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我受到从未有的注视,那一双双好奇的眼睛盯着我的鼻子,事实上,只是出了一点鼻血,我控制了力道,可是打超那几下我可是出全力了。老师随后走进教室,关切的看着我。
“没事了吧?其实呢,我会好好教育超,你就没必要过于较真了,以和为贵嘛。”老师不希望我也将家长叫来,把事情闹大。我当然同意了,我又没吃亏。
“其实我也能理解超同学,毕竟现在学习压力这么大,或力不从心有怨气实属正常。”我摆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老师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满意,“尚同学宽容大度,值得大家学习。”我心情极好,身心俱畅,美妙的一天啊!
放学了,我冲出教室,狂奔回家。
推开门,一股微妙的气息笼罩,一大群人站在客厅,争吵剧烈,相持不下。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唾沫横飞的一群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人没有关心。
一个老头拿着茶杯,轻轻茗了一口,抬头看着对面神情自诺头发胡子花白的另一个老头,“老家伙,这次你还有什么说的?我说了你们家的那一套不好使,果然了吧!”又哼了一口气,有些得意。
白胡子老头脸色难看,瞪了一眼赵鹏,“不争气的家伙,我们老赵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那种女人有什么好的!?”
“当初按照老祖宗的遗嘱,凡满二十岁的离开家族白手起家,你倒好,成绩一般般,倒是学会了出轨,你还有什么说的?嗯?”
赵鹏微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头低的更下了,退到一边。
“不管他的事,要不是胡家的那个女人使手段,他对我和这个家这么好,不会的!”妈妈竟然在帮着那个男人。
“三弟年轻,这是难免的嘛,毕竟爱情这个东西并不可靠。”说话的中年男子皮肤白皙,灰白短发,身形微胖,可是话从他嘴里说出,总感觉阴阳怪气。
“你们是谁,,跑到我家来干嘛?”我气不过,挤了进去。妈妈赶紧把我拉过去,摁下我抬着的头,挨个给我介绍。
皮肤黝黑身材矮小的是我大伯赵辉,有些肥胖的是我二伯赵彪,头发浓密油量面如刀削的是我大舅李健,站在一旁不说话表情狰狞的是二舅李家财,我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围坐一圈,大家都看着中间的一男一女。男的污头垢面,身材高大,此时弓着背挨个道歉,他叫赵鹏,是我的爸爸。而我的妈妈此时泪流满面,不断抽泣。
啊?内心完全崩溃,这几个老家伙不是早死了吗?还有居然还有兄弟?
“你们不是死了吗?”我脱口而出,又急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你们竟然还在。哦。不!我早就知道你们不可能这么早就死了。”又自己点了点头,仿佛了然于心。
当我挤进来的时候,一大群就盯着我没放,眼神感觉绿油油的,十几道目光不断扫视着我,属实有些慎人,我强装镇定:“看着我干嘛,我是这的主人赵梧尚!”
“不是赵鹏吗?怎么是你这个小家伙?”赵辉问道。
“在他抛妻弃子的时候,小爷就已经将他赶出家门,现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自然是主人。”我挺了挺胸,看着赵鹏有些愤怒。赵鹏眼神有些黯淡,却无话可说。
“那你可曾问过你妈妈同意吗?”面白无须的老头坐在那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十岁就想当家,野心不小啊。”又是那个阴冷骇人的胖子。
“二弟,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毕竟他可不一样啊。”身材矮小的大伯接话,恶狠狠的语气,直接而又霸道,令人生畏。
“你们赵家那点屁事回家说,不要在这里搬弄是非!我的外甥还没到阿猫阿狗就可以指指点点的份上!”大舅在一旁点头同意,看着对面两人没有说话。
“哦吼,李家财你口气不小啊!”
“比起某些背后捅刀子的,自然底蕴十足喽。”
针尖对麦芒,火药味越发浓重,“能这么干那也是脑子好用!”眼里满是嘲弄与不屑。
“是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那一身膘是充气的呢,哈哈”大舅不甘示弱,反唇相讥。二舅直接掀起袖子,露出他那紧实有力有些粗犷的二头肌,另一只手勾起食指,挑衅意味十足。
“够了吗?”沧桑有力的声音回荡,爷爷眯着眼,精光闪烁,“婉,你怎么说?”
“尚儿,赵鹏是你爸爸,这点不会改变,他已经承认错误了,你就原谅他吧。”妈妈哀求到,看着成熟不少的我有些心疼。
“原谅他可以。”赵鹏满脸希翼的抬起了头,眼巴巴地看着我。“不过,他得解释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欠我们大家一个解释。”赵鹏看着我,四眼相对,我还是忍不住先流了泪,吸耸着鼻涕,内心渴望男人回归家庭。
男人看了一眼白胡子老头,老头思量片刻缓缓点头,得到应允之后,换了一口气,开始诉说。
一张庞大的家族历史画卷缓缓展开,世家纷斗,自古的合纵连横。
“我赵家起家于西南,从事药材、玉器,传到你爷爷这里已经是横跨金融、政治和军事的庞大家族,年满二十的男子脱离家族自创基业,得到家族认可之后方可回归本家。家规不可违背,年满二十的我离家出走,不借助任何家族力量,来到边陲小县云来县准备大展身手。”
“我和你妈自幼相识,两家也有意,于是定下娃娃亲,随我来到云来县,几经波折也算有了个家。”
“那女人是胡家长女,胡家也算是小有名气,得知我来到云来县有了小心思,几次不成于是在我的酒下了他们的古方,想要借此与我赵家结为连理。”
“后面的你也都知道了,只不过不知为何,她突然消失了,走的时候还给了我解药。”
我不知不觉的沉浸了,突然无声才清醒,看着忏悔的男人,我再生不出任何气来。“那你为何要对我大喊大叫,脾气如此暴躁?”
“不过药有副作用,得亏你爷爷来的早,不然你会被我暴揍一顿。”
看着他弯曲几近下跪的卑微姿态,我鼻子有点酸,决定原谅他!
“你敢,臭老爸,我叫妈妈收拾你。”
爸爸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臭小子,居然揭我的短。”
“好了,既然没事,我们就回去了,赵鹏好好加油,不久后就是家族的考核。”大家起身,“饭就不吃了,不过小子,你还欠我一声爷爷呢。”
“还有我,你应该叫我二舅,脾气我喜欢!”
不久后,就只剩我们三个,相互看着傻笑。
岁月依旧,仿佛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