸被云生一把摁住,否则就对着那俩夜叉冲上去了。那俩夜叉一个看见一头猛兽冲了过来,双双吓得又掉进了深潭中。
这场景,把云生和站在旁边的野仲逗得哈哈大笑。
“笑什么笑?”其中一个夜叉再水里嚷道。
“你们放老实点,最好跟我们回去说清楚,要不,我可要叫人了。”说着只见那红皮肤夜叉拿起胸前的一个风螺来,看着就要吹样子。
“别别别,我跟你走,你不用叫人。”云生说,然后他转头看了一眼野仲,“野仲大哥,你去不去,你该不是怕水吧?”
“笑话,我野仲是守奈河的人,在那奈河血水中都来往自如,难道怕这点水不成?”说着猛得跳下了水。
云生也念起法祖教授的避水咒,雪犼能上天入地,水火不避,他便带着雪犼,“嗖”得钻进水里,不一会儿就出了深潭,到了山墙另一边。
墙的这一边果然又是另一番水中天地,抬眼一看,旁边两扇金灿灿的朱漆大门,上面缀着五颜六色的各类海珍仙贝,大门头顶一个匾额,小篆写就三个大字,这个云生能认出来:
水晶宫。
野仲也出来了,随后是两个夜叉。
朱漆大门旁边还站着两个水族精怪,看上去不是虾兵就是蟹将,只见那两夜叉对那虾兵蟹将说道:
“你们快去报告大王,说我们巡路时,从隔壁仙洞里逮住两个人,一个和尚,一个大力鬼。”
“去去去,你才是大力鬼呢,你这海夜叉,忒不识货,告诉你,我本是冥府的日游神。”野仲对那海夜叉说道。
“什么明府暗府,这里是仙山仙海仙岛,早脱了三界了,你那冥府,管不到这一块。”那夜叉回到。
野仲听了呼呼在旁生闷气,也不说话了。
等了许久,没见人出来,云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打算硬闯进去,突然见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从里面闪出了两排兵士来,最后出来了一个全身披挂金甲,乌黑面堂,手持九股钢叉的大将。
“这大清早的,是谁要来闯水晶宫?”那大将嚷嚷道。
“弄错了,弄错了,鄂大将军,这两人不是来闯水晶宫,是小的从隔壁仙人洞里逮到的。”那蓝脸夜叉回道。
“哦,是这样啊,让我吃了一惊。我看你们两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跑到我们仙人洞里干什么?”那大将抬起钢叉指着云生问道。
“将军,”云生上前一步笑着回道,“我们是误打误撞进去的,听说你们大王管辖着这个地界,我就是上面无影山上的和尚,这不是前来点个卯,报个到,拜拜码头。”
“和尚?你们真没干坏事?”姓鄂的大将问。
“没干坏事。”云生答。
“那好,你们走吧,大王还未起床,改日再来吧。”说着那鄂大将转了身,捂着嘴,打着哈欠就要走。
“将军,请留步。”云生叫住那将军又说道,“你看我们今天好歹来了,你就报知大王见上一见吧。”
“你这小和尚还真是啰嗦,”那鄂将军又转头说道,“要我说你们也是不通人情,你说来拜码头,大清早的又把我吵醒了,但却两手空空,还有后面那个大力鬼,这点道理不懂吗?”
“哦,我知道了,将军,您是想要人情哪?”云生笑道。
“废话,这年头,没人情,谁给你们办事,没人情,到哪儿也寸步难行。”那鄂将军把钢叉一竖,对着云生说道。
说了这么多,这人还是不让进,云生看见手中锡杖,一时计上心头。
“我说,鄂将军,您看我这把锡杖如何,这可是个宝物,只要你肯进去帮忙通报,就送给将军。”云生道。
鄂将军一听说是个宝物,心里先欢喜三分,赶忙来看那锡杖。
“你这可使不得啊,”野仲先有些急了,从后面来劝云生。“我看你这锡杖,可不是凡物,不能随便就给人哪。”
那鄂将军一听这话,心里更高兴了。
“那好,一言为定,你送我这锡杖,我便替你通报一声吧。”那鄂将军说。
“等等。”云生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话说?”那鄂将军问。
“将军,这里也有个说法,我这锡杖可重,只要你能拿得动我这锡杖,我便送与你,你要拿不动,咱可丑话说在前面,那不能怪我,你也得进去替我通报一声。”云生说道。
“切,你这是小瞧我老鄂,”那鄂将军将九股钢叉交给旁边水族拿着,迈开大步来到那锡杖旁边,“告诉你,小和尚,这片水域,你去打听打听,没有比我本事更大的。就我这把九股钢叉,就重两百八十斤,你这把破锡杖,我能拿不动,笑话。”
“那你便试试吧。”云生笑着说。
“试试便试试,”说着,那鄂将军将空出手来搓了搓,又运了运力气,伸手便去握那锡杖。
只见他那双手还未碰到锡杖,锡杖头部突然变成了一个轱辘锤,弯下来对着那鄂将军脑门猛得敲了一下。
那鄂将军猝不及防,大叫一声,倒头便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