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烟说道这里轻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吴媚轻声说道:“我的事情讲完了。”
吴媚点头站起来说道:“你为什么想留在姑苏呢。”
风起,风落,孩童的嬉笑声越来越远。
“因为有你。”
吴媚看着眼前的柳凌烟,脸上浮现出一团红晕,随后转身离开说道:“太师说笑了。”
柳凌烟看着吴媚往前走,轻笑一声跟在后面。
吴媚马不停蹄回到驿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她早就知道柳凌烟对自己的意思,但是自己不光是戴罪之身还已经为人妇,即便是对柳凌烟对自己再喜欢,界限绝对不能跨过。
吴媚叹了一口气,想着人生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若是当初在御花园里遇到的是柳凌烟,或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而柳凌烟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见桌子上摆着一封信,他打开信看了两眼,皱了皱眉头。
正巧铃兰走了进来,柳凌烟轻声问道:“确定洛尘在京中吗?”
铃兰点头说道:“确定,皇上派他去处理一个十分棘手的杀人案,这两天不是呆在别院里,就是去调查杀人案。”
柳凌烟低头沉思片刻,“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铃兰站在一边轻声说道:“太师,临安那边来信了,说是都已经安排妥当。”
“江南道的粮仓有没有打开?”
“已经开了,另外有些地方的粮仓已经空缺,属下也已经按您之前的吩咐从邻近的县郡调遣。”
“哼,我就知道,一群鼠辈,怎么可能会乖乖听我的话,去查出来粮食在谁家。”
铃兰行了一礼转身下去,柳凌烟看着桌上的公文叹了一口气开始处理。
又过了两天,吴媚带着柳凌烟再次去了喜娘家一趟,随后就离开了驿馆,前往临安。
吴媚坐在马车上,看着渐渐远去的姑苏城叹了一口气。
“是不是不想离开?”翻看着公文的柳凌烟轻声问道。
吴媚轻笑一声小心翼翼的说道:“也不是,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毕竟是离开家乡,心中多少会有些感慨,不过以后还有回来的机会。”
吴媚嗯了一声,掀开窗帘看着外面的景色,刚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吴媚担心自己会被洛尘发现,现在洛尘已经知道了吴媚的所在,所以吴媚胆子也大了起来。
就这样又在路上走了五六日,一行人终于到了临安城。
吴媚在这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干枯的河道和田地,也曾经看到过放粥的摊子,她以前从未见过,一路上的经历倒是让她成熟了不少。
进了临安城的驿馆,柳凌烟又忙了起来,临安巡抚带着临安的官员在驿站迎接,吴媚不喜欢一群人阿谀奉承的样子,便找了机会先溜开了。
而临安巡抚带着柳凌烟去接风洗尘,吴媚便留在驿馆里,除非不得已,否则她不会参加这种宴会。
她是第一次来临安,发现这里虽然和姑苏同为江南道,但却十分不同,没有了随处可见的水道,但却有再姑苏看不见的大湖,这让她感觉十分新鲜。
而柳凌烟被带到了接风洗尘的酒楼,临安巡抚邱天成自然也是三皇子和贵妃一派的,心中虽然对这位王朝建成以来最年轻的太师不屑一顾,但表面上却是殷勤谄媚。
他觉得柳凌烟能成为太师离不开贵妃和三皇子的提拔,只是他不知道在京中三皇子和贵妃能在风起云涌的朝堂上混的风生水起,全都依赖于这位年轻温和的太师。
“邱大人,我此次来的目的您也应该十分清楚,这件事原本很容易就能解决,但是你们办砸了,让太子的眼线从临安逃到了姑苏,就差那么一点离开了江南道。”
柳凌烟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眼线身上可是带着你们的名册,一旦名册到了京城,怕是你们谁都逃不掉。”
邱天成看着柳凌烟赶忙赔笑道:“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不过好在最后一刻还是将名册拦下。”
“可是贪污腐败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这次若是太子的人来,你们谁能逃得掉?”
一行官员大眼瞪小眼,虽然对这位年轻的太师十分看不惯,但京城那边离不开这位的周旋,只能低头认错,柳凌烟一向对这群人十分厌恶,他们贪得无厌且目光短浅。
“好了,这次的事情由我来处置,不过皇上发怒下令严查,若是有谁要在我还没没离开的江南道的时候继续放肆,就别怪我不念同袍之情了。”
“哼。”
不知是谁在柳凌烟说完后冷哼了一声,柳凌烟也没说什么,邱天成赶忙打圆场说道:“当然,我们当然要仰仗太师大人。”
“太师在这里,自然是没问题的,我敬太师一杯。”邱天成赶忙端起桌上的酒杯轻声说道:“我代表临安各位同僚敬太师一杯。”
柳凌烟看着眼前的邱天成冷冷一笑道:“邱大人,我此次来临安还有一事。”
“太师请说。”
“开仓放粮。”
柳凌烟看着邱天成轻声说道:“有些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放量的数量与粮仓粮食的数量有出入。”
临安的官员相互对视一眼,邱天成有些尴尬的说道:“太师,若是将粮仓里的粮食都放出去,会不会不太妥当,毕竟到现在还没有下雨,若是现在就将粮食分发完毕,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怎么办?”
“我已经调了临近县郡的粮食过来,若是还不下雨,那就分发临近县郡的粮食。”柳凌烟冷漠的看了一眼在座的人接着说道:“我来的时候已经让人去引导灾民,处理瘟疫,想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邱天成和身边的人交换了眼神,他谄笑的说道:“是,我们临安也会解决这个问题,全听太师的,明日我就让人将粮仓里的粮食放出去,去引导灾民和处理下面各个村落的瘟疫。”
柳凌烟的神色缓和了些许,看邱天成的眼神也不再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