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门外的青竹则脸色凝重,他总觉得吴媚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吴媚在屋顶上滑下来的一瞬间看到的真的只是两个乞丐吗?
怀揣着这个疑问青竹重新上了屋顶去查看,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等他下来的时候看着躺在床上的吴媚去了洛尘的书房,书房里洛尘正忙着处理公文,由于连宸受左怀连累,现在大部分的公文都由他来处理,等处理完再交给连宸。
“提督,夫人今天从屋顶上摔下来了。”青竹进去忐忑不安的说道。
“怎么回事?”洛尘看着他轻声问道。
“夫人在屋顶上站着的时候脸色突然就变了,然后就从上面摔下来了。”青竹回忆着事情的经过,小心翼翼的说道。
洛尘合上公文问道:“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青竹点头随即又疑惑的摇摇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尘将手里的笔放下问道。
“夫人从房顶上下来之后就直奔了外面,将银子给了街边的两个乞丐。。。可。。可属下瞧着夫人脸色不对,那应该不是见到两个乞丐之后的反应才对。。。”
青竹想了想接着说道:“当时属下立刻上去查看,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洛尘皱起眉头想了想才问道:“当时她是什么表情?”
“脸色煞白,好像看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青竹缓缓说道。
房间中陷入沉默,半饷洛尘才缓缓说道:“柳凌烟。”
青竹吃惊的看着他,洛尘站起来说道:“她现在最害怕的除了柳凌烟,我想不出有其他人。”
“您的意思是说夫人看到了柳凌烟,所以才跑出去的?”
洛尘没有说话,过了半饷才抬头说道:“你去问一下太师府的人,今日柳凌烟可有在下朝或是其他时间出去。”
青竹点头走了下去。
又过了几日大雪已经停了,吴媚重新捡起来扫屋顶的工作,年关也近了,日子似乎越发平静,但洛尘却越来越担忧。
因为押送左怀的队伍已经要到京城了,去边关的人还没有回来,况且柳凌烟伪造的证据实在是太过详实,其他人一看在心中就已经基本上认定是真的了。
京城中的太子派和皇子派也是各有各的心思,连宸手下的人正抓耳挠腮的帮连宸想着如何帮助左怀脱罪,由于左怀的牵连,这两日连宸的处境越发不好过起来。
开始只是一些小事例如修建水坝,或是处置各地流匪的事情,这些原本都是连宸手下的人负责,但皇上将他们交给了连乾手中,左怀快要进京的日子皇上更是直接将连宸软禁在东宫。
这让一众太子党都十分忧心,生怕将自己的主子拖下水。
而反观连乾这边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巴结,皇上更表示十分欣赏他。
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足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这些日子吴媚整日里忙上忙下,似乎那天失足掉下屋顶只是意外,可青竹和洛尘心中都心知肚明,那天吴媚定是看到了柳凌烟,才会晃神,进而掉下来的。
就在洛尘焦急烦躁的时候却受到了柳凌烟的书信,依旧是拜月楼,他想约洛尘见上一面。
洛尘自然是欣然答应,在左怀进京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却约自己极大可能是关于左怀的事情。
晚间,吴媚从房顶上跳下来换了两口气,这些日子自己整日在房顶上待着,心中总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再次遇见柳凌烟。
好在这么多天,柳凌烟再也没出现过,这也让吴媚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扫完了。”吴媚吐出一口白气说道。
青竹点头道:“既然夫人已经将今日的做完,那就请早点休息吧。”
吴媚看着青竹问道:“你是要走了吗?”
青竹心中一惊,但脸上依旧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我今天晚上要陪提督出去一下,夫人放心休息就是,在这院子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吴媚挑眉,她现在才不关心洛尘去做什么,这些日子洛尘折磨的她已经够难受了,整日里上蹿下跳就没一刻喘息的时间,自己好歹现在名头上也顶着个提督夫人的称号,即便是不待见自己,也不能变着法折磨自己不是。
吴媚叹了一口气,心中十分无奈,毕竟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也算是半个阶下囚,如果不顺从,谁知道洛尘那个变态会把自己怎么样。
虽然吴媚心中是这么想的,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洛尘现在也算是对自己有恩,也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候戳破了真相救回了自己。
虽然吴媚心中对洛尘有怨恨,但是也有感谢,毕竟她救了自己,不论方式如何,也将真相告诉了自己。
这些日子吴媚虽然表现的无所谓,但其实心中还是十分不愿意回想当初的事情,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自己就真的与柳凌烟成了夫妻,嫁给了自己的灭族仇人。
吴媚躺在床上看着原本一直呆在外面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又想起今天的麻雀还没有喂,便赶紧起来去喂麻雀。
外面的树枝上早已经站了齐刷刷的好几排麻雀,方圆几里的麻雀都因为找不到吃的,而降吴媚这里当做饭点,几乎每日都会飞过来。
而一盘糕点已经满足不了这么多麻雀的需求,吴媚对着青竹死缠烂打才又多弄了几碟,吴媚坐在门槛上将手中的点心捏碎扔给飞过来的麻雀,麻雀呼呼啦啦的飞了过来,吴媚看着其中油亮的麻雀笑着说道:“你们呀,比外面不知道比外面多少人幸福的多。”
麻雀自然是不会理会她,而是继续啄着地上的残渣,吴媚靠在门边正好看见洛尘带着青竹缓缓走过,吴媚和洛尘的眼神也对上。
洛尘放缓脚步看着吴媚,吴媚也看着他,但吴媚心中总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提督大人,喂麻雀不?”
洛尘看了一眼吴媚面前足有几十只的麻雀惊讶了一下,随即冷着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