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志诚面色微沉,点了点头。
“此事对我们也好也坏。”
鲁志诚想了想,传音道:“东方郡国虽然倒向孙家,但是他们实力不强,对局势的影响其实不大。”
“东方郡国最引以为傲的丹道,这些年其实已经被孙家渗透得差不多了。说实在的,他们倒不倒向孙家,其实只是个脸面的问题。”
“不过……我们反过来倒是可以用这件事来劝说圣上。”
“孙家包藏祸心,图谋不轨,所图甚大。”
“若是能说动圣上与我们一道抗击孙家,这事就不算坏。”
李忘尘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
一路无话。
礼部官员将众人安排进了相近的几间别院之后,便告辞离去了。
武道大比正式开始,是在七天之后。这七天的时间需要众人养精蓄锐,准备大比。
林怡萌等人自不必多说,回了各自的院落之后,便迅速地开始练习武技、修习功法。
倒是阵法部那边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矛盾。
有阵法部的学员找上李忘尘,央求他一起参加阵法部的大比。
在抗击武玄境的刺客时,李忘尘所展示出的那套阵法实在是玄妙至极。更重要的是,李忘尘居中调配,精妙准确,更加展现出了他高深的阵法造诣。
有人直言,若是李忘尘肯参加阵法部的比试,那么替云海学院拿下一门魁首,乃是势在必得。
然而阵法部与武道部的大比在时间上有些许的冲突,因此李忘尘还是婉言拒绝了众人的邀请。
在阵法部的几个学员之中,还颇引起了几分失落。
下午相安无事,众人各忙各的,也不曾有旁人上门打扰。
入夜之后,鲁志诚找到李忘尘,笑着说道:“今晚是咱们进京的第一天。虽然我的信是递上去了,但是大皇子未必会有这么仓促安排咱们入宫面圣。”
“若是等会儿还没有消息,你就随我出去走走看看吧。”
“这王都灯红酒绿,花花世界,若是来过一趟却没见过,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啊。”
李忘尘微微一愣,笑着说道:“也好。”
“我叫上怡萌,咱们一起……”
“诶。”鲁志诚一把按住了李忘尘的手腕,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这事不能叫上林师妹。”
李忘尘微微一怔,哑然失笑,摇头道:“小王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思……”
“唉,在北地父王管得严嘛。”
鲁志诚无奈地叹了口气,耸肩道:“再说了,只是出去逛逛,喝上几杯,又不会误事。”
“若是今晚能进宫面圣,此事我绝口不提!”
说着,鲁志诚凑得近了些,嘿嘿笑道:“忘尘兄,你可知道,这王都里尊号‘第二美人’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我晓得几家相熟的,回头带你见上一见。若是没有我引荐啊,凭你再有钱财,也难逢美人一面!”
“第二美人?”李忘尘轻咦一声,不由得问道:“这女子争宠,向来是寸步不让。何来‘第二美人’一说呢?”
“啧,‘第一美人’的名头倒是有,谁也不敢争啊。”
鲁志诚一摊手,无奈地说道:“从来是被白晓易那女人占着,谁敢跟她争这个名头?”
“白晓易?”李忘尘微微皱眉,“白家的人?”
“二皇子白子月的女儿。”
鲁志诚摆手道:“我跟你提起过她。”
“这女孩,说起来比你还小上一些。却也是个实打实的奇女子。武道修为早早地迈入了开灵境巅峰不说,行事也是十分讲究。”
“借着她父亲二皇子的名头,这宫廷上下的官员,全都跟她熟络。啧啧,有好多名望深厚的老臣,甚至拿她比亲孙女还亲。”
“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李忘尘轻笑道:“你方才说她是‘王都第一美女’,想必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那倒也有可能。”鲁志诚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二皇子就是因为生了这么一个好闺女,连得皇位的概率都高上了几分。”
“据说圣上十分疼爱白晓易,赐予她许多灵丹、灵宝。”
“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李忘尘点了点头,暗暗将“白晓易”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头。
就在这时,庭院外传来了一阵呼喝。
有个下人快步跑进院中,先是向两人叩首行礼,接着说道:“鲁小王爷,李先生。”
“大皇子的车马在门外备着了,请二位大人进宫面圣。”
鲁志诚与李忘尘对视一眼,耸肩摊手道:“得,今天晚上‘第二美人’是见不着了。”
李忘尘笑了笑,拍了拍鲁志诚的肩膀:“‘第二美人’见不着,保不齐有机会见一见‘第一美人’呢?”
……
两人乘上车马,便有马夫驱使,朝着王宫赶去。
王宫位于王都的中央,距离李忘尘等人所住的别院,还相隔着不近的一段距离。
大皇子安排的马车十分低调,一路上也不张扬,仿佛是寻常官员进宫一般,顺利地通过了王宫的大门。
一进宫廷,尘世间的喧闹便被隔绝在了门外。
方才还是阵阵喧嚣,混杂着颇有烟火味的叫卖声、吵嚷声。一进宫门,便是一片肃穆,静得只能听见车马行进的声音。
一连过了三道宫门,马夫下马行礼道:
“二位,宫内跑马只能走到这儿了。”
两人只好下马,便有下人领着两人一路步行。
李忘尘随意打量着四周,只见放眼望去,雕梁画柱,气势磅礴。屋檐、房柱、哪怕是地板上铺的青石,都是古拙内敛,却又十分大气。
两人又步行了足足几炷香的功夫,这才最终来到了一处宫殿外。
李忘尘抬眼望去,只见殿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养神苑”三个烫金大字。
正打量着,忽听得宫殿内传来一阵剧烈的争吵:
“不行,父皇今天谁都不能见!”
“为何不能见?中午明明请太医诊过脉,说是并无大碍,可以见人。怎么到了晚上又变卦了?”
“哼,我说不能见,就是不能见。谁来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