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闵玉派去调查的人都回来了,确实得到了消息说姬侨前几日被刺客刺伤,要是别人也就算了,但闵玉知道以姬侨的武功根本不可能被刺客伤的。
可是他明明为了跟雨灵儿结婚,做了那么多,如今却要将婚期一拖再拖,究竟是为什么?
云霓裳死后闵玉便开始日日饮酒,但不知为何,姬侨的所作所为都让他觉得,云霓裳根本就没有死。
深夜闵玉到了姬侨的府邸决定自己去走一趟。他倒要看看这其中到底搞什么鬼。姬侨又在密谋着些什么。
姬侨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药,那伤口其实也并无大碍,只不过为了让别人相信,所以姬侨自己又下手重重的划了一刀。
不过姬侨,下手也是有些力度的,所以也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其实实际上并没有伤到筋骨。
“去准备两坛好酒,今晚要有客人来了。”姬侨看着换药,对手下的人吩咐道。若她没猜错的话,今晚闵玉一定会过来。
就在今天上午姬侨的人就已经发现了身边被安插了眼线。这想来想去也只有闵玉会这么做了,可是他查不到什么,必然会有所思虑。
那侍卫换好了药,对着面前的姬侨行了个礼,便下去了,没过一会儿便拿上了两台好酒放下。
姬侨将衣服穿好,理了一下自己额间的碎发,冷笑一声。“也是时候有个了断了。既然来了,便出来吧,”姬侨对着窗外说了句。
很快,门后的闵玉便进了房间,若非没有姬侨的吩咐,怕是这闵玉也进不到他的府邸,所以一切都在姬侨的计划之中。
闵玉被发现后也不难看,反而笑了笑,现在房间对着姬侨,面对面坐在了桌子旁。也一副自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位久居重逢的好友。
姬侨哼了一声,拿过一旁的杯子,将酒。倒进杯中,递给了面前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明明两人看起来平时都针锋相对,此时却一个比一个轻松淡雅。闵玉晓的若是不与他成为仇人,怕是会跟他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就姬侨的人而言,一定是一位良友。
“没什么,听说你受伤了,边过来瞧一瞧,伤哪儿了?”闵玉结果了一酒喝了一口便放下。
姬侨轻笑了一下,继续等对方开口。“若是只是过来关心我的伤势,那我看你今天是喝不了这碗酒了。”
“是因为云霓裳吗?她是不是没有死?”“你故意延与雨灵儿的婚期究竟是为什吗?”闵玉开门见山,直接开口问道。
姬侨通过今晚的事,也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便开口将自己所知道的是一句一句的全部告诉他,没有半句虚假。
闵玉一听捏紧了手也不说话。姬侨看他这样子,心想果然对云霓裳的是迷,从来不会多做插手。姬侨即使心里再不爽,也只好在这一刻忍着。
日后这笔账定要与他算清楚。
“你放心,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了。不过云霓裳的死活,你必须要保证,她绝对不能出事。”闵玉喝下了那杯酒,转身便走了。
姬侨眼神清冷,望向了闵玉走的方向。果然云霓裳,对他而言还是很重要的,不过云霓裳是死是活都不是你说了算的。
窦耿眉头紧皱,心里满是着急,云霓裳说好要来,但是他在这里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他暗暗的安慰自己,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头才开始微微的放松了,心里的焦急却丝毫没有消减半分,一会坐在凳子上,心里想着使自己放松的事情,他肯定是路上耽搁了,女孩子,事情多一点可以理解的,他叹了一口气,现在要在这安心等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窦耿紧闭双眼,口中吐出了一口浊气,嘴角紧紧的抿着,眸子里面深不见底,像一弯深潭一般,看都看不到底,不过担心却是溢出了整个眸子,高挺的剑眉紧紧皱着,他终于体会到度日如年是什么感觉了,以前不懂,现在却是深有体会。
他站起身,围着不大的屋子慢慢转着,试图减去心中的烦躁,但是却丝毫没有作用,窦耿果断放弃,走到了书桌旁,拿起了桌子上的书卷,都说书是唯一能让人沉静的东西,但是看着看着思绪忍不住就飘到了云霓裳那里,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将手中的书卷狠狠的丢在了桌子上,脸上终于露出了不耐烦,仿佛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那头巨兽了一般的抬起脚步走出了门,门受不住这样的暴力,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决定了,他现在要去找云霓裳,他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心里面对于云霓裳的思念像蛊惑一般的成倍增长,让他完全忍受不了,情感上头,谁也拦不住,他心里想着云霓裳的脸庞,心里对于她的思念也愈来愈深,他的嘴角忍不住带了一抹笑,又好像害怕被人发现一样连忙收敛了回去。
窦耿的脚步愈走愈快,刚走到门口,闵玉慢慢的走了出来,他轻微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很小,可是还是传到了窦耿的耳朵里,窦耿停下脚步,无声的看向闵玉,一个眼神,闵玉就明白,同是喜欢霓裳的,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不过是担心罢了,窦耿歪了下脑袋,似是不解的看向闵玉,闵玉看向他,“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眼神微微带了一些威胁性,窦耿停顿了下,无声的点了点头。
闵玉声音大了些,好像底气很足,“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的话,还是最好不要出去了。”他无声垂眸,虽然并没有什么动作,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不容拒绝的样子。
窦耿脚步继续往前走,闵玉眼神带了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是啊,他们都是同命相怜的。“你现在出去,也只不过是给她添麻烦而已,既然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出门,你这样出门,如果让人知道你跟霓裳的关系怎么办?”
