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主城至干杏村途中-昼
张家父子将妻妾安顿后,轻装上阵,佯装出城,应为有张二公子的功绩,张三公子张夏宇便听从父亲安排,将父亲以前的老部下能找回来的,都安顿在了城外。一家人在城外取了马匹和干粮,召集了平时在田间耕作的士兵后,很快就追上了陆老爷一家人,本想跟随在他们后方一起南行,但众商量到,人多还是太过于显眼,便将民兵分散。10人左右一组,陆续向南出发,张家父子也骑着马另寻道路,众人商议在稍远的干杏村汇合后再做打算。
张夏俊自幼与尚武尚忠的赵氏学习,总有从一而终的想法,由于出生之时,已是薛氏的天下,自然觉得,这主子,应该是薛氏才对,“爹,咱们这一走可就真反了呀。”
而张都督自己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有好生经营,才让这若瓦郡丢在了自己手里,愧对先辈与后人,也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也能接着南方的发展,将这土地和郡位夺了回来,两父子各有想法,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想回去不成?”
张夏俊有些不削一顾地说道“不敢。”
张都督看着这儿子就来气,早知道就不给他送什么海外赵氏去学习,花钱不说,这孩子脑子也整不灵光了。他这几个哥哥也就自己教导的,也就老三稍微闷了点,但这枪使得连当爹的自己看着都觉得帅,各个不是一样都很优秀?
“不敢?我看你是想得很,臭小子,你想当忠臣我不管,但是你可得清楚,你爹是郭氏的臣子,你是要去哪尽忠啊?”
张夏俊想法总要前卫一些,并不像他爹那样拘泥于过去,不过还是想投个明主,建功立业,不耐烦的说道:“爹~,郭氏我还没出生就亡了,你得醒醒。”
骑着马张都督就想拿马鞭打旁边的老四“告诉你薛家要是个好地方你爹我才不挪呢,你大哥这次差点被弄死在燕虎堡,再继续待下去说不定,下个就轮到你了。”
张夏俊摄入政权不深,只知道自己爹和哥哥被多方打压,也是因为爹的政治偏向问题,但具体的还是不太了解。缩了缩脖子小声道“还不是你就一心想反,人家才要收拾你的。”
张都督虽然没听太清楚,但也知道老四说的是啥,想着就来气,吼道“你说啥!?”
张夏俊怂了怂肩膀,“啥都没说。”
张都督把马骑得离张夏俊近了些,张夏俊警惕的问道:“爹你要干嘛?”
“打你!”一巴掌拍脑袋上,要不是看还在马上,准给他拍得结结实实。
张夏俊委屈的问道“干嘛?”
张都督小声的说:“你做昨天看到那张家三小姐没?年纪与你相仿。喜欢不?”
张夏俊脑子也灵光,一晃就知道张都督要说啥了。
“哎...爹~,没瞅见那还没出嫁的小姑娘能把整个场面个唬住,你不怕么?”
“嗯?”张都督并没有反应过来儿子到底说的啥。
赵氏一大贸易,便是收购奴隶,培养为武人,或者死侍出售。两者都是长期灌药,培养出来只知道执行任务的人,男女皆有,而且寿命极端,寿命稍长的武人在青壮年期也就到头了。而陆三小姐给张夏俊的感觉就极相似于死侍中的小队长,所以对陆三小姐的印象极差。
“我赵氏的老师说了,事有反常必为妖,这种妖女,咱躲都来不及,你还往家里带。”
试探了一下,张都督感觉这桩婚事没得聊了。“嘿!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来这手,我还打算问问陆兄,给你介绍介绍,等这龚氏安稳了,让人家做你媳妇呢。”
赵氏审美更中意腰粗腿圆的女子,既能给贵族当侍卫又能当媳妇。所以张夏俊也受此影响。
“爹~,你就别折腾了,我之前跟民兵住城外,就觉得那翠花挺好,保证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又一巴掌拍脑袋上,张都督觉得跟着小子说话得气死,拉着缰绳,离这小子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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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杏村-夜
第三天晚上到达了一个不大的小村子,竹竿撑起的牌匾上写着---干杏村。
粮草被赵家一个外姓亲戚运到了村外藏起来,李大人料到早晚有这一出,提前已经凑足了军备,交给赵家一同运到,还命人在村口的一个小茶棚里等着,看到众人的队伍来到,便接到了临时租下的小院中。张夏宇则将陆续来到的士兵重新汇合,由赵家亲戚带去藏匿物资的地方扎营休息。
众人进入小院的客厅便随意的坐下。
陆老爷起身拱了拱手,陆老爷歉意道:
“诸位对不住了,三天前本来想着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准备再出发,后来一想,怕这南面的队伍里有他人的眼线,便让家丁连夜通知大家,一早启程。”
张都督倒也爽快的,“陆兄这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我这家中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只是我这些士兵没法好好给家人道个别。”
陆老爷早已想好了应对,出征前多多少少还是得犒赏一下士兵,提高一下士气,反正这些军资都是打白条换来的,自己也得出点力:“张兄放心,我随身带了些值钱的家当,找个大点的地方卖掉犒劳犒劳大伙,只是怎么不见张夫人呢?”
张都督说道:“我们这车马劳顿,带着她也不方便,先让他去远房亲戚家避一避,若我们安定了,再接过来不迟。”
“哦...”陆老爷拿起筷子:“我也好久没看到嫂子了...那各位,我们变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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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杏村-村中小院-夜
饭后大家便去了为各自准备的房间。
殷嫦在自己屋中照着记忆中李大人给的书中的图形画个方阵,又掏了几个铜板出来,摇了几下,丢了在方阵上。如此几十次之后便记录了下来。便去找李大人了。
李大人也并没有休息,还在桌子上写画着,听到外边有人,开门迎到:“哦?原来是殷小姐,快请。”
把桌上的东西稍微拨开,“请坐...这么晚了殷小姐来见老夫,不知有何能帮忙的?”
