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几天后,膝盖不那么疼了,姜珠儿虽心思不在上班上,但也不想就此在家闲着。
觉得心烦,她便打算去外边走走,兰姨知道后没再说什么。姜珠儿心想,大概她是觉得自己怎么也逃不过梁时尧这座五指山吧!
“兰姨,中午不必给我留饭了。”姜珠儿说着就匆匆地出了门。
十二月下旬了,天气凉得很,还不时有寒风吹来,姜珠儿不禁裹紧了大衣,又将围巾紧了紧。
她这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冷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善,她搓了搓手,进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厅。
喝了几口热咖啡,双手总算有了暖意。她向落地窗外望去,对面的写字楼广告屏上滚动着一条招聘信息,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屏息凝视着。
圣本集团在招聘一名人事专员,姜珠儿未免有些心动。她匆忙喝完剩下的咖啡,便向对面的写字楼走去。
可能是急需吧,负责人只简单地问了她的一些情况后,就说她很符合了。
可是,姜珠儿也只是询问看看,面对这结果,她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见她犹豫的样子,负责人说可以等她考虑,极其诚恳的态度让姜珠儿好不为难!
姜珠儿道谢拜别,一出门口,她居然见到了裴安珃。他倚墙而立,环着双臂,直盯着姜珠儿看,眼神有些冷。
姜珠儿眼神闪烁着,几日不见,她心底直发虚。
“你怎么会在这儿?”姜珠儿小声地问道。
裴安珃没回答,看了她一会儿后,说道:“中午我们一起吃吧?”
姜珠儿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裴安珃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快速地往前走着。
旁边就是一家餐厅,裴安珃拽着她走了进去。
一坐下,裴安珃就怒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你的玩具一样,想要就要,想丢就丢?”语气冰冷,眼神中尽是受伤之态。
姜珠儿愣住了,她没想到,裴安珃原来是这样想她的。她忙辩解道:“不是,当然不是!”她眼神黯淡下来,低垂着头,双手交织在一块,“这原本就不关你的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裴安珃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眉头微蹙,“珠儿,你觉得我是怕事的人吗?”
姜珠儿一脸的无奈,她摇了摇头,接着道:“你斗不过他的,他就是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但裴安珃却不以为然,他抚了抚她的手,目光灼灼,坚持道:“我已经让律师去准备起诉材料了,很快,你就能脱离他的魔掌!”
这时,菜已上齐,他夹了些肉放到她碗里,“多吃些,这几天你都瘦了。”语气里满满的心疼。
姜珠儿不禁有些泪目,她抽了抽鼻子,夹起含泪吞下。
吃完饭后,裴安珃坚决不肯让她回去。
他们就顺着街道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可风吹着总有些冷,姜珠儿一阵哆嗦。于是裴安珃将她揽在怀里,进了街边的书屋。
里面人不多,静谧又温暖,温馨的黄色灯光照耀,复古又怀旧。
姜珠儿一时忘乎所以,想盘膝坐下,可她忘了,膝盖还没完全好。由于扯动到伤口,她不由得低呼一声。
“怎么了?”裴安珃疑惑地看着姜珠儿。
“没……没事,前几天不小心磕伤了而已。”姜珠儿慌忙搪塞道。
裴安珃将她拉到另一边,这里空间足够大,他让她轻轻地坐下,并将她的双腿小心翼翼地放平。然后,他紧挨着姜珠儿坐下,掰过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裴安珃轻声地嗔怪道:“我是心理医生,你以为你能骗过我?”
对啊,他是心理医生,自己在他面前就仿佛透明人一样,再狡猾的骗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吧?姜珠儿扯动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头和她的紧挨着,轻语道:“你不愿说的话,我也不问。”他和她的手十指紧握。
姜珠儿顿时内心一阵温热,他总是有种魔力,能够让她安心,无忧无虑。
天色渐晚,外面的路灯也亮了起来。
姜珠儿突然睁开了眼睛,这才发觉自己此刻正在裴安珃的怀里。原来,不知何时,她居然睡着了!
她忙起开,看向落地窗外,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淡淡地道了一句:“天晚了。”
裴安珃见她那微红的脸庞,愉悦地笑了笑,
裴安珃执意要送她回去,姜珠儿拒绝不过,只能答应。但姜珠儿并没有让他直接送到门口,而是在别墅的不远处要求下车,她不想让梁时尧看到。
待裴安珃发动车子离去,姜珠儿才放心地往回走去。
一进屋子,姜珠儿就感觉到了低气压般的压抑,梁时尧背着她坐在客厅中央,手里翻着一份文件。
“去哪儿了?”梁时尧倏地问道,语气很是不善,但仍旧未转过身来。
“我……出去走了走,家里太闷了。”姜珠儿说完就要上楼,并不想和他多作停留。
她走了一半,忽觉身后有人,立马回头。
只见梁时尧单手捏着那份文件,长腿连跨几个台阶,跟了上来。
他怒气冲冲,冷目横陈的样子,使得姜珠儿害怕得连连后退。
“你干什么?”姜珠儿心惊胆战地问道。
梁时尧将那份离婚文件在她眼前扬了扬,狠狠道:“姜珠儿,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你今天是出去见裴安珃了吧?”
