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
江家大宅内,江若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
忠叔站在身后,微微躬身,“大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江若水微微点头,“这样真的……好吗?”
“我觉得这样很愧对小午。”
忠叔脸上露出了一个淡笑,“大小姐,我们并不是不让小少爷出来,只是迟一点罢了,等一个多月后,大局已定,我们自然会把小少爷放出来。”
江若水有些犹豫。
“你们……”
杨水仙站在门口,身体有些颤抖,刚才他们话,她都听见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快点让江午回来!”
江若水瞪大了眼睛,“ 水仙,你听我说,其实……”
“我要去告诉爷爷。”
“杨小姐。”忠叔缓缓地往杨水仙走去,“这件事我想还轮不到你来管。”
“我要去告诉爷爷!”
杨水仙跑了出去,忠叔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
偌大的江家大宅,人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杨水仙跑着,时不时地看向身后跟随而来的忠叔。
近了,前面就是江雄的房间了。
嘭!
杨水仙重重地推开门。
“爷爷!爷爷!”
江雄呆滞地坐在轮椅上,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眼神空洞,见到杨水仙冲进来也没有什么反应。
“爷爷!忠叔和姐姐他们……”
忠叔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带着平常一般的微笑。
“他们故意不让江午出来!让江午在看守所里待着!”杨水仙大声喊了出来。
然而,江雄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呆滞地看着杨水仙,“你是谁?江午?……是谁?”
“没事,老爷,您该吃药了。”忠叔走了过去,把一旁的毛毯盖在了江雄的身上,转手就把药塞进了江雄的嘴里,扭头看着杨水仙。
“你……你……”杨水仙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忠叔是如此的恐怖 。
“杨小姐,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是我们江家的家事。”文忠冷漠地看着杨水仙,脸上本该友善的微笑现在却令人不寒而栗。
忠叔步步逼近,杨水仙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她感受到了危险。
“你只要闭上你的嘴,安安心心准备生你的孩子,我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看上去你并不像是能守得住秘密的人……”忠叔微微一笑,“所以……”
杨水仙撒腿就跑,她要逃,逃离这里。
然而……
“啊!”
咚……咚咚……
杨水仙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噗通落地,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下身,一股殷红缓缓地染湿了她的裙子……
忠叔站在楼梯上,冷漠地看着杨水仙,面无表情。
……
江城看守所。
江午坐在床上靠着墙。
他已经两天没睡觉了,浓重的黑眼圈告诉所有人他很累。
他也是人,也需要休息,但现在被这三个家伙死死地盯着,他一睡着,自己一定会被偷袭。
现在没办法了,与其等他们动手,倒不如先发制人。
江午活动了一下脖子,下了床。
指着其中一个家伙,“来吧,别耗着了。”
那家伙站起了身,和江午对视着,却也不动手。
“干!”
嘭!
江午一拳把那家伙打倒在地,另外两个立刻围了上来。
砰!
砰砰!
三个家伙都躺下了。
剧烈的声响也引起了狱警的注意,赶紧冲了进来。
江午半躺在床上,吹着口哨。
狱警竟然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把那三个家伙给抬了出去,然而门都没有关,又有三个家伙进来了。
江午冷漠地看着新来的三个家伙,凶神恶煞。
原来他们是想打疲劳战,活生生把自己给熬死。
不行,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撑不住的,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始终是要休息的。
江午裹着被子靠在了床内的墙上,他必须休息。
然而,刚闭上眼,耳边便传来了脚步声,那三个家伙靠了过来。
该死!
砰!砰!
砰!
“啊!”
三人迅速倒下,发出了惨叫声。
门再次开了,那些狱警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句话不说就把三个人给抬了出去,然后又有三个五大三粗的囚犯走了进来。
就这样,江午的监房不停地有人进有人出……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
江午终于还是没熬得住,眼刚刚闭上只觉得手脚一疼,三个大汉已经把自己给死死摁住。
他想要挣扎,但却已经没了力气,他实在是太累了……
吱呀呀……
监房的门开了。
郑锋带着人坏笑着走了进来。
“他妈妈的!要弄你可真是不简单啊!”
江午冷漠地看着郑锋,“有种你就弄死我吧,不然,你会后悔的。”
“哦?”郑锋咧嘴一笑,“真是他妈的死鸭子嘴硬,这个时候还要逞能。”
他抬了抬手,一个小弟递了一根木棍到郑锋的手上。
“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我老大可说了,必须留你一条命,但是……哼哼,得给你点教训!”
啪!
江午的左膝被打碎了。
但江午一声不吭,咬着牙,疼痛反而让自己清醒了,越清醒,却越没有力气。
“呦!不错哦!很屌吗!一声不吭,硬汉!把他左手臂给拉直!”
江午的左臂被拉直了。
嘭的一声!
左臂也被打断了。
江午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嘴里终于还是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走吧兄弟们。”郑锋丢掉了棍子,冷笑着,“废了一条腿两只胳膊,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吊!”
“以后我和我的兄弟们每天都会来招呼你的,江少爷!”
郑锋在江午的脸上狠狠地拍了拍,带着人走了。
人全退了出去,一个狱警走了进来,冷漠地看着疼得说不出话来的江午,“怎么样?死的了吗?”
“呵……你死……我都还没死。”江午咬着牙。
“那就是不需要看医生喽?”
嘭!
门重重地关上了。
监房里只剩下了江午一个人。
躺在床上的江午完全动不了,他看着天花板,呼吸有些急促。
终于……可以睡了吗?
但,这钻心的疼痛如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