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当真是二姐派来为小妹我整修院落的么?”雪渃儿反问道,上前一步,目光淡淡看着她二姐这张美妙的小脸蛋。
雪洺沄被她盯着,心里有些发慌,毕竟自己是真的做了害她的事,派人掳她,毁她身子,要她性命!但声音还是一点没弱下去:“是我派他们来的。”
“那这也是二姐指使他们所为?”
雪渃儿撩起了衣袖,一条条血痕极为瞩目,有些伤痕已皮开肉绽,如此残忍,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二小姐手段真当如此残忍,她才十二岁啊!
“不,这不是我做的!”她精致的脸上也难得显示出一丝的惊慌。
“哦?他们今早踹我院门,将我打伤,再毁我花植,破我石椅,伪造出‘修理院落’的理由,求二姐救命,你说啊二姐你是不是包庇呢?”雪渃儿苍白嘴唇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寒冷,让她不知言语。这贱人今天怎么这凌厉!
雪洺沄缓了缓口气,“你想怎样?”
“二姐这话就不对了,我想怎样么?明明是我能怎样?世人都知道我现在不过是一介废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几年前我定要把这群伤我的人告到二长老爷爷那里求一个公道,已正家风,可如今我人微言轻,自己保命都是难事,被下人欺负也得咽下这委屈,二姐你说我能怎么样?”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当年三小姐天才之名连二小姐的爷爷都得避让三分,捧着让着,现在二小姐竟然公然派人打伤,这谋害同胞之名也能让悠悠之口灭了她的名气。
“我们都是姐妹,何必呢?”雪洺沄轻轻握住雪渃儿的手腕,被她退后一步躲过。
“我也想息事宁人,毕竟一群苍蝇是极烦的。”
雪洺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但笑容还是挂着。“妹妹请说。”
“二姐既然说是帮我修整院落,那我便成了二姐的情,二姐可许我两千金,让我也好把这雪菀改头换面一番。”
“什么!!!两千金!”她倒是挂不住这脸色的笑容的,现在的她有些狰狞。她可是刚求了二爷爷一笔钱,买洗髓丹,等族内测试好一鸣惊人,不想直接被坑走!问题是她还得倒贴一些才够!
一阵吐血感,只觉得天昏地暗。
还好身边的小婢女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那些跪着的下人还以为可以被直接带走,没想到三小姐的狮子大开口注定是让他们这回吃口大亏。
“怎么?二姐觉得你的心腹之人不值得这个价吗?”雪渃儿在跪着的下人面前走动,她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刀子,正要狠狠的割他们血肉。
“还是二姐觉得你的名声不值这个修院落的价呢?”
可恶,要是不给这两千金以后哪有人肯为她卖命?更何况自己的名声怎么能跟一个破院子比,要是给了真的气不过,反被套路,真够栽的!雪洺沄手中捏着的衣角已经被绞的不成样子。
“那好,我便给你了。”她也算是明白人,这事情闹到族长哪里,凭这一身伤也够她受的。要是被查出她害雪渃儿名节,事情就麻烦了,倒不如顺了她的意,息事宁人,之后再慢慢对付她。
“莲儿,跟着二小姐的婢女去取,务必清点好,不然我们的院子可就修的不好看了。”雪渃儿回头盯着还在胆怯的莲儿,眼神示意让她跟着。
什么时候这贱人心眼这么多!雪洺沄刚想之后赖账,没想到她竟然立即让下人去取。
“不过,这群人呢,没有按照二姐心意把这院子修好,我自然也不高兴。”
这如同狂风过境的院子给谁谁会高兴,众人也明白这次二小姐实在太过分了,也都默不作声。
“那我就替二姐教训一下他们吧。免得二姐心善舍不得下手。”
“啪!”雪渃儿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为首的下人脸上,这东西平日里没少克扣、欺负原主,今天就好好教训出气一番。
见雪洺沄要开口,雪渃儿立即又说:“二姐,下人阳奉阴违,越俎代庖可是会坏你不少事呢,心软可不好。啪!”
这话中针刺就是说着贱人知道这是她做的,但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做声。
“莲儿,还不快去?取完钱我才会停手教训这些个不长眼的奴才,我二姐的脸面也是他们能毁的?”声音刚落她手又落下,清脆的巴掌在鸦雀无声的院子里异常响亮。
雪洺沄只见那皮糙肉厚的王二竟然嘴角流出了血迹,真是毫不留情。现在那群人就眼巴巴她们赶紧取钱。
雪渃儿继续招呼着他们,“你们还不赶紧谢我二姐心地善良菩萨心肠,重金饶你们一命?”
“多谢二小姐菩萨心肠!”
“啪!”
“多谢二小姐”
“啪!”
“...”
等到莲儿和二小姐手下跑着拿回两千两,看到就是这下人们一边喊着“多谢二小姐”一边被狠狠扇巴掌的场面。
院外的人干愣愣地看着,大气不敢出。
是啊!要多些你家主子让你们挨打的恩情,好好看看这个心善的女子。
雪洺沄的脸色铁青,这一巴掌一巴掌分明就是扇到了她的脸色!好你个雪渃儿!
雪渃儿收了手,吹了吹通红的小手,接过了莲儿手中的钱袋,里面是一些黄金和一张银票,这才脸色缓了缓。
走回去的时候踩了雪洺沄的裙角,暗中一个石子打在了她的后膝上,高傲如孔雀的雪洺沄口中直接被泥土填充,下意识想呕吐时,雪渃儿冷不丁的脚踩在了她曲线优美的翘臀上,微微用力,这让她啃的泥土更多了。
此时的雪渃儿如同一尊煞神,旭阳之下她的身影笼罩着雪洺沄的身体,这幕黑暗也笼罩每个人的心头。
她身边的小婢女揣摩着雪渃儿的脸色,哪敢也不敢妄动。
只由得雪洺沄大喊大叫,她的头饰纷纷落下,妆容不堪,如同一只落水的鸭子。
“哎呀,二姐你怎么站在了我的去路上?”她松了松脚,做出扶她的样子,“来来来,是我没注意,三妹我赔罪扶二姐起来。”又一个用力把她的脸摁入泥土几分。
“走吧。”雪渃儿淡淡说道。
那些人如释重负,带着癫狂害怕的二小姐,如疯子一般跑出去。
抬脚跨院门时,只听得幽幽如鬼魅般的一句,脚下踉跄,一群人狗啃泥般摔倒。
“凭你们也配打砸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