姜珠儿心里一惊,但还是咬定不松口,她决绝地瞪着梁时尧道:“我没有!”
梁时尧冷哼一声,“威胁起诉离婚,缘由是没有夫妻生活,嗯?”他不悦地皱起眉,同时笑得狰狞,“那我就把它变成真的,我看他还怎么起诉?”他拽起姜珠儿就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姜珠儿惊恐地嚷着:“梁时尧,你这是疯了吗?你是疯了吗?”
她越是反抗,就越是被他箍得越紧,她脑子一顿空白,措手不及。
梁时尧推开了卧室的门,姜珠儿趁机紧紧抓住门把手,死不放手。
她转为哀求,“梁时尧,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梁时尧一把勾起她的脖子,淡漠道:“姜珠儿,我不想离婚,你若怪的话,就怪裴安珃吧,谁叫他多管闲事?”
他恶狠狠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然后,他愤怒地踢了一脚,将门“砰”地关上,并且反锁上了。
外套被他一把扯掉扔在地上,接着,她就梁时尧扔到了床上。
他呼哧地喘息着,欺压上身。
姜珠儿不得动弹,那种无力感,再一次将她的记忆带回到了那个不堪的夜晚。
同样的一张脸,做着一样的禽兽行为。
姜珠儿瞳孔放大,眼神空洞,她咬牙愤恨道:“梁时尧,我想杀了你!”
梁时尧陡地停住动作,他红着眼不可思议地看了姜珠儿一会儿,然后起开,走到抽屉前,猛地拉开从中取出一个相机。
霎时间,梁时尧仿佛变了个人,他打开相机,点开一个视频,丢在姜珠儿面前,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像对阿良那样的杀了我?”
视频里面,正是她将匕首插入沈良心脏的画面……
梁时尧再次欺身上来,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要将你插在阿良心脏上的两刀,十倍百倍地加还给你!”
姜珠儿喘不过起来,脸涨得通红,她的双手无力地拍打着他。
梁时尧松了手,粗声喘息着,随后他将相机调成摄制模式,放到柜子上,正对着床拍摄。
姜珠儿捂住脖子咳了几声,刚从床上爬起,就再次被梁时尧狠狠推倒。
“梁时尧,你这个疯子!”姜珠儿开始奋力抵抗,可她怎么会是梁时尧的对手!
梁时尧俯身吻着她的脖子,猝不及防间,肌肤一片冰凉。
屈辱感顿时袭来,姜珠儿浑身颤抖不止……
全身又酸又痛,浑身一片青紫,姜珠儿缓缓地撑坐了起来,靠着床背,环抱着双臂,眼神呆滞。
过了许久,她撩起了凌乱的长发,低头瞅着白色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十分地刺眼!
此刻的梁时尧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背对着她,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他手上夹了支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淡淡的烟草味在屋子中弥漫开来。
窗子半开,凉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姜珠儿不禁冷得一个激灵!她抬眸,看见了摆放在柜子上的那个相机。
姜珠儿轻轻地下床,抓住了那个相机,扬起来就要砸!
可身手敏捷的梁时尧,一下子紧紧地抱住了她,继而夺过了她手中的相机。
他讥诮道:“这可是我们夫妻生活的证据,可不能让你毁了去!”他随即拉开抽屉,将相机放了进去,同时上了锁。
姜珠儿哑然失笑,“这明明是你强迫的证据,是你蠢,还是我看不清?”
梁时尧微微扬眉,不以为然,反问道:“这明明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怎么能用‘强迫’来形容呢?多煞风景!”
闻言,姜珠儿眼泪一下忍不住扑簌簌地流了出来,羞辱感令她快要窒息,她拼命地咬唇忍着,可还是无济于事。
良久,姜珠儿泪水仿佛流干殆尽,她面如死灰道:“梁时尧,你不是一直想要毁了我吗?你成功了!”
她说完突然激烈地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她跑到阳台,推开窗,就要往下跳。
“姜珠儿!”梁时尧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死命地将她拖了回来,他愤怒地掰过姜珠儿的脸,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质问道:“你若死了,你父母怎么办?也让他们跟着你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