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江午作为方元的伴郎团赶去了酒店,按照习俗,他们要从酒店出发赶去潘家园接亲。
方元没有房子,说是娶亲,但按照江城的风俗来讲,他也算是入赘,因为婚后他会住进杜家。
方元似乎很紧张,一路上总是不自在地拉领结。
“江少,你结婚那会紧张吗?”方元问道。
“紧张?紧张啊。”江午笑道,“不过不记得了,几年前了,我那时候是入赘,十分简单,酒都没办几桌,司仪都没有,结婚钻戒也没有。”
说到这江午不由得心里感叹,自己似乎欠叶心一个婚礼。
他知道,对女人来说,把婚礼看得很重。
余木在旁边拍了拍方元的肩膀,“有啥好紧张的,一回生二回熟吗。”
方元尴尬地笑了笑。
说话间,已经到了潘家园门口。
虽然此时已经改名潘家园,但里面的各家商户还是自发性地在门上窗上贴上了喜字。
杜笙为人不错,和里面的各家商户都保持着不错的关系。
只不过有一个人却很不爽地穿着一身黑白带着人挡在了潘家园门口。
“呦呦呦!这不是咱们杜家新姑爷吗?!”潘森语带嘲讽,“想接新娘子啊?等会,不对啊,听说你以后要住在这里啊,这么说你是入赘啊?上门女婿啊?!上门女婿不是应该被人接回来吗?!哈哈哈哈哈!”
没有人笑,只有潘森一个人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风一吹,场面有点冷。
方元想要发怒,却被江午拦住。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兴生气的,我来。”
江午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了香烟和糖走了过去。
“潘老板,今天是喜庆的日子,算是给我个面子,来,沾沾喜气。”江午说着抓住了一把糖递了过去。
见到江午,潘森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甩手就打掉了江午手里的喜糖。
“你算什么东西?!给你面子?凭什么?”
江午看着地上的糖,冷笑了一声,一颗一颗地捡了起来,自己剥开一颗塞进了嘴里。
“真甜啊!”江午说着直接把糖硬塞进了潘森的手里,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手。
“潘老板,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潘森的手指被江午攥在了一起,捏得咯咯作响。
“你……你……”他疼得脸上的肌肉都拧在了一起。
“潘老板,你说对吧?”
“对……对对……松开……”江午松开了手,潘森悻悻地接过了烟糖,带着人让开了路。
接亲很顺利,也很喜庆。
江午和余木被整得可惨了,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两人笑得像个孩子。
江城的习俗重点是在晚上,中午只是比较亲的亲戚在饭店吃顿便饭。
方元亲戚不多,江午和余木也被位列其中。
但江午打死也不喝酒了。
他怕了,倒不是怕醉,而是怕酒后又搞出人命。
方元和余木也不知道,依旧一个劲地劝酒,但江午就是不喝,两人也只好作罢。
临近傍晚,方元和杜莹月早早地在酒店门口开始迎宾。
没想到第一个来的却是马林雪。
江午见到她就想跑,却还是被马林雪直接挽住了胳膊。
“你跑什么呀,孩子他爹。”
“孩子他爹?”方元他们几乎异口同声,满脸的疑惑。
“嗯。”马林雪微笑着,脸颊微红,“那天江午喝多了,借着酒劲和我那个了。”
“这……这才几天,有了?”余木不敢相信。
“感觉有了。”
“我靠,江午,你要当爸爸了?”余木很是吃惊,“不对,那你老婆怎么办?”
“你少说两句吧。”江午尴尬地抹脸,“马大小姐,算我怕你了,你自己赶紧先进去坐着好吗?”
“你扶我进去。”
“好好好。”江午如同侍应生一样,扶着马林雪进了宴会厅。
方元三人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方元不由得感叹,“江少爷……真是……哎……”
“是啊……”余木也感叹道。
两人虽然都没说话,但语气中充满了羡慕。
各路亲朋陆续到场。
赵家人也来了,当然也有叶心。
上次虽然那么一闹有些尴尬,但杜笙和赵太公的关系还保持着,毕竟商场上只有利益。
婚宴虽然没有太奢华,但却也很温馨,不失大气。
方元哭了,杜莹月也哭了。
两人诉说着过往,憧憬着未来。
全场都被他们之间的爱情所感动。
江午看向了叶心,但叶心没有看他。
江午这才明白,这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明明我爱你,但却没办法靠近你。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婚礼结束了。
江午没喝酒,就开车送新娘新郎回去,其他人各自散去。
不少人都喝多了,虽然喊着闹洞房,但却没一个人去的。
倒也落得清静,都累了。
江午也累了,他让余木把马林雪送回去,现在看到马林雪江午头就有点大。
“谢谢……江少。”坐在后座的方元醉醺醺地说道:“要不是你,我和莹月也不会有今天。”
一旁的杜莹月轻拍着方元的脊背,“好了,你今晚都对江少说了多少声谢了?”
江午笑道,“你老婆的话就是我想说的,好了,你们坐好,我快点把你们送回去,好让你们小两口早点休息,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说着,江午加大了油门,但猛然间从路边冲出来一个人。
江午一惊,飞快地踩下了刹车。
吱……
车稳稳地停下了。
“怎么了?没事吧?”
“应该没撞到人,我下车看看。”江午说着下了车,最近自己怎么了,怎么老要撞人?
车前,一个老太模样的人趴在地上。
不会是碰瓷的吧?
“大妈,你没事吧?”
江午想了想还是弯腰准备把大妈扶起来,他确定自己没有撞到她。
然而,那大妈突然一闪身,呲呲两声响,江午闻到了一股异香,身子也条件反射似地一脚踢了过去,直接踢飞了那大妈手中的瓶子。
“你搞什么鬼?!”江午厉声呵道。
“咯咯咯咯……”
大妈摘掉了头套,原来是个男人!
“倒!”
江午只觉得天旋地转,心里暗叫不好,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