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云死拖硬拽的把野猪弄了过来,又带鹤云从树上下来,然后到处撇了些树枝捡了树棍,临时做成一个简易担架。
两人费力地将猎物都放上去,好在鹤云从小生活在农村,力气不小,加上下山是下坡路,她们不用使多大蛮力,拉着担架一路到了山脚。
草丛里藏着的人见下来了两个女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顾家二丫头他们当然认识,只是疑惑间人已经过去了,看背影还真看不出来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握着一块石头,一人拿着一根木棍,从后面冲了上去。
“啊!”
谁知他们还没接近两人,其中一个男的就跪在了地上,偏不巧膝盖下面有两块石子,硌的他直呲牙。
鹤云一惊,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一个跪在地上,另一个正弯腰把他扶起来,两人身上穿着粗布麻衣,满身灰土,脏乱不堪,皮肤有些偏黑,小眼透着一股子猥琐劲儿。
她知道,顾清云肯定早一步发现了他们,包括那个男人会跪在地上,八成也是她的杰作。
看身旁的人停了下来,鹤云也松手,胳膊环胸站在一旁,打算看好戏。
顾清云往回走了两步,站到那两个男人面前,双眼微眯,问道:“说吧,拿着凶器从后面冲出来,想干嘛呢?嗯?”
她回想了一下,知道面前的人是李翠花的哥哥和他儿子,八成是李翠花寻他们来帮忙报仇了,还拿着石头块子,难道是想把她砸晕打一顿?不会吧?
反正这两人出现在这儿,左右不会是好事,明显就是在蹲她,万一她刚刚中了招,指不定会怎么样呢,被打是小事,名声坏是大事。
李翠花的哥哥李柱子对上顾清云那双眼睛,突然有点发怵,听妹妹说这丫头打了她一顿,他一开始还在想,照自家妹妹那个战斗力,被一个小丫头打不是说笑的吗?
可是现在,他莫名就感到了一丝恐惧。
“爹!这死不要脸的女人还问我们干嘛!不是她先打了姑姑吗?被发现又怎么了,哪有姑姑说的那么可怕?我们照原计划去做就行,儿子这都十八了,该娶妻了。”
李大山的一番话将李柱子的意识拉了回来,是啊,就一个臭丫头,他是怕什么呢?
顾清云也听出了一点门道,好家伙,这个李翠花真是该打!扇她几巴掌而已,转眼竟找男人来对付自己,万一她不会功夫,这一趟不是要吐在这儿了?
顾清云越想越恶心,对着李大山的胸口就是一脚,像当初踢李翠花那样,将他踢出去老远。
“啊!爹!这个臭婆娘敢打我!爹你快把她弄死!”李大山捂着胸口嗷嗷乱叫,心里头恨急了姑姑李翠花和面前的顾清云。
李柱子一见儿子被打,抄起手里的木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顾清云的头上砸下去。
顾清云哪会让他得逞?抬手握住胳膊粗的棍子,任李柱子使多大劲儿都砸不下去,这时李大山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身旁的大石头,从另一边靠了过去。
鹤云见状,悄悄往后面退了几步,已经做好开溜的准备了。
不过在顾清云看来,这就是两个山野村夫罢了,她还没放在眼里。
一个上勾拳打过去,李大柱连棍子都拿不住了,摇摇晃晃退了几步,接着又一个横踢腿,那李大山还没近顾清云的身,就被踢到了自己爹的身上,两人重重砸到地上。
只是,他手里的石头趁机丢了出去。
顾清云来不及躲,脑袋上实实挨了这一下,砸的她当下就头晕目眩,感觉天地在摇晃一样。
鹤云赶紧过来扶住她,后者稳了稳心神,然后走到父子两人身边,恶狠狠地踹了几脚,只踹肚子,别的哪都不踹,看上去两人没一点事。
接着,她捡起地上的石头,看到上面的血迹,没忍住又去踹了几脚。
“我们走。”踹到她解了气,两人才拉起地上的猎物,返回永福村。
暗处的玄九不禁吞了吞口水,这个村姑还真是……够剽悍啊。
这点功夫在他们眼里是不够看的,然而放在这山村里,反应能如此敏锐之人确实少见。
他扭头看向自家主子,张嘴想说什么,却见主子盯着那顾清云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顺着看过去,发现主子好像在看人家姑娘的……脖子?
玄九一阵恶寒,对主子的眼光持怀疑态度。
这姑娘长得好看是真的,但彪悍野蛮,没有规矩也是真的,况且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村姑,没有任何身份,怎么配主子呢?
景延墨此刻如果知道玄九心中所想,一定会立刻把他扔到狼群里。
顾清云和鹤云拖着猎物一直到了村口,有热心的村民上前帮忙,因为顾家所在的那段路是上坡路,村民帮着她们把猎物拉到了顾家门口,就没有再多留。
看来这里也是有好心肠的村民,她本以为帮了忙的人会张口要野猪肉呢,忽略那几个尖酸刻薄的小人,永福村民风还是比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