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钟冠宇稍稍用余光扫了扫顾泽,语气冷得像空气中挂上了冰霜。
顾泽对着他笑笑,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
“欢言,那小子变了。”钟冠宇从阶梯上跳了下来,和欢言一起去吃早餐。
“啊?”
“他穿衣风格变了。”
“嗯?!”欢言听得一脸懵逼,回头朝顾泽那边看了看。
“好像是耶!”她抬头对着钟冠宇一笑,“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我发现他有点帅。”
钟冠宇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像冒着火。“什么?欢言,你再说一遍。”
“我也没说错啊,真的挺帅的,不精神了,哎,紧身裤豆豆鞋就是个祸害。”
欢言丝毫没有意识到钟冠宇眉头紧锁,满脸怒气。还在接着夸奖着。
“你看这一身宽松的衣服多好,真是酷极了!简单自然而又不失优雅。”
“欢言,你这样说得我早餐都吃不下去了。”
“我也没见你夸过我。”
欢言看着他满脸的黑线哭笑不得,“你干嘛?我又怎么惹你了?”
“下次不准夸他,听见没?”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呢?略略略……”欢言吐着软糯糯的小舌头,害怕挨一顿毒打,说完后溜得比兔子还快。
已经是秋季了,午后的阳光却依旧格外耀眼,南霈险中脱难后,匆忙的把公司的事情解决,就赶紧回国了。
关于调查这件事,一直有慕思寒处理。
“呜~”
“轻点!”南霈把嘴唇都咬破了,苍白的额上挂着细细的汗珠。
“刀割肉里的时候也不见你喊疼,现在上个药怕疼啊。”
“这两个能一样吗?刀割肉里痛痛快快,上药简直是成千上万的蚂蚁在乱咬你的肉体!!!”
川川听完后愣了一下,“有这么夸张吗?”无奈的摸了摸南霈的头。
“头也是你能乱摸的吗?”紧接着,川川就被南霈重重的扯了扯耳朵,“你信不信我把你耳朵割下来,炒耳根子吃。”
“你得,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真的是好心没好报。”
川川刚走没多久,慕思寒就从外边回来了。“南霈,这件事有点棘手,不好解决啊。”
“是啊。”他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看了很久,事情却又显得百思不得其解。
“思寒,你说是什么爱能让人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不懂。”
“当时工厂的那次,我们查了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放过,连残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那里被毁于一旦,那些照片没有丝毫的作用,是不是他亲手毁掉证据还让我们看着。”
“或许又是暗示我们……”慕思寒心思缜密,考虑问题十分周到。
“或许……或许暗示我们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南霈猛的拍桌,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了。
“啧啧,看把你激动的。等会儿再去找川川包扎一下伤口吧,别太过激动了,先把伤养。”
“对了,泽,你已经确定是他了吗?或许?事情另有……另有隐情?!”慕思寒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不会有错的。”在柔软的空气中,一双清澈的眼眸透出凝固的眼神来,其实南霈也怀疑过,但现实告诉他这已经是事实了。
只见他沉稳的望着蓝天,轻轻正了正领节,双手交叉在一起,随后大步的离开了。
那天夜里,南霈死里逃生。就在那辆蓝色的车子要开进草岸悬崖的那一刻,他急忙的跳下车摔进了一个沼泽地里。
青色的泥炭藓沼泽,面积大,表面像绿色的地毯,泥泞不堪,满目疮痍,荒无人烟,坑坑洼洼,来到这,就像是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眼前一片死寂。
四周只有枯草,枯木,也许在这沼泽地下面存在的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尸体。
“tmd.”
南霈看着被薄薄的大雾笼罩着,像存在有女鬼身上的轻纱,隐隐约约散发着虫鸟尸体腐臭的味道。
自古以来,一旦陷入沼泽地,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南霈知道,陷入沼泽地中,如果用力挣扎,就会迅速被沼泽吞没。
如果……放弃挣扎,也会被沼泽缓慢吞没。
因为人陷入沼泽地的时候,压力是一定的,而挣扎,接触面积就会减小,压强变大,所以陷入的越深。
两者都是死,他只能奋力一搏了。
“冷静,要冷静,千万不能慌。”南霈在心里一直默默的暗示自己。
他虽然胆战心惊,但平静后看看四周,想着是否有什么东西可以借助一下,把自己拉上去。
可周围只有被腐蚀过的木块,甚至一碰就碎了。
南霈只能尽量的将身体趴在沼泽上,增加身体与沼泽的接触面积,减少压强,使身体浮在沙面上。
接着轻轻的抖动自己的手,将其中一只手拉出沼泽,把拉出来的手放在沙面上,继续拉另一只手。
就在这时,突然有成千上万的虫子从天空中骤然落下。
“tmd,我擦!!!”南霈拉出手后,立即匍匐在沙面上。因为刚才情绪一失控,又陷下去了一些。
他只能忍住那些虫子在身上的躁动,甚至用毒针向他扎去。
直到慢慢的耐住了性子,抖动自己的脚,使脚周围的流沙疏松,再将脚拉出来,一只一只拉的拉。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慢慢的迷雾也散了。
南霈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用仰泳的姿势离开沼泽,直至硬地。
昼夜未睡的他正想要匆忙的离开这里,没曾想一个飞镖从沼泽地的暗处飞了出来,砸中了南霈的小腿肌上。
躲过这林子里的蛇虫卵蚁,他带着身上累累的创伤走了好几个时辰离开了这。
南霈先是去了医院,随意的处理了伤口,眯了一会儿,在那边处理完公事后,便匆忙的赶回川川的院落。
毕竟南霈只相信川川的医术,别人一概不放心。
因为在深山老林处,那些虫子的毒有些医生也是无法查清的。
川川虽出生在繁华胜地里,却跟着世间最著名的医圣桑尽力普找遍世间万物之毒与其解药。
川川医术之才华,世间无人能及,对于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能弹得一手好琴,唱的一曲曲,写得一手好诗,下得一手好棋,画的一幅好景。
唯独不会打打杀杀,不爱参与人间红尘。
即使身后追慕者无数,而他却只愿隐居在这淳朴安静的院落里,每天采药制药,研究医谱,独自玩闹,修养身心。
除了寥寥数人知道他的踪迹,便只剩下这世人把他当神话,对他的所有赞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