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道观…不知道那个道长是否还活着…”叶障心里怅然若失。那道人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
叶障很想现在就去黄山一探究竟,但那佛学院的辩佛缘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7月15日,温市佛学中院“辩佛缘”,今天7月13日。
叶障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走一步看一步。
7月14日,这一天叶障和叶父一起出摊,这一天生意极好,足足收入了一百五十余个灵币。
是平时的十五倍,摊子上的衣服被今天络绎不绝的客户一购而空,直接把叶父的存货都清空了。不到下午三点,两父子便收起了轻便的货摊,准备打道回府。
一路上,叶父眉眼全开,一直感叹早知道多备些货。叶障暗笑,但他心里存疑,在他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这么生意好的一天。每天都只能赚十个灵币,勉强糊个口,哪有这么好的日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回到家中,刚打开门。
就看见叶母正激动的拉着大哥叶潜坐在一条木凳上,低低哭泣。眼角似喜似悲的淌着泪花。
大概是这个家老是发生什么意外,叶父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
连忙慌张问道:“出什么事了?!”
叶母这才注意到叶障二人,回头看向他们:“好事,好事!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出什么事了?”
二人的反应如出一辙,这是残酷命运留下的伤口。
“你先说!”父母突然异口同声,话里都是担忧。
“那我先说好了。”叶父听到妻子说好事,心里心态放松些,先让妻子不要担心为好。
“今天生意好的离奇,一天卖了十五天的货,生生把我库存给卖空了。所以早早的收了摊回来了。”叶父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不可思议。这是他该经历的嘛?
“我的天爷呀!今天我们家否极泰来了吗?!”叶母高兴的跳了起来,平时那怕再因为生活的折磨,都保持仪态的她,今天实在是太欣喜了!
“阿德!我们大儿子收到了道学院的“观道根”了!考了三年了,一年一次!我本以为大儿子就这样痴傻一辈子了!永远都考不出来了!没想到叶潜居然会考出来了!”叶母这番话说的颠三倒四的,语气激动,说着说着又心酸的哭了起来。
“叶潜,真…真的?!”叶父激动的有些结巴,这个前半生富贵,后半生落寞的男人早就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了。
但这一刻,他仿佛被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给砸晕了,一张已经有些因生活而沧桑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的通红。
“是…是的,爸!”叶潜回答道,那双呆滞的眼睛里居然看到了几分机灵了。
男人得到了肯定,虎目不由微红,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好好!这辈子值了!值了!”
“爸,日…日子还…还长着呢。”叶潜居然打趣起了叶父。
“你!你什么时候…”叶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大儿子机灵了!
“就昨…昨天,感…感觉平时的…的浑浑噩噩没了。脑…脑子一下…就就清醒了…”叶潜说话还是磕磕巴巴的,但话里已经有了条理性。
叶母见大儿子说话还不利索,就自己帮儿子解释了起来:“你不知道,叶潜早上突然过来和我说,自己今天想要去道学院在试一试今年的这次机会,我心里惊奇。他前两次都是我们叫他去的,今天怎么主动了。
但我见他主动,也不好回了他的意。于是就带他去了温市道学院测笔试,居然过了!过了!”说着说着,叶母还是忍不住激动,顾不上仪态,手舞足蹈了起来。
叶障在后面听得很是兴奋,三步并两步的上去向大哥道喜,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哥叶潜,今天这一幕让他念头通达了不少!
变好了!变了好!
“以…以后,我来…来保护你。弟…弟。”叶潜见叶障似乎激动的说不出话,反倒先说了这话。
叶障知道自己这一刻说什么都有些苍白,重重的点了下头。
只有叶父还是冷静的:“什么时候去“观道根”呢?”
“8月,8月15日。”叶母回答。
“好!叶障!明天就看你表现了,看看我们叶家是不是真的时来运转了!”叶父的话变得有些豪气,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富甲天下的叶家掌舵人的气势。
叶障报以一笑,爹,这次估计你是失望不了了。我可是西方极乐世界指定的三千佛法取经人。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带着佛教信物重生的,而且就在手上。
叶障这一笑,底气十足!
这重回第一世虽然处处透着古怪。但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次老天似乎摆明马车告诉我叶障!老子站你这边了!
那么好!只要你站我这边,这乱世我能帮就帮!谜团我一一给你揭开!
……
7月15日,晴,温市佛学院门口。
人山人海,沸反盈天,
有差不多和叶障大小的孩子被一对父母带着前来;也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独自一人来。
这“辩佛缘”和“观道根”一样,一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你有那福根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只要你25岁以下,就可以一年来考一次两院的笔试。若能考过的笔试,就有一次机会看看你有没有这修行的福缘,然后,一锤子定生死。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全温市有机会的年轻人都会十分紧张。
这是仙凡有别的关键一步,是能否掌握命运的重要节点。
“哟!这不是可欣吗?你们家叶障也过了佛学院笔试吗?”一个穿的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牵着一个女孩走到叶障一家四口面前。
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正两手抱胸的看着自己妻子和叶母说话。
叶母是个十分通透的人,那里看不出来眼前这人是习惯性的过来踩自己一家人一脚的。
她带着得体的笑容回复:“涵楠,你家闺女也过笔试啦?!真厉害,看来和你的优秀教育是分不开了!”不动声色的把话丢回去,顺带捧一下眼前这个贵妇人。说她想听的话。
贵妇人听到这叶母的吹捧,一脸得意,可那女孩不领情了:“是我自己的功劳,她天天摸牌九,哪有空管我?!”
叶母恰如其分的捂嘴看向贵妇人,眼里透露着惊奇,好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她心里清楚,这个涵楠最好面子,被自己一番吹捧总会有些喜露于色。
至于她的女儿贺逸歌,叶母也曾留心过。13岁,在她母亲身边耳濡目染,也算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喜欢听别人说她好。
所以,刀子就递给她们母女自己好了。
贵妇人被自己女儿一顶,挂不住面子了,扯了下手里女孩的手:“死丫头,瞎说什么,你补习班的钱天上掉下来的?”
“哼!”女孩扭过头。
后面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自己这老婆总想着压这个聪慧女人一头,但老是弄巧成拙。要是这等女子站在自己身后,或许现在自己能更上一层楼了。
他毫不掩饰的将贪婪的目光投向叶母,这女人风华依旧,这岁月的蹉跎怎么就没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呢?他不留声色的和自己的妻子做了一番比较,心下暗叹。
叶父有意无意的向前渡了几步,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男人心里莫名一抖,随即脸色一变:“阿德你也在呀?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啊?!”
明知故问…
叶障在后面看得明明白白的,虎落平阳被犬欺,以前的自己虽然知道一些,但总归还小。在加上父母将自己两兄弟尽量的保护,在外面给他们二人挡了不少风雨。
可这一世得不一样了,我们一家人要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