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立刻转身朝着大厅当中,正在鉴宝的年轻男专家说了几句话。
那年轻男人也是一怔,随后点点头,拿起电话,走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
很快,年轻专家就过来了,他打量了一下徐同,礼貌的问道:“先生,您要鉴定什么东西?”
徐同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咱们圈子里的规矩,不是不能露白吗?我这二十万的鉴定费,可以见见老钱先生了吗?”
年轻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道:“当然可以,不过按照规矩,即使您这东西不值钱,这鉴定费用也是不会退还的,希望您能明白。”
徐同完全不在意,掏出银行卡来,道:“无所谓,你先刷了钱,我们再去见老钱先生吧,也能让你们省点心。”
年轻专家更是好奇了一些,心说,这两大箱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一对儿物件?
“好,稍等一下。”
大厅里面的人,也都好奇的盯着徐同,全都在低声讨论,徐同那两只箱子里面,到底是装了什么。
没一会儿,年轻专家就带着银行卡回来了,随后道:“您请跟我来。”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上了二楼,来到一处房间之后,年轻人轻轻敲了敲门,然后里面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年轻专家推开门之后,房间里面的陈设就印入了眼帘。
钱谷所在的地方,看起来更像是一间书房,里面的所有东西,都非常古朴,而老钱先生钱谷,就坐在桌子前,鼻梁上夹着老花镜,正在看一本稍微有些陈旧的书籍。
他见徐同和年轻专家走了进来,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没有言语。
年轻专家走上前,恭敬道:“钱老师,他就是那个要鉴宝的人。”
钱谷看起来倒是有些得道高人的感觉,他淡淡的说道:“嗯,那就将东西拿出来吧,我掌掌眼。”
徐同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年轻专家,心说,路都带到了,还不走?
钱谷看出了徐同的心思,喝了一口茶,淡淡的笑了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儿子钱琪然,同时也是我的助手,我鉴定的时候,他一般都在身边,也算是现场教学了。”
徐同倒是挺无所谓,直接从裤兜里掏出两块被纸张包裹着的瓷片,放在了桌子上。
钱家父子二人,立刻就有些傻眼了。
谁家宝贝,会包裹的这么随便啊?
这纸张明显就是不知道从哪个作业本上扯下来的啊。
当徐同打开纸张的那瞬间,钱家父子二人就已经失望了,因为他们知道,这玩意儿不值钱。
以他们多年的行业经验,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玩意儿就是明清时期的仿制品而已,最多也就算个工艺摆件罢了。
不过,毕竟徐同是出了高达二十万的鉴定费,表面上还是得稍微装一下的,不然的话,万一徐同心里不平衡,到时候难免有些麻烦。
钱谷悠然的抿了一口茶,问道:“小伙子,你这东西,多少钱买的?”
徐同笑了笑,没有回答,反而是站起身来,将身后的门关上了,然后把那两只箱子,提到了桌子上,无所谓的道:“这价格方面嘛,还是您老给说说吧。”
钱谷皱了皱额眉头,道:“这东西,最早不会超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徐同就打开了第一个箱子,里面是堆的整整齐齐,而且十分厚重的红色钞票,特别鲜艳,特别亮眼,让对面的钱谷瞬间就愣住了,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再仔细瞧瞧,琪然啊,你将我的放大镜拿给我!”
在钱琪然拿放大镜的空隙,徐同将箱子里面的验钞机拿了出来,当着钱谷的面儿把玩了一下,然后开始用验钞机扫过箱子里面的现金。
钱琪然有些错愕的看着徐同,心里有些明白了徐同想干什么了。
古董这玩意儿,玩儿的就是全整,哪怕是这碎片是秦始皇的夜壶,碎成这个模样了,价值也不会大到哪里去的。
为了这些碎片不惜送巨额现金来坚定,这简直就是脑子有病啊!
再说了,自己的的父亲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因为钱而改变鉴定结果呢?
验钞机随即不断的报出金额总数。
“一百元,100张……”
“一百元,100张……”
“一百元,100张……”
……
在读到大约三百多遍的时候,钱谷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放大镜,笑呵呵的说道:“小兄弟呀,我差不多已经看出来了,这玩意儿是清……”
咔,徐同又将另外一只箱子也打开了。
里面的情景跟前面那只箱子里面的情景,是一模一样的,印入眼帘的,满是鲜红色,让人觉得特别好看,令人特别神往。
钱谷赶紧将自己的老花镜摘下来,使劲的擦了擦,然后皱眉道:“我这老花镜,真的是用了太长时间了,看不清咯。琪然啊,赶紧把我前几天刚配的那副新的老花镜拿过来……”
随着验钞机再次报了三百多遍数额之后,钱谷咽了一口口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哎呀,小兄弟,你这个东西应该是周朝,不对不对……嗯,应该是这个……”
旁边的钱琪然,眉头都皱了起来,心说,到底是哪个时期的啊?
徐同坐在对面,笑呵呵的看着钱谷,也不拆穿,静静的等待着。
几分钟后,钱谷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他抬起头看了徐同一眼,然后转而朝着钱琪然呵斥道:“琪然,你怎么这么没规矩呢?赶紧给这位……额,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徐同!”
“给这位徐先生上茶啊!”
“好,好的!”钱琪然赶紧就朝外面走去。
他刚走出去,就听到钱谷的声音传来:“要毛尖啊!
待钱琪然离开之后,钱谷立刻满脸笑容的看向徐同,问道:“徐先生,您是什么意思呢?”
徐同笑了笑,道:“钱老先生,我是个外行,这个瓷器啊,是我淘来的,当时那老板说,这瓶子价值六百万呢,我非常相信他,坚信它就值六百万!您觉得呢?”
刚巧在这个时候,钱琪然端着毛尖茶进来了。
钱谷立刻恢复了常态,眯着眼睛,认真的盯着瓷器碎片道:“天呢,徐同先生,您这瓷片可是好东西呀,我的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