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胖“哇哇”哭了起来,顾家三个姐弟就冷眼站在一旁,让顾清云惊奇的还是秦氏,她竟然没有拦着公公。
赵老头见孙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没有继续打,而是让老伴将他抱了起来。
接着,他才腆着一张老脸赔笑道:“二丫头啊,让你见笑了,这小子我带回去好好管管,改日一定登门让他道歉!”
老头子都这样说了,顾清云也不会再得理不饶人,顺着点了点头:“有赵爷爷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们书文也不能白白被欺负,道歉是少不了的,孙子也确实该管管。”
赵老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顾清云将筐里的肉拿了出来,解释了赵理康帮她的事,然后拉着两个崽子出了门,不过她并没有走,而是等着赵老头出来。
“阿年,你先带着弟弟回家好不好?姐姐找赵爷爷有点事,晚点就回去。”
顾知年点点头,领着顾书文回去了,临走时,顾书文还不忘拿两块蜜饯出来,递给了顾清云。
顾清云揉了揉他的头,看来这小子想的还挺开的,他心里的那一点恨意,应该也没有了吧,亲眼看见赵爷爷教训了赵小胖,还要把他带在身边,顾书文估计已经原谅赵小胖了,毕竟还是小孩子,不会想那么多。
哎,自己的弟弟才六岁,那赵小胖都要八岁了,两个人像是相反的一样,一个懂事的很,一个什么都不懂。
院子里又吵吵了一会儿,好像是赵老太太在指责秦氏,秦氏还回嘴了。
没过多久,大门就开了。
赵老头发现顾清云还站在这里,微微一愣,好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顾清云先是把蜜饯递给了瑟瑟发抖的赵小胖,然后解释说:“赵爷爷,我想让你们帮忙烧点瓷罐,巴掌大小就可以,罐口稍大一些,有一张图纸,晚些我拿给您,先烧三十个赶急的,之后还会找您帮忙烧更多,价格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老两口显然没想到她站在这里是为了找他们帮忙烧瓷,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想想自己的孙子才欺负过人家的弟弟,人家还是放心来找他们了,两口子顿时觉得责任重大。
这是顾家二丫头对他们的信任啊……
“一些陶罐而已,钱就不收了,二丫头只管放心,明天保准给你送去。”赵老头拍拍胸脯。
顾清云当然没有应下,她从钱袋里掏出一两碎银递过去,“赵爷爷花奶奶,陶瓷的价格我不太懂,这一两银子就先当定金,不够我再补,你们收下吧。”
赵老头跟她推推让让,说哪用的了这么多,无奈顾清云说他们不收的话,今后就不好意思再找他们了,老两口只得腼着脸收下了。
且顾清云提的要求是比较多的,泥土色的陶罐又不好看,所以她让赵爷爷把陶罐烧成纯白色,带一些浅淡的花纹,在正面刻一个云字,侧面做一个别扣,到时往那里别一个小勺子。
忙活了一天,回去后她连晚饭都不想吃,直接躺炕上歇着了,头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可顾清云没有管,就那么睡着了。
另一边,义城的知府家唐府里。
景延墨坐在知府让出来的书房里,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面上显出一丝气恼。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玄五,“一家乡野村夫的信息,你们查不到?去领罚!派暗阁查!”
其实他今日在暗处观察了半天,尤其在看见顾清云脖颈后的印记,几乎已经想到她的身份了,可查不到底子,他就不敢确定。
萧白进来时就见景延墨在发脾气,着实是不常见啊,这位冷面王爷就算发脾气也是邪的很,显少会流露于表面。
“怎么了?谁惹我们小阎王生气了?”他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那日鹤云跟着回去的女子会功夫,暗卫自发去查她的身份,发现查不清底子。”
萧白挑眉,“就这事?你查一个小村姑的底子干嘛?”
景延墨蹙眉,他就是疑心大,今日随暗卫去一同观察了半天,若说原本查与不查都无妨,眼下看来是必须要查了。
“未央。”他轻吐出两个字。
萧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这这……他们大康容易吗?一个个的内奸都是小姑娘,还生活在乡村,这怕是藏几十年他们都发现不了啊。
景延墨看萧白的表情就知道他越想越偏了,只得说出自己的猜测:
“星月共存,可观天神。”
星月共存,可观天神……
萧白蓦地睁大了眼,若真如此,是该好好查查,她的存在……恐怕一不小心就会引发战争。
景延墨见他明白了,才继续说:“查不到,她的身份很简单,就是十三年前随家人一起扎根在永福村的普通村姑,再往前查,什么都查不到。”
就是说,眼下要确定的是顾清云的出生身世,再者说,该查清她爹娘的身世。
“查她娘啊,查清她娘的身份一切就好说了。”
景延墨摇摇头,“刚去世的呼延明珠……并非她亲生母亲。”
“所以,眼下是查不到她的亲生母亲是谁?”
“没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