殷嫦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说道。“李大人,我有些疑问,还望解答。”
李大人倒了杯水,“呵呵呵,有什么疑惑三小姐直说无妨,老夫若是知道,自然会回答。”
“我们是不是三天前一早没有离开,就走不了了?”李大人听到殷嫦如此一问呵呵的笑到,“恕老夫直言,如果没有殷小姐的话,或许陆家都出不了这薛氏主城。”
殷嫦搓了搓手中的余温不多的杯子:“陆家命数又变了么?”
李大人沉思一会说道,“可说是也可以说不是。老夫留你卜算之法,殷小姐应该是研读过了,结果如何?”
“我试着卜过,陆家所到处皆是凶相,卦中所示,陆家除我爹以外,我大哥二哥都是早逝之命,而后,十七节断枝发新,陆哲死而复生,想必意思是,郭鸿廷的加入吧。而我,应该就是那第二十四节,断而续,反反复复,变数之多已让后续的卦象无从显示,之后我再细卜十七节,但与我有过接触之后,应该是陆哲三岁后,卦象全部占满无法再测得。”
“呵呵呵,看来殷小姐已精通此术。”李大人十分欣慰地摇摇头,见这自己的衣钵,也有了最为适合的传人,释怀了许多,从怀里拿出许给赵雯的项链,“殷小姐,这串蓝色的项链就交由你保管可好?若是赵雯小姐能兑现承诺,便代我交给于他,若老夫驾鹤西去在先,便赠予殷小姐,也算是你我缘分一场。”
三小姐结果项链,点点头,李大人继续说道:“殷小姐当年到陆相府时,陆大人曾邀老夫为三小姐卜上一挂。不过这结果我并没有如实的告诉陆大人。”
殷嫦询问到:“那现在可仔细说说?”
李大人拿出一个小竹筒,竹筒中装了皮卷,递给三小姐。“这记录老夫当年之卦。卦中所示,殷小姐若在世乃灾预之身。”
殷嫦接过皮卷解读起来,“嗯。。。确实如大人所说,世间之事,皆为引祸之源---所在之地皆灾祸横行,所遇之人皆欲得而杀之...但李大人怎么知道的我是外世之人的?”
李大人将曾经三次为殷嫦卜卦的记录拿了出来。
殷嫦看着卷轴,:“殷嫦生辰,郭氏,六十七年;薛氏,五年;”
李大人解释道,“世间之人生辰皆是定数,正如发生过的事不可能改变,而殷小姐并没有去过外世,却可改变生辰,也就是说,从郭六十七年到薛五年,这十几年的事,殷小姐即便做过,也可以说没做过。所以必然定是外世之人。如此两张算卜并不能说明,不过老夫也曾经去过外世,对此种情况并不陌生,所以有此判断。”
殷嫦继续看着这两张凶相满满皮卷,似乎也并不在意。
薛氏七年,陆辰宗为小女殷嫦邀李顾寒卜---运势
郭氏,六十七年生,薛八年,小吉,落水。十五年,中凶,染病,断肢。十八年,小凶,奸污。二十九年,小吉转凶,子折...四十二年,终凶,他杀。
薛氏十五年,陆辰宗为小女殷嫦邀李顾寒卜---运势
薛氏,五年生,薛十七年....
李大人说道:“陆相曾经常邀我为家中占卜,所以每次算到第二十四节我就特别注意,之前我也一直觉得奇怪,殷小姐命数闪烁,时有时无,有时,陆家命数可算,无而再有,命数又变,后来我也仅仅是猜测,会不会和那串项链有关,几天前,殷小姐将项链借于赵大小姐后,我又试了几次,果然如老夫所想---那串项链用凶相为殷小姐虚写了命数。
“原来如此...那这张是....?”三小姐看到这张最新的皮卷说道:“殷嫦,生辰,第九千四百四十三万........二十二,红,二十八万.....,平,三亿四....,李大人,这是?”
李大人回到,“这是老夫昨日老夫闲暇起意,又卜一挂,记录了下来,已经无法卦卜了。”
殷嫦将皮卷放下,继续问道,“是因为外世之人么?”
李大人扇着扇子,冥思一会,“老夫无法确定,外世之人的无解,主要还是应为生辰变动导致的前后不一,一人多命,而且时有穿插。其实世间生存行走的外世之人,只要不故意倒转乾坤,最终命数也会被定,但这无象之卦...老夫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殷嫦看悠悠燃烧的油灯,问道:“那为何这等怪事却是我?”
李大人放松下来,感慨道,“或许这就是上苍给你的考验和安排吧。”
殷嫦接着问道,“那李大人,我的命数真会如你之前所测得那样?”
李大人看着三小姐空洞的眼神说道,“老夫不知,我卜卦中并没有算得有什么破解之法,相信殷小姐非大恶之人,这冥冥之中绝不会十死无生,但这生门在何方老夫也无从探得,这也便是我想让殷小姐为我补全的地方。”
殷嫦到也对之前的凶相并不在意,回答到:“原来如此...那李大人,我刚算了一卦,还请李大人为我解读。”
李大人看了看三小姐的记录
“卦象中看来并无殷小姐干涉,这...简单”李大人搓了搓手,终于来了个轻松活,“嗯...嗯...嗯...哎?”李大人很快就解读出来,一只手还掐着指数着“哦?所占卜的是帮运呀,这可不好占卜呀。让老夫看看...嗯...这第十三支,花凤临枝,这第十九嘛东北方向风带沙,风带沙..应该是有战乱...这二十九支嘛,折枝?..看来最近又有一位薛氏皇子身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