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睡呢。”一个声音将两人唤醒。
“醒了就走吧。”眼前的人刚说完就有人来将他们二人架了起来。解开他们脚上的绳子,推着他们出了那间“牢房”。
看着像一个规模很小的寨子,没有多少人,也就二三十人。不知道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没过多久他们就见到了传说中的二当家。
“你就是前段时间攻我莫寨的领头人?”传说中的二当家并没有沐兮宁想象中的那么凶神恶煞,反而,有种谦谦公子的意味。
“敢问阁下是?”洛允卿看着座位上那人心生怀疑,莫寨不是都被抓起来了吗,妩鱼信息有误?
“二当家问你话呢,谁允许你说其他的了?”二当家旁边一人大声地冲着洛允卿呵斥道。
那位二当家摆了摆手,示意那人闭嘴:“在下言温,莫寨二当家,该你了。”言温单手撑着头靠在座椅的扶手上,一副蔑视的眼神看着洛允卿。
“莫寨何时有了个二当家?我洛某怎么不知道呢。”洛允卿轻笑一声,一脸不屑地看着言温。既然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那就有足够的把握。能将这个二当家隐藏的这么好,想必查出当初攻寨的人并不是难事,欺骗没有任何意义。
“呵,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把那个丫头带上来。”看见洛允卿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言温这才想起了,当初攻寨是他们二人一起攻下来的。
洛允卿听到言温要让沐兮宁过去,心中一惊,但脸上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沐兮宁看了看洛允卿,看到他依旧那么镇定,沐兮宁也就不再怕了,既然洛允卿都那么镇定,看样子他一定胜券在握。
言温上下打量着沐兮宁一脸冷漠地说道:“沉鸢是吧。”
沐兮宁有一瞬间的愣神,沉鸢?想起沉鸢和洛允卿是一起来查案,原来这个言温把自己错当成沉鸢抓了来。
见沐兮宁没有说话,言温以为她是高傲不愿与他说话,便用纤细的手抚上沐兮宁的脸,突然用力捏住沐兮宁的下颚:“你有什么勇气和他一起攻寨?嗯?”用力甩开沐兮宁。
沐兮宁有些踉跄,但还是站稳了,甩了甩头,盯着言温说道:“邪不胜正,我有什么不敢的。”
“邪不胜正?呵,洛允卿,你就是这么告诉她的?”言温勾起唇轻笑一声,坐回椅子。
“不是吗?你们次次抢劫官府车队,就连便服探亲都抢,谁知道你们平时都抢了多少普通百姓的钱财。”洛允卿想起那些奏折,十个里有一半都是请求剿匪的。
言温:“我们只劫贪官,百姓我们可从来没动过,你看见的并不一定是真的。”
洛允卿:“那么你们的目的呢?劫贫济富还是惩处贪官?”
言温:“有些事官府做不到,我们可以,当官的只会官官相护,受苦的永远是百姓。”
洛允卿:“呵,这么说你还是为了百姓?贪官我们自会查,还轮不到你们一群土匪来管。”
言温深吸一口气,极力忍耐着怒气缓缓说道:“你们查?你们查的过来吗?张县令一直欺压百姓,他儿子为了得到一位姑娘,将她全家都杀了。还有那个姓王的牢头,仗着自己掌管牢狱,吃饭喝茶从未付过钱,茶楼老板都被他打死了一个,他却说茶楼老板给他下毒,将茶楼封了,还把茶楼老板的家人全部抓进牢里。你说你查,你查的过来吗,这种小官你查的着吗?”
洛允卿陷入沉默,这些小官他确实查不到,先不说这些小官离京城多远,就是平时那些大臣的事都够焦头烂额的了,洛允卿抬起头看着言温一脸镇定地说道:“抓我来的目的说一下吧。”
“我想告诉你,你抓的莫寨的人,一半以上都是无辜百姓。就这屋内,那几个全是被欺辱,走投无路加入的莫寨。那些人,我觉得你该放。”言温坐直身子,指着门口站着的几个人说道。
“如果他们真的是无辜百姓,我们自然是会放的。不过,我觉得你更想说的应该是莫寨主吧。”洛允卿想起攻寨那天除了人数较多以外,那些人打仗时确实都是毫无章法。
“聪明,我要和你做交易,我帮你查贪官,你放了莫寨主。”由于现如今洛国君主十分讨厌烧杀捋掠之事,所以早就下旨这些领头人必须死。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不会糊弄我吧?”洛允卿有些半信半疑,保个寨主对洛允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言温主动提出帮着查贪官,怎么想都有些可疑。而且,言温本就是个身份不明的人,万一是暗影那岂不是中了圈套?
