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瞅了瞅卫如画,又仔细打量着晏梳,手在她的脸廓上轻轻描摹了一圈,“只是这气质比起朕的皇后都要略胜一筹。”
“不过是个贱婢,哪能与皇后相提并论。”
晏梳的身子微微僵了下,本以为对卫如画连最后的那一点感激都已经消失殆尽了,可听到这样的话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瞬。
好在只不过是一瞬,表现得也不够明显,才以至于无人发现她脸部的表情变化。
“可朕还真就是喜欢了。”
闻言,卫如画猛然抬头,看着两人那久持的暧昧姿势,心底莫名的涌起一阵怒火。
他面色挣扎了一瞬,最终还是略显底气不足地说:“还望皇兄恕罪,这女子正是臣弟的女人。”
“哦?”皇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嗓音也冷淡了不少,“既然是你的女人,为何会出现在朕的寝殿里?”
向来冷静沉稳的卫如画,一时间竟不知做何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满脸焦躁不安的晏梳身上。
晏梳好似心领神会般,低着头一副人见犹怜的模样,“皇上,这都是妾身的过错,妾身只是想着给……”
一声冷哼生生将她的话打断,晏梳的身子被推到一边,皇上捋了捋袖子,微扬着眸子瞟了眼卫如画,脸色难看至极。
“如画,既然是你的女人,那朕倒是奇了,你府中一共四名女眷,不知她是……”
似乎已经猜到了皇上想知道什么,卫如画果断地回答:“她是臣弟在私巡塞外时带回来的,不过一个歌姬,稍有些姿色罢了。”
皇上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脸上神色也僵硬着,目光微垂,“你如今真的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将一个塞外带回来的女子带入宫中来。”
“恕臣弟直言,臣弟不过想着将那套天山族进贡来的蓝玉袍尽快送入宫里,才擅自做主让她随同进了宫墙。”
话音刚落,却听宫殿外传来公公沙哑的宣报声,皇上立即将拖着兽毛拂尘的公公唤进殿内。
低头垂目的公公见到卫如画,愣了一下,紧咬着双唇,思量了一瞬后,挪着小步到皇上跟前,轻语了几句。
皇上面色顿时阴沉,眯起眸子紧紧锁住站在一侧的晏梳,倏地站起身,由于用力过猛,身侧的长明灯被撞倒。
“燕王,朕要你一个解释,罪臣晏木之女晏梳怎会在朕寝殿内?”皇上说着,扭头看他。
这偌大的宫殿,忽然寂静了下来,晏梳听得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还有卫如画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虽说卫如画对她简直是差到难以言喻,但如果想要保住哥哥,卫如画的权势便动不得半分。
正当卫如画欲要开口之时,晏梳先声夺权,坚定地说:“晏梳是皇上指婚给燕王的,因为新婚之夜燕王对晏梳略有怠慢,晏梳心生委屈,便想着要来找皇上评个理。”
卫如画抬头望向她,用目光询问,难不成她要当着天子的面将自己新婚之夜,被他命人破了处子之身,取走处子之血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