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这边走,抓紧我的手,小心水。”雪音不久便定位了出口的方向,牵着墨菲往前走。
地下密道十分庞大,有很多分叉口,犹如一个巨大的迷宫,雪音有时候不得不停下来,重新定位,再继续前进,已经走了好久了,墨菲不禁有点担心地说道:“雪音,我们会不会被饿死在这里啊?”
“不会,这里有人来过,估计就是袭击城市的暴徒,因为地上有很多脚印。”
“难怪他们能够进入城市。”
“我们只要跟着这些脚印走,就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走着走着,突然传来了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两人紧张起来,雪音小心地往另一条路走,却不料对方突然大叫起来,前面火光亮了起来。
“快走!”雪音又跑了起来,很明显对方发现了。
大概是三四个人的样子,可恶,居然被发现了!雪音还在思索对策,突然脚下一滑,“啊啊啊......”两人掉进了一个洞里。
糟糕,是陷阱吗?
与其说是洞,不如说是斜坡,两人连滚带爬地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面,很深。
“好疼啊,雪音......”
“嘘。”雪音捂住了墨菲的嘴,让她不要出声。
果然,如雪音所料,洞口出现了火光,男人说了几句话,便不再理会地离开了,大概他们也认为这是一个杀人陷阱,掉下去肯定死无全尸吧。
两人一动不动地抱在一起,近得甚至能够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墨菲是什么都看不见,而雪音则在关注洞口的情况,在刚刚掉下来的时候,两人抱在一起滚下来了。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两人检查自己的身体,所幸仅仅是擦伤而已,并没有大伤口或骨头损伤。
“前面有扇门。”
“好黑啊。”
“别怕,牵着我的手就好。”
没想到,洞里居然有一扇石门,雪音走向前,发现门打不开,说道:“门打不开,或许需要钥匙。”
“那可怎么办?“
“我试一下。”雪音双手顶住门,试图用力地推开,但是石门一动不动。
“我好累啊。”
“墨菲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吧。”
墨菲靠着墙坐下,突然看到旁边有一个突出的石头,觉得很好奇,便随手一靠,结果,正当雪音在苦苦思索开门的方法时,突出的石头竟然凹陷下来,门居然打开了。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运气真好,墨菲你居然找到了开关!”
“我们进去吧。”
到了里面,发现这是一个密室,里面很宽敞,厚厚的灰尘显示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里有火把,我可以点亮。”雪音从墙壁上拿下来火把,旁边就放着打火石。
点亮火把一看,把两人吓了一跳,原来这里是个墓室!
“这是个墓室。”墨菲说道。
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个大石棺,但是令两人奇怪的是,棺材的盖子被扔落在地上,里面却是空的。
在棺材旁边,倒着6具尸体,两个成人,三个小孩的骨骸,墨菲感到胃里一阵翻腾,退到门口呕吐。
雪音仔细地观察六具尸体,然后说道:“这应该是一个家庭,一男一女,还有他们的孩子。你看,男的身上穿着铠甲,手里还握着剑,女的身上穿着丝绸衣服。”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有点受不了。”
眼光敏锐的雪音看到了穿铠甲的骨骸旁边有一张纸,捡起来后一看,雪音只能把它递给墨菲了,因为都是看不懂的文字,“这里有张纸,墨菲你看得懂吗?”
墨菲拿过来,忍受着墓室里的污秽空气,在时亮时暗的火光下,勉强地看,说道:“这是利沃尼亚文字,我只学过波罗的文,虽然二者是同源,但还是有一点差异的,我试着翻译一下吧。”
在艰难的翻译后,再加上墨菲渊博的历史知识,两人大概了解了骨骸的主人和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封绝笔书,主人是末代利瓦尼亚王国的国王,在九年前,波瓦图-立洛联邦凭借先进的武器在一年的战争里,征服了皮特的海沿岸的异教国家——利瓦尼亚王国。而灭亡利瓦尼亚王国的最终决战便发生在旧日的叶卡布皮尔斯市,该城市正是以当时利瓦尼亚王国的首都为基础建立起来的,当时,末代国王叫梅里,被联邦称为“异教徒之王”,他率领勇士们在首都与敌人展开巷战,最后还是不断溃退,为了避免王室遭到敌国士兵的凌辱,身负重伤的国王带着王后和三个公主躲到了地下,正是现在雪音她们所在的墓室,国王逼迫王后和孩子们喝下了毒酒后,自刎身亡,在死前,梅里国王写下了这封绝笔书,在最后,他诅咒波瓦图-立洛联邦的可恶十字教徒会遭受同样的罪行,等末日到了,波瓦图人、立洛人会为他们的屠杀人民、毁灭城镇付出同等的代价,而他——最后的异教徒之王,将从天堂复活,率领利瓦尼亚的勇士们从天而降,直到波瓦图-立洛联邦毁灭为止。
“波瓦图-立洛联邦毁灭了一个王国,利瓦尼亚人是这片土地原本的主人。”雪音听完之后,静静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利瓦尼亚人的国王奴役他的人民,而且不断地袭击联邦的边境,作为反击,联邦的确征服了他的王国,但是,联邦也赋予利瓦尼亚人二等公民的身份,至少,他们的生活比过去要好吧,不再被当做奴隶。”
“最后的异教徒之王呢。”雪音沉思了一会,说道。
“我们给利瓦尼亚人带来了文明!”墨菲争辩道,“设立学校、法庭,这些都是过去大部分利瓦尼亚人所无法享受的,他们应该感激联邦,至于异教徒之王,不过是个奴役平民的残暴国王而已,不值得可怜。”
“我不懂这些,还是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吧。”雪音拿起了国王的剑,发现宝剑依然锋利,感慨道,“真是一把好剑。”
“也对,历史的问题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