“不信我啊。”言温看得出洛允卿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我这一辈子没什么追求,寨主救了我又将我养大成人,我只想保他活着,信不信随你。”
洛允卿想了想说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同盟的?”抬了抬自己被绑的双手。
“来,给我的同盟松绑。”言温示意旁边的人去给洛允卿松绑。
这个人明显有问题,沐兮宁不懂洛允卿为什么会同意这个荒唐的合作。但洛允卿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所以沐兮宁就不再多想,走向了洛允卿。
“等一下,这位姑娘我要留下。”言温示意身边的人拦住沐兮宁。
“言二当家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洛允卿有些不悦地看着言温。
“你有筹码,我可没有。虽然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但是我这人也不能白抓一趟,你说是吧。”言温看着洛允卿不慌不慢地说着,毕竟抓他们也是废了好大功夫,这么轻易地放走有些吃亏。
“她必须跟我回去,要不言二当家也跟着去京城看看?”他可是答应过沐临,沐兮宁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更何况,洛允卿找了张家人那么久,怎么可能让沐兮宁留在这。
“去京城可就是您的地盘了,言某去了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不留下也行,言某人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研究研究那些奇毒。”说着言温就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瓶子,走向沐兮宁。
沐兮宁听到“奇毒”二字心中一惊,说不害怕是假的,言温看到沐兮宁脸上的恐惧缓缓开口道:“别怕,不会要你命的。”
“给她下毒做什么?交易的是你我二人。”洛允卿明显有些慌了。
“好一个主仆情深啊。交易的虽是你我二人,可筹码确是与我们相关的人啊,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言温说着就要将药塞进沐兮宁嘴里。
“她不是沉鸢,她与你无冤无仇,你不是反对无辜的人被牵连吗?”洛允卿着急地说着。
“不是沉鸢?”言温果然停下了动作,开始打量沐兮宁:“你为什么不说?”言温痛恨灭寨的人,但个人恩怨与民族大义他还是知道的,洛国人都知道君主独宠萧后,更是疼爱萧后的一双儿女,而这洛允卿也确实有些本事。所以洛允卿动不得,他就想拿这个仆人下手。
“我确实不是沉鸢,你不是自诩情报信息做的很好吗,我是谁你还能不知道吗?”看到言温停下动作沐兮宁暗自松了一口气,她不懂他们说的那些事情,怕说错话所以一直没说话,刚才又因为惊吓把这件事给忘了。
“你是被带出祈愿村的那个姑娘?”言温有些迟疑地问着。
“是。”沐兮宁叹了口气。
“怎么抓的人?莫三呢。”言温气愤地说着。
“二当家,我......他俩在一辆马车上,我以为攻寨的就是他俩,所以......”沐兮宁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当时带自己到那个简陋牢房的人。
“你是没有脑子吗?主仆怎么可能坐一辆马车,你什么时候和我坐在一辆马车上了?嗯?”言温现在开始后悔,怎么能让这个傻子去抓这么重要的人。
“言二当家,我们可以走了吗?”洛允卿看着气愤的言温有些好笑地说着。
言温听到洛允卿说话,收起脸上的愤怒看着洛允卿说道:“这荒山野岭地您自己走我难免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这住两天吧,我会帮你找你那两个随从的。”言温抬起手,拦着沐兮宁的二人回到言温身边,言温转了过去了:“带他俩去客房,好生招待着。”
“那就有劳二当家了。”洛允卿帮沐兮宁解开绳子,和沐兮宁一起走向传说中的客房,心里却是将言温从头骂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