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光华流转的星盘上,是三道仿佛亘古就已存在的伟岸身影,修长挺拔的身姿,不羁放纵的长发,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凡
……
我喜欢一个女孩,她叫婧,“舒妙婧之纤腰兮”,是一个很美好的名字。
她是我小学同学,在五年级时,我发现我可能一辈子的幸运都用在遇见她上了。
那个安静的早晨,像一枝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满天光辉洒在她的身上,她静静地站在讲台旁低着头,任凭阳光洒在身上。
终于老师叫她自我介绍,当她抬头的时候,时间仿佛停止了,她微笑着介绍自己,“舒妙婧之纤腰兮”。我不知道这样形容一个小女孩是否合适,但真的挺好。哪怕几年过后,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皓齿明眉、温婉尔雅,像花骨朵一般的姑娘,那个我自诩为初恋的女孩。
“我叫婧。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请多多关照。”
真好,我知道了,这辈子都没有忘记,可是我叫尚,你还记得吗?
生活真的很奇妙,她简单的自我介绍让我记住了一辈子,可我费尽心思却不知自己是否能让她欣赏我一秒。
我叫尚,五年级一个普通的少年。
我趴在桌子上,脑海里全是婧的笑容,无法自拔。可是我除了脸蛋发烫以外,没有办法勇气去婧面前介绍自己。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有个同学叫做尚……
下课了,这个被大家环绕的男生叫超,是我们班长。他是我们班最不可思议的三人之一,他可以在老师说完问题的几秒内说出答案,他可以在全校师生面前一丝不苟地升完国旗,他甚至可以在女生面前不脸红!我一度怀疑上帝给了他一颗聪明大脑的同时给了一张其厚无比的脸,我绝对不是嫉妒,我没想过能和他相比。
下课十分钟,我是想睡觉的,但是看到当超走向婧的时候,我不能冷静了。?我的心在超走向婧的时候停滞了一会,然后剧烈地跳动,一股股热血涌进胸腔再到脑颅,终于我刷的一下弹了起来!猛然的站立使我眼前一白,短暂的缺氧似乎给了我勇气。
“啊~”的一声成功引起全班同学的注意—或许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成为焦点。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我开始冷静下来,注视着黑板。
“我以为上课了,打搅了。”
缓缓地坐下了,若无其事显得十分冷静。我也不知道那一刻发生了什么—没有想婧、超,我在乎的只有我一个人和这无意发生的尴尬,出于本能地保护自己那颗从小柔软的心。事情并没有结束。
“哈哈哈~”当一个人开始笑的时候,我就或许注定从现在开始不一样了。
听到笑声,我眼前一亮,发现了一片新大陆—我仿佛成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使我兴奋。我能感觉到婧也在笑,像花一样,我神经质的也笑了。从这一刻起,我似乎明白了生命的意义—去尽我的全力让她开心,即使是嘲笑!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想我会永远记得这一天—用我一生幸运换来的。
冬天的夜来的太早,一闪一闪的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照在漆黑的马路上,孤单的一道身影走进黑暗中,也消失在了黑夜中。
我回到家,一言不发回到房间,默默地关上门并且用布条塞上缝,轻车熟路,很快地门外的吵架声越来越小。
当声音彻底听不见了,我脸上恢复了笑容,想到白天,笑容越发浓郁。我可能和别的小孩不一样,但是我依旧可以让她开心,不是吗?我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也一定能保护好她—我的婧。
“砰砰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声音似乎在咆哮,声音越来越大,彻底打破了我的思考。我连忙扯开布条,迅速藏了起来,随着嘶哑的推门声,一个污头垢面的男人伸进头来。当他全身进来的时候,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我,男人气场强大,居高临下瞪着我。
“还他妈不去洗碗,一回到家就进卧室,不知道干活吗?…”
当他劈头盖脸地说完,我才抬头,注视着他,一言不发,看着他越发浓烈,活火山要爆发似的,我走进了厨房。
在厨房的窗台上,我看到越来越远的女人背影,我不知道她明天还会不会回来,和男人继续争吵,撕打……
我无法做出任何选择,也没有书上说的劝和的本领,选择在角落冷眼旁观,因为反驳一个五年级学生的话只需一巴掌。
我吃着剩饭,想象从有记忆开始的其乐融融,女人做饭,男人打下手,旁边应该还有个我,一家人在一起和其他同学一样。然后又从某个黑夜开始,辱骂、撕打,可以从饭桌上开始争吵,有时候从一进门就不顺眼。
在学校我可以和同学一样,即使沉默也可以被认为是腼腆害羞,可是他们或许永远不会经历像我一样的事情,从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到吃饭掀桌子,从座上到厨房吃剩饭,从笑声到号啕大哭,我们家只用了两星期…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悲剧的故事,事实上,因为越发沉默的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个男人可以在家中如野兽毫不讲理,也可以在外面谈笑风生的好男人!妈妈可以在家号啕大哭毫无形象,也可以在菜市场冷静砍价。我或许也是这样,表情逐渐单一,因为一开始我就是这样…
当你的心千疮百孔的时候,它慢慢地会结上一层厚厚的疤,你就没这么痛了。你可以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喜剧一般的家庭,这里每个人都是小丑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