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这才包不住嘴里的血,噗地一下吐出来溅射在地上。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林寒对着神情惊恐,不知所措的郑元道:“这掌法倒也有些奇妙,直接将劲力透过皮膜,直接到达内脏。”
“严老三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郑元带着浓浓的惧怕,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听说严老三是受你委托才去砸店的,你说我想怎么办?”
林寒冲郑元笑了笑,吓得他全身发抖,退后几步,不知道踩到什么杂物,差一点没摔过去。
“死!”
林寒懒得再和他废话,长刀横空,极其迅猛狂暴地斩向郑元。
血魔丹的药效郑元心中是清楚的,吃了它短时间都能和内境元气境的高手抗衡一段时间,此时却被林寒斩杀,他心中早就被吓破了胆,转身便朝房外跑去。
林寒杀意正盛,哪里还容得下郑元跑走,紧追着出去。
郑元大惊失色,直接从五楼跳了下去,闪转腾挪几下就已经到了一楼下面。
林寒更为直接,直觉纵身一跃,一声巨响,如炮弹一般狠狠砸下一楼大厅,脚下木板都被砸的碎成渣。
郑元看着从天而降的林寒,心中大骇,慌不择路地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他此时心中恨透了自己的老丈人,非要盯上了人家那间铺子,导致招惹了这个杀神过来。
而此时林寒横冲直撞地挤开慌乱的人群,疯狂地向郑元逼近。
忽然他身躯一紧,似乎是被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盯上一般。
他转身看去,只见一道白色光芒速度极快地飞向他而来。
林寒只能勉强来得及一个闪身,那道白芒擦着他的脸庞而过,强烈的风压在他脸上划出了两道血线。
看着已经跑到大门口的郑元,林寒狂吼一声,浑身火煞劲灌注,长刀通体赤红,嗡嗡而鸣。
“住手!”楼上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林寒眼中只有郑元,不管不顾。
全身骨骼劈啪作响,整个人化成满月状,狠狠将长刀掷向门口的郑元。
嗖!
这一刀激射而出,拖着火红的光尾,仿佛一道流星划过天际,瞬间跨越十几米,刺穿郑元的身躯
郑元不敢置信地看着从自己背后刺穿到胸膛的刀尖,直接倒在了门槛上面。
林寒面色苍白,火煞劲耗尽,内脏硬生生受了郑元一掌也是不好受。
“我叫你住手,没听见吗?”
一个身着鲜艳服饰的中年男子如一只大鸟般落在大厅之上。
他面相阴柔,眉毛很淡,盯着林寒,阴森森地道:“我鸳鸯楼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出过人命,今晚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两条人命。”
他就是鸳鸯楼的楼主,柳欣。
一直以来他都极少出面,世人很少见过他的真面目,一般只能见到他的飞刀,神出鬼没,见血封喉,也正是在他强大武力的威慑下,鸳鸯楼一直平安无事。
没想到今天碰上了林寒这个愣头青,一言不合就在鸳鸯楼大开杀戒,让他不得不出面。
林寒看着面前的柳欣,心中一跳,这人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息,而且柳欣给他的感觉和徐雅一样,应该是一名修行者,并且还是先天境的修行者,不然不会给他如此强大的压迫力。
见林寒久久没有说话,柳欣冷哼一声:”“哑巴?”
林寒笑了,只不过脸上都是血迹,显得有些恐怖:“我杀都杀了,你能耐我如何?”
早就在一旁看热闹的杜雨乾听见林寒如此狂妄,心中一个寒颤,这鸳鸯楼主可不是什么善茬。
其余众人也是被林寒这番话惊呆了,心中暗自嘲讽林寒不知天高地厚,如此狂妄自大。
原本乱哄哄的一楼大厅诡异地安静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而这场暴风雨的中心无疑是林寒,他的压力是最大的。
柳欣原本平静的面容也被林寒这番话露出一丝愠怒之色,道:“既然如此,你的命就留下吧。”
衣袖无风自浮,一股强大的真气在柳欣身上升起。
看热闹的围观群众见柳欣要出手,全部远离,深怕殃及池鱼。
林寒从腰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高声道:“我是飞虎卫,你敢杀我吗?”
他这一声大喊,用尽全身力气,在场的众人听得是一清二楚。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小子原来是飞虎卫,难怪这么嚣张。”
“这下子,不敢动手了吧?”
“我看未必,鸳鸯楼难道还真怕一个飞虎卫,这可是活生生的打脸。”
杜雨乾则是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欣眉头一皱,身为修行者,眼力极好,他一眼就看出这令牌是真的。
林寒这小子他可以轻易解决,但他的身份不简单,毕竟飞虎卫是大周王朝的武力机构,若是大庭广众面前杀了林寒,就是在挑战飞虎卫和官府的颜面了。
过了良久,柳欣轻轻摇头道:“杀一个飞虎卫的罪名,我还是承担得起的。”
说完,手中银色飞刀一现,就要出手。
“我这令牌是徐雅给的呢?”林寒盯着柳欣,一字一顿道。
听见徐雅这个名字,柳欣面色阴晴不定,杀了一个飞虎卫以他的身份还能承担,但如果这小子是徐雅的人,他还真不敢下手。
徐雅听说已经冲击先天期闭关了几个月,以她的天资肯定能突破,到时候她的修为就和自己相当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很多人只知道徐雅的飞虎卫统领,但柳欣心中清楚,徐雅背后的势力才是恐怖至极,不是他能招惹的。
一时间他有点投鼠忌器,不敢出手。
林寒心中长舒一口气,刚才柳欣不顾飞虎卫令牌时,灵机一动,把徐雅的名字搬出来,徐大统领的名声果然还是好使,不然今天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过关了。
柳欣冷声道:“看在徐统领的面子上,你自断一臂,便可离去。”
林寒才不会被他吓到,朗声道:“我杀得人都是该杀之人,我为何要自断一臂,就凭你鸳鸯楼的规矩。”
柳欣咬牙切齿,寒声道:“你当真要自寻死路?莫要逼我!”
“有种你就来!”林寒不屑一笑。
他全身血迹,犹带着未曾散去的杀气,仿佛真的不惧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