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安安早早就收拾好行装,又穿上了那身嫁衣。送行的队伍已经返程,平王在最前面骑着马,带着队伍向京都城门走去。
桓王带着迎亲队伍早早等在城门口。平王:“臣奉旨圣国接亲,今圣天淑娴公主按时抵达.....”桓王笑着:“此行三哥受累了,。三哥观完礼定要来臣弟府上吃酒!”平王:“来来来!肯定来!那就先行恭喜四弟啦!”
桓王挥手示意队伍:“进宫!”
安安坐在轿子里,透过薄薄的纱,她看见桓王的背影,还算挺拔,也没有华丽的服饰,只是规规矩矩的婚服。骑的马儿倒是装饰好看。大红花,彩色绸缎。安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从此这个人就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了。应哥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正想着,满月悄悄说:“小梨你看见了吗?王爷真是一表人才呢!”
小梨:“你别说了,让人听了笑话!”
进宫了,这蒙蒙的细雨总算是停了。大殿内,王君和王后坐在正前,王后笑盈盈的,虽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也算是端庄大方。王君满面严肃。下面坐着几个妃子,也都是普通的长相。但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殿外站满了大臣。
王君身边的公公:“吉时已到。行礼!”
桓王和安安走到殿内,桓王走前,安安稍微靠后。
公公:“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对着殿外跪下磕头。
公公:“二拜高堂!”
二人对着王君王后跪下磕头。
公公:“夫妻对拜。”
二人相对而立,安安始终低着头,扶着眼。磕完头。
公公:“礼成!领旨!”
二人跪下接旨。
公公:“奉天承运,圣国圣天淑娴公主,相貌端庄,贤良淑德,知书识礼。赐婚桓王弗成。此乃天赐良缘,两国永修邦交之好。”
二人:“谢父王隆恩。”
公公:“礼毕。”
王君:“好了,你们回府去吧。”
府里。
桓王正在应酬着来吃喜酒的客人们。陌羽一直在。安安坐在床边,小梨和满月站在一旁。房间里满是红花,红纸,红绸。四处都贴着喜字。床上是鲜红的床单,绣着鸳鸯戏水。桌上的花生桂圆,都放着喜字。
转眼天已经黑了,房门开了,安安不禁心里一紧。进来的是几个小丫鬟和一个老嬷嬷。
老嬷嬷:“见过王妃。奴婢们都是专门伺候您的。奴婢姓元。专门负责王妃的贴身事宜,这几个小丫头就负责打扫洗衣。”
王妃:“噢....你们起来吧!”
众人:“谢王妃。”
元嬷嬷对身后的小宫女:“去准备准备吧!”
不一会。元嬷嬷:“王妃,一切准备妥了,王妃沐浴更衣吧!”
安安一头雾水,只能任着他们安排。洗完后,换上了一身纱衣,红色的,很素雅,没有什么绣花,只是背上绣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长长的纱衣,到差不多膝盖,里面只有遮羞的小肚兜和一条白裤子。头发也都散下来,齐腰的长发,乌黑发亮。头上用个素簪子随意挽起一团。安安羞红了眼。小梨和满月也是一脸疑惑。
元嬷嬷:“王妃,您只需坐着等王爷就行了。奴婢们退下了。祝王妃早生贵子。”
安安坐在床边,不知何时,床上多了一条白布。纯白的,只有四个角有些绣花。安安心里很紧张,不知所措。小梨和满月也被嬷嬷叫出去了。手指一直扣着裤子。
不知过了多久,台前的一对红烛已经燃了快一半。
咯吱。门开了。桓王走进来,看样子虽没醉,但也喝了不少酒。
关上门,走到床边,安安把头埋的低低的。桓王伸手拖住下巴抬起头来,定睛一看,愣住了,慢慢收了手:“早就听闻公主美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安安又低下头:“王爷谬赞。”
桓王:“本王能娶公主为妻,是本王之幸。今后定好好对你。”
安安不说话。
桓王伸手:“王妃替本王更衣吧。”
安安:“这.....我.....”
桓王:“不用紧张,寝衣那不在桌上吗!脱了外衣,换上就行。”
安安呆坐着,红着脸。
桓王:“你我今日已经行礼,已是正经夫妻,王妃这是怎么了。”
安安缓缓站起来,走到桓王面前,解开腰带,叠整齐放在桌上。手抖着伸向衣领,眼睛转到一边不敢看。摸摸索索地解开第一颗。
桓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笑着说:“算了,看来王妃还不太熟练。本王自己来吧。王妃这速度,今晚怕是完成不了任务了。”说着指了指床上的白布。
桓王利索地换上的寝衣,安安羞得一直背对着。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桓王正好走过来,安安双手递上茶杯:“王爷喝杯茶吧。”
桓王拿过茶杯放下:“今夜喝什么茶啊。”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来,王妃,与本王饮一杯交杯酒。”
安安接过杯子,喝了交杯酒。桓王很开心,哈哈大笑。抱起安安,安安低着头,桓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羞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放到床上,侧身坐在她身旁,慢慢地解开纱衣的绳子。红红的肚兜,映着白皙的皮肤。桓王伸手取了安安头上的簪子,头发全部散落下来。桓王顺着背搂着安安的腰,闭着眼,吻了她紧闭的嘴唇。
安安闭着眼,不敢说话,也不敢反抗。
门外,陌羽站着,手里的剑握得紧紧的。眉头紧锁。眼里没有一点光。
低着头,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走廊上,满挂着的红灯笼,柱子上的喜字格外扎眼,今夜没风,院子里的树儿花儿,静悄悄的。只有一轮明月照着,也不是满月,弯弯的。但很亮。
走到院子中间,陌羽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着弯月,看了很久,不知不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房间里的红烛也快燃尽了。桓王早已睡熟。安安侧躺着,空洞的眼神,一小滴泪,悄悄的滴在枕头绣的鸳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