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一拿到手,陈响就看起作文起来,只有作文尚还让他有发挥全部实力的能力。
记得上次的期中考试,写的字数太多,卷子上写不下了,问监考老师额外要了一张作文纸,洋洋洒洒写了一千多字。
监考老师愕然的申请还历历在目,老师办公室里也因此多了一个千字的传说,令众多老师不禁对陈响产生了一丝好奇的印象。
陈响握着钢笔刷刷刷不停的写着,除了审题会驻足一下,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拦得住住他,十几分钟的时间,一整张a3大小的试卷就写满了。
作文题要求写的是家乡,古今之人都十分眷恋自己的家乡,因之,对“家乡”一次倍觉亲切,并赋予许多高雅质朴的代称。那么,你对家乡的情感和印象又是什么样的呢?请写下来吧。
这次的题目让陈响陷入了过去的回忆,老家这个词离他或许有些远了,自从六岁跟着父母走南闯北,前几年寒暑假尚且还回去,但随着课业负担的加重和经济压力的影响,一年回去两回变成了两年一回,不久之后随着家中的爷爷奶奶去世便以后不再回去。
老家的这个印象渐渐的在心里模糊起来,曾经的自己还曾看不起过老家这个词。
觉得这个词和自己那时生活的繁华的城市格然不同,这个词有点像是在陌生广阔城市里遭到拒绝后用于排遣内心惆怅和恐慌的保护伞。
长大才逐渐明白,故乡的价值和意义就是廉价却有效的慰藉,以及有力的情感寄托。
陈响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作文中,各种文章短句信手拈来,妙笔生花。
做完了试卷,便伸了个懒腰,陈响趴在了桌子上面,望着窗外的银杏树发起呆来。
张途翻了一面试卷,看了看身前,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考场上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吴萍沉闷的发出一声“嗯?”的警告,吓得张途马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曾主任也放下了拿在手中的书,抬头瞥了一眼发呆中的陈响,心道,这孩子真的是很有底气啊。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了,老师收起卷子走人,考场上的考生聚到一块互相讨论着刚刚考试的题目,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喜笑颜开。
张途凑到陈响旁边,说道,“陈哥,你等会真的得救救我啊。“
陈响淡淡说道,“你到时候戳一下我后背,小声报个题号就行了。”
“得嘞,陈哥我看你做的好快啊。”
“还行吧。”
正当聊的火热的时候,拿着数学卷子的监考老师就进来了。
这次数学试卷花了陈响十几分钟,真的没办法,这对他来说太小儿科了。
判断了一下哪一个题难度最大,熟捻的做了个小抄塞到手里。
“报告,老师,我要交卷。”陈响举了下手,声音洪亮。
这一声令全班都陷入震惊中,我们才做完选择,你就做完了全部。
是我们太菜,还是你太厉害?
求求你当个人吧。
“你说什么?”监考老师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监考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见十几分钟就交卷的。
陈响坐在座位上,对着老师说:“老师,我要提前交卷。”说罢还拿起卷子扬了扬。
监考老师快步走到跟前,“你不再检查一遍了?真的要交?”
“老师,你就收了吧,我赶着要去上厕所。”
见陈响的眼神不似作伪,是真的要交卷子,便拿起卷子看了一遍,第一道题,正确。
......
最后一道,正确。
老师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孩子真妖孽啊!
不动声色的说道,“行,我现在把你卷子拿上去,你可以出考场了。”
“谢谢老师。”陈响趁着两位监考老师窃窃私语的时候,将攥在手心的小抄扔到了张途的桌子上。
张途大喜过望,迅速的将小抄拿到手里,悄摸摸打探了一下四周,谨慎的打开纸团小心翼翼抄了起来。
陈响一溜烟跑了出去,走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心情十分舒畅。
正要走到厕所,就碰上了刚从里面出来的曾主任,两个人相互愣了愣,“陈响,你怎么现在在这里?现在不是在考试吗?”
“曾主任,我提前交卷出来上厕所来了。”
“考得好?”语气带着一丝审视。
陈响顿了顿,“只要主任不扣分,满分没问题。”
曾主任笑了笑,“你小子,还记恨着上次考试呢!”
“不敢不敢。”
“我把话放这里了,只要没什么大问题,我这回绝对不扣你的分。”
“那就多谢主任了,嘿嘿。“
中午陈响和路凡在托管吃了一顿饭,午休睡了一个多小时,养足了精神应对下午的代码调试。
至于最后的英语考试,当然是轻轻松松的就拿下了。
当最后的铃声打响,考生们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等着收完卷子开始狂魔乱舞,没心没肺的打闹起来,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上一刻的考试。
背起书包,叫了下还和李楠聊着天的安语熙,”走了,安语熙,你姐还在门口等着呢,你们改天聊也行啊。“
李楠皱了皱眉头,”我和我们家语熙聊会都不行了?又不是你家的?“
陈响无奈的看着安语熙,摊了下手,眼神里表示着,我可没办法了,你要是出来晚了,你姐收拾你,我也帮不来你。
安语熙拉起李楠的手,温柔的说道,”好了,楠楠,别闹了,我改天找你出来玩,今天真的有急事,我得先走了。“
”好吧好吧,我可不是因为怕了陈响才放你走的,记得放假找我玩啊。“李楠抱了抱安语熙,眼神看向陈响,语气不服输的说道。
两个人跟同学说了再见,有说有笑的走到了学校门口。
此时安翡蓉正站在大门前打着电话,眼见他俩到了,不知道嘴里说了什么,马上挂掉了电话。
看着安翡蓉苗条的身影就这样在这座城市即将落寞的阳光里站着,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陈响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极小的激动。
伟大的航线即将开始,命运的轮盘也渐渐被拨动,这一世的也将变得波澜壮阔起来,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真实而又虚幻的感觉呢?
“陈响,杵在那里干嘛?一动不动的,是不是要让我八抬大轿把你请过来啊!”
陈响回过了神,安语熙早就站在了自己的对面,抿嘴笑着,安翡蓉双手叉着腰,眼睛怒视着,他的脸上浮出了一条灿烂的弧度。
如初升的鹰隼,展翅穿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