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让斯卡莎吩咐了蜘蛛们行动范围以及行为准则,众人匆匆忙忙地从洞穴中赶出来。
由于这个时间,让斯卡莎进到村子里的话,不免会被人看到,所以斯卡莎干脆也跟着众人一起行动,而希娅拉还得跑一趟村子,给斯卡莎带些衣服。
哈里森和丁格把布利克、塞西莉亚、斯卡莎送到地方,让三人在此等待,又跑回村子里把铁侍少年们一个挨一个的揪出来,期间消失的三人组还让哈里森和丁格一通好找。
等众人齐聚现场,老帅哥德里安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德里安虽然是老一辈的铁侍成员,但其实年纪还不到四十,面容、服饰整洁干净,留了些许胡子,帅气且有风度。
十年前跟怪物们作战的时候,德里安才二十啷当岁,据说在怪物们出现之前,大陆不是很太平、领主们之间摩擦不断,那时候十几岁的少年德里安就开始跟随父亲,四处征战。
对于今天的誓言仪式,布利克问过哈里森,德里安是打算把原有的誓言复式化,还是立下新的誓言。
哈里森则郑重交代,不要询问别人的誓言详情,也绝对不要透漏自己的誓言。
举个例子,你立下的誓言是不能与野猪作战、不拒绝任何狩猎邀请、因野猪而死,别有用心的人就很容易针对你,邀请你狩猎、并引来野猪。
完全是必死之局。
历史中不乏有大名鼎鼎的英雄,因为誓言的内容泄露,从而被敌人算计身亡。
回归到德里安的誓言仪式,为了防止意外,除了医师丁格,其他人本可以不到场,但这次还有向少年们揭晓世界神奇一角的目的,所以哈里森作为领主、铁侍领袖、解说员而来,塞西莉亚作为领主继承人、铁侍少年们作为未来领地中坚到场,希娅拉和斯卡莎打酱油。
等待了半天,乌央乌央一群人还有俩闲散人员,德里安语气不善地问向哈里森:
“怎么回事?”
哈里森干咳一声,说道:
“出了些意外,回头我们得开个会,你可能还得去一趟北地大领主的城堡。”
丁格艳羡地看着能够出差的德里安,同时好心劝慰着:
“放宽心,先着眼你的誓言仪式,其他的都稍后再谈。”
德里安只能勉强地点点头,强行平复自己的心情。
进行誓言仪式的地点,是在一处洞穴之中——布利克总感觉自己最近这两天,算是和洞穴铆上劲了——洞穴中央矗立着不大的圆形石桌,上面早已画好粗糙、野蛮却玄奥的图形,摆着各种不知名动物的器官,以及一个石杯。
哈里森先是把之前跟布利克、塞西莉亚解释过的话,详细地与其他少年说了一遍,随后向德里安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德里安走上前,从腰间拔出匕首,将每一个摆放着的器官,切割下一部分,放入石杯中,最后再划破自己的手指,用自身的血液沿着石杯周身画圈,最后将石杯放回石桌中央。
哈里森则低声继续解释道:
“石桌上的图案,作用是沟通世界,器官是祭品你们已经知道了,而石杯则象征即将立誓的人自身,鲜血划出的圈象征誓言。”
德里安单膝跪地,嘴唇不停开合,无声地再说着什么,片刻后,他站起身来,再次拿起石杯,将其中切割下来的器官一一服下。
哈里森说道:
“现在,德里安已经触发了仪式,并宣告了自己的誓言,当他服食完石杯中的祭品后,就代表着确立了誓言,也就到了誓言仪式最关键的时候了。”
德里安将石杯中的部分祭品服尽,洞穴中产生可一种不可见的变化,空气似乎凝固却又无法得见,窒息的感官袭向每一个人,视线突然有些恍惚,身体都变得沉重。
而这一切在个人凝神观察时,却又毫无踪迹。
哈里森、丁格和希娅拉的表情都凝重起来,哈里森说道:
“如果接下来无事发生,那么立誓就成功了,反之的话……”
哈里森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众人却也明白他的意思。
德里安继续无声重复着自己的誓言,每重复一次,便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剩余的祭品,用隆重的姿态吞服。
一次,接着一次,祭品逐渐减少。
布利克突然恍惚了起来,感觉到有些不对的他,左右观察着,却发现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状。
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用从未听闻过的语言,重复着一个词汇。
明明不懂这种语言,却理解它的意思。
那个声音在说。
立下誓言。
这是……世界在对德里安说话,还是谁在对我说话,布利克脑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那个声音虽然依旧在重复刚才的词汇,却莫名地向布利克传达了更多的意思。
我非世界,却与你言。
立下誓言。
最终,德里安吞下了所有的祭品,在别人的眼中,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的异状消失了,仅有布利克能听到的话语也一并消失了。
布利克抬手按压着太阳穴,有些头疼地想着: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前方完成了又一次誓言仪式的德里安,回转身体向围观的众人走过来,哈里森哈哈大笑着上前与他拥抱,说道:
“恭喜!”
德里安也是一脸喜悦地回道:
“是的,我成功了。”
其他众人也相继上前道喜,随后丁格拽了一下哈里森的衣袖,眼神中像是在示意什么。
哈里森露出“啊,差点又忘了”的神情。
老了记不清楚事就赶紧退休,丁格日常在心中诽谤自己的上司。
哈里森招呼少年们聚拢过来,说道:
“有两个与你们有关的消息,一好一坏,我就不问你们想先听哪个了,直接先说坏的——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多学一门功课了,有关于那些超出常理的生物,以及誓言和能力相关的知识。”
没有人喜欢学习,少年们一阵哀叹。
哈里森对此坏笑着,继续说道:
“好消息是,村子里还存放有一批用于誓言仪式的祭品,另外我请求北地大领主收集的更多祭品也在运来,谁先将新知识学习完全、并且确定自己对于誓言的想法,谁就可以马上进行誓言仪式!”
少年们集体欢呼,带着些心思的布利克有些晃神,只是在肢体上从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