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焕果然不愧身为封神一战中凡人将领巅峰的实力,电光火石之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扭腰转身,大刀及时横扫,如同盾牌一样的刀身横拍而出,恰到好处拍到枪尖处。
“当~嗡~”铜器振动的声音连绵不绝下,吴晨与姜文焕各自站定,姜文焕背后冷汗淋漓,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姜恒楚和黄滚。
“是你赢了!”姜文焕垂头丧气的说道。“最后那招若不是你及时收回力道,仓促间我拍不开你的大枪,若你趁机一刺,必能取我性命。”
吴晨此刻笑嘻嘻的走到姜文焕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后,先向姜恒楚施礼告罪后,对黄滚说道:“师傅,以后他就是我师弟了吧?我可是出到了十三招才击败他的。”
姜文焕听到猛抬起头来,希冀的看着黄滚。
黄滚得意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自然是你师弟,不错不错!”
黄滚自然高兴,这短短几个回合,便能看出姜文焕天赋极高,武艺高强,尤其临场随机应变,堪称练武奇才,这样一个徒弟,任何师傅都不会不满意。
更让人惊艳的是,自己的徒弟子臣,不但武艺精熟,最后一招更显出其料敌机先,眼光、武艺、应变都堪称超凡。更难能可贵的是能发能收,可以想象即便姜文焕最后挡不住他的枪,枪头在该停下的时候也绝不会再多递出半寸。
发如雷霆万钧,收似和风细雨。黄滚暗思即便是自己也是三十五岁后,历经战阵,才堪堪达到这种境界。吴晨才多大?八岁的孩子。岂止是天才,简直是个怪物。
想想自己的三个徒弟,子辛是力量上的怪物,子臣是悟性上的怪物,反倒是自己的儿子,本来也堪称黄家不世出的习武奇才,与这两个一比,只能算中人之姿了。
接下来的酒宴,群臣纷纷祝贺帝乙和姜恒楚,欢饮直至深夜方才散去。
次日一早,吴晨刚刚晨练之后,连洗漱都没做,就被子辛从王宫拉回了寿王府。原来是一大早姜文焕就登门拜访,点名要见吴晨。
子辛急着想从姜文焕嘴里套问自己未来正妃的情况,于是不管不顾的跑进王宫把吴晨拉了出来。
“忙轰妹免踏哼迪了,考改梗我搜寺一哈啊,坟森偷寺恨曾铺苏胡!(王兄未免太心急了,好歹等我收拾一下啊,浑身都是汗真不舒服!)”
“豆寺!我且且腾曾亲寺扣噗就探电了么?(就是!我姐姐等成亲时候不就看见了吗?)”
吴晨和姜文焕满嘴塞满食物,口齿不清的嘟囔着。
子辛讪讪的坐在席上,伏案大嚼。反正也听不懂两个小娃娃说什么,索性都吃完早饭再说。
三人都是天赋异禀之人,饭量也是不凡。王府中人也早习惯了,流水般的各种食物送入房内,空盘不时撤下。忙得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之后,姜文焕迫不及待的拉着吴晨研究武艺。两人说到兴起,恨不得现在就比划起来。子辛在旁边却心不在焉,坐卧不宁的,几次想要插话,似乎又难以启齿。
吴晨发现子辛的尴尬,略一思索就知道了原因,无外乎打听姜文焕姐姐的事情呗。暗暗好笑之下,也故意引导话题,慢慢往姜文焕家里的情况聊。
“文焕,你爹爹贵为东伯侯,辖境千里,麾下猛将无数,为什么非要你拜武成王为师啊?”吴晨问道。
姜文焕一番解释后,吴晨才慢慢明白。
东伯侯姜家镇守东境,主要防备的便是东夷。东夷乃是夷狄之中少有的大族,传说中后羿就是东夷族人。后羿,又名羿,大羿,司羿,相传为帝尧射师,箭术通神,曾射落九日。东夷人便自诩为后羿与宓妃的后人,全族皆善射。相应的,东伯侯麾下便是善守御,麾下将领不是善守就是善射。
一番比斗加上今日的交谈,吴晨已经很了解姜文焕的性格,说白了,就是个二愣子。性格冲动、直率、粗枝大叶,这样适合做前锋多过做大将的性格,要他学兵法、练箭,恐怕真的不合他的性格。
而当今世上,凡人武将之名,首推武成王黄氏一族,历任大商六代武成王,堪称大商军魂的武成王。
“那你独自来殷都习武,不思念家人吗?殷都距东鲁遥遥千里,何日能见家人啊?”吴晨感慨道,趁机偷使眼色安抚子辛。
子辛一见吴晨眼色,立刻心领神会,暗喜这个义弟懂得自己的心事。
姜文焕倒是丝毫没有察觉,豪迈的说道:“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成万世名,岂能眷恋家眷,儿女情长?”
吴晨见姜文焕不上当,又道:“可是殷都毕竟与东鲁饮食口味不同,此地又没有懂得东鲁菜肴的人。恐怕未来想吃一口家乡菜都吃不到啊~”
“嘿嘿,这个不妨。”姜文焕笑道:“家姐日后也将居于殷都,随身侍女小桃就擅长厨艺,想吃什么尽可以去吃啊。”
吴晨暗呼一声中计,继续道:“如此便好。咦?!话说东鲁菜式,我与王兄也不曾尝过啊。”
子辛暗挑大拇指。
姜文焕又笑道:“这有何难,今日得寿王请吃早饭,不日回请寿王,你且同来,试试我东鲁美食。”
吴晨暗笑,自然连连感谢。便又岔开话题去谈武艺。却见子辛连连使眼色,却只当看不见。急得子辛心如百爪翻挠。
正说话间,忽然有家仆入禀,言道大王召子辛、子臣二位公子入宫。姜文焕随即告辞,子辛与吴晨也忙整理仪容,奔王宫而去。
入宫之后,二人随内侍指引,来到嘉善殿,却见已有数人在此,除帝乙外,尚有比干、闻仲、黄滚、黄飞虎、子启、仲衍。
见子辛二人入殿,帝乙挥手让二人站在一旁。子辛便立于二位兄长子启、仲衍下首。吴晨却是略一思索,站到了黄飞虎下首。
帝乙略看吴晨一眼,默不作声。
闻仲先道:“大王,前次东征,历时一年,距今也不过六年,将士疲累思安,百姓余粮未满,不堪劳役,仍需休养生息。”
帝乙沉吟片刻,问道:“王弟,如今我大商粮草储备如何?百姓生活比之东征之前又如何?”
比干闻言立刻答道:“回大王,我大商粮草合计税供,岁入仅二十万石,合共粮草八十万石,盖因六年前东征后,大王感念百姓疾苦,曾下令三年内免赋,税一半,此为我王仁德。百姓经此三年,又再经三年劳作,如今饱腹无忧,但比之东征前户有余粮的日子,还是要差一些的。若比照前次东征之规模,需战兵二十万,辅兵十五万,月耗粮草二十万石,此去东鲁路途遥远,行军至少三月,各地粮仓转运粮草至殷都,路途之上也颇多损耗,臣恐粮草无力支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