闵玉似乎知道窦耿的弱点在哪里,只挑着窦耿的弱点说,“你这样不就是纯属给霓裳添麻烦,你要是只麻烦你自己还行,但是如果你连累了霓裳……”
闵玉话没说完,但是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窦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皱了下眉头,便转身回去了。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窦耿,闵玉舒了一口气,其实他早已暗中派了人去楚国,只不过他得到的消息并不尽人意。闵玉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头,又忍不住询问道自己的暗卫道:“你确定吗?楚国那边,当真是这样?”
那名暗卫听到主子又一次地怀疑,他不禁也有些无奈,他对自己的实力是自信的,只不过这个云霓裳对于主子也太过重要,所以主子当然也不愿意相信。
可,如果可以他当然也希望云霓裳好好的,可是他打听到的消息的确就是……唉。暗卫轻轻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恭敬地回答道:
“是的主子,属下打听过很多次了,可楚国那边的确就是已经将云霓裳处死了,而且是当众砍头,那时在场的百姓也不少,为了确保信息准确,属下还去问了那些观看的百姓,确确实实就是云霓裳已被处死了。”
闵玉心中有些复杂地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但却没有再逼问他了,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便挥手示意那名暗卫退下了。此时,令闵玉没想到,也令窦耿没想到的就是他正好站在门口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本来是想找闵玉再打听一下云霓裳的消息的,可是没想到居然就听到闵玉瞒了他这样的惊天大事。
没有冲进去质问闵玉为什么瞒着他这件事,他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发出一丝动静,转身便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窦耿便开始麻利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他不相信!如果没有亲眼见到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云霓裳就这样死了的!
很多时候,窦耿就是个死脑筋,就像现在。他简单地拿了一些东西塞进布包,然后便趁着闵玉还没有察觉的时候,迅速离开了京城,往楚国的方向赶去了。
“陛下。”楚皇帝刚刚下了早朝这便赶往了云霓裳的寝殿,云霓裳听到下人的请示声,一抬头,便看见了匆匆赶过来的楚皇帝,她一改往常的横眉冷对,柔柔地一笑,向着楚皇帝点头请示道。
而一直威严肃穆的堂堂一个帝君,却在看见云霓裳的瞬间,便情不自禁露出了一抹笑,他十分温和地开口问道云霓裳:
“今日,有味外域来的客人,给我国进攻了一点新奇的东西,我这便拿来给你瞅瞅了,来,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些玩意?”
楚皇帝一边说一遍抬手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大太监将将一些十分精致的小玩意小心地呈了上来。而云霓裳也挥了挥手,命身边的婢女端上来了几盘看起来精致可口的点心。“什么呀?”看到了太监放上来的那些东西,云霓裳的确感到有些新鲜。
自从上次夜间云霓裳听见了楚皇帝对怜贵妃的真情,以及对怜贵妃的专一,云霓裳便对楚皇帝改善了态度。她也知道了楚皇帝之所以一直把她留在这不肯放她走,也不过是出于对怜贵妃的思念而已,并无其他。
所以如今,她便不再与楚皇帝冷战,两人性子也合得来,慢慢慢慢地,他们就逐渐变成了朋友。做皇帝其实很无趣,从前有怜贵妃能陪着他给他烦忧解闷,可现在怜贵妃走了,楚皇帝就俨然将云霓裳当成了第二个怜贵妃,一有空了,变回跑来云霓裳的院子找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