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言冰云回房的过程中,听见魏无羡房间里面有框框当当的声音,便推开门一看。
此时,魏无羡在蓝忘机身上贴了一张符纸,江澄和聂怀桑迅速的跑了出去。
魏无羡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言冰云,对着言冰云说:“言冰云,来了?把门带上,过来,喝酒!”
于是,言冰云进来了,把头一转,关上了门,走到了桌子面前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对着魏无羡道:
“魏无羡,云深不知处禁酒,你怎么带酒进来了?你这不是找死吗?”
魏无羡压根没有将言冰云的话放在心上,则是继续说:“你也不是进来了?既然进来了,那就来喝一喝姑苏远近驰名的天子笑,可好喝了!”
“好吧!可是蓝忘机的酒量怎么这么的差?一杯倒?”
“你也不是一杯倒吗?来,喝!”
魏无羡和言冰云同时举起酒杯喝了下去。于是,言冰云如同魏无羡所说的一样,一杯倒。魏无羡惊慌的说:“喂,喂,言冰云,蓝忘机,你们别睡在我这里!不然,我就等死了!”
其实魏无羡你已经在等死了。
第二天............
茶室内的二人仍是温和儒雅的品着茶,悠闲聊着头,并不知晓自己的得意弟子的情况。
“这个魏无羡可是藏色散人的……?”蓝启仁似乎想到什么一般,询问自家侄儿。
“正是魏长泽公子和藏色散人之子。”又一次得到自家侄儿肯定的蓝启仁觉得自己get到了魏无羡为什么那么皮。
“怪不得魏无羡心眼这么多,简直跟他娘一模一样。”
蓝曦臣听着自家叔父所言(吐槽),知晓自家叔父还记着当年胡子的事情,端起茶杯笑笑,已掩饰自己的笑意。
“报——”此时一名弟子拿着剑走了进来,向二位坐着的大佬认真行礼。
“蓝先生,泽芜君……”
“何事?”蓝曦臣温雅的掩袖抿了一口茶,看向走进来的蓝氏弟子。
“魏无羡带着几个听学的子弟偷偷喝酒,结果被抓住了。”
闻言,蓝曦臣回首低头忍不住一笑,蓝启仁瞪着眸看着自家侄儿,这就是你夸的魏无羡?
“嗯……二公子……”听了那弟子的话,蓝启仁目光一顿。
“……也在其中。”
“忘机也在里面?”蓝曦臣的面容陡然严肃,随即便想起自家叔父。
果不其然,自家叔父猛拍桌子,极其生气的出声,“放肆!”
——时光流转——
蓝忘机,魏无羡,言冰云,江澄和聂怀桑跪在地上。只见蓝忘机跪着拱手道:“忘机有错,请叔父、兄长,重罚。”
“先生,泽芜君,我们偷喝酒确实违反了蓝氏家规,但是蓝湛他,他是……”魏无羡说着。
“胡闹!魏无羡!”魏无羡话未说完,便被蓝启仁引去视线。
“你的禁闭还未关足,竟又惹出事端!你是想把云深不知处搅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魏无羡听着蓝启仁的责怪,抿着唇不语。
“你不要以为你母亲是藏色……”
“先生,您认识家母?”魏无羡听此抬眸看向蓝启仁,言默亦是抬眸看向自家叔父。
又偏了偏头余光看向魏无羡,他……
“先生!”
“闭嘴!”蓝启仁甩了甩袖子。
“忘机,魏公子非蓝氏中人,而你却是明知故犯。”蓝曦臣看自家叔父知晓自己不该提那事,接过话茬。
“忘机知错。”
“哎哎哎,泽芜君泽芜君,是我是我拉着蓝湛喝的,他并不是自愿喝的。”
魏无羡连忙说着。
“忘机知错,愿领重罚!”
“你这个人怎么自己找罚受啊?”
“为首者魏婴,罚戒尺三百下,蓝湛,魏无羡和言冰云同罚。其他众人每人五十下戒尺,以示惩戒!”
蓝启仁狠狠的说,丝毫不给他们面子。
言冰云说:“三,三百下?我,我还,我还有命吗?我也最多就是能挨一百五十下!”
“三,三百下,这么长的戒尺,我还有命回云梦吗?”魏无羡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戒尺。
“打!”
除了戒尺打在身上的声音,便是几人痛呼的声音。
魏无羡看着蓝湛挺直着背的模样,亦是努力跪的笔直。
随着一下下戒尺下去,言默的脸色逐渐苍白,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却一直强忍着未曾痛呼一声,亦是……未曾弯一下腰。
蓝曦臣眸色忧虑看着言默,心想着就言冰云这个小身板,才十二岁,顶多挨一百五十下就够呛的。
不知是不是不忍去看,蓝启仁索性背过身去。
“唔……”言默闷哼一声,身子朝地面坠去,一旁的魏无羡眼疾手快的将她捞进怀中。
蓝湛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微微愣住,见魏无羡与言默二人无比切合的模样。
隐在袖中的左手五指微微攥紧,复又松开,微微放下右手,眸中有焦急有担忧,亦有一丝,难过。
一旁执着戒尺的几个蓝氏弟子,一直看着言小姐娇矜高傲,亦是看见这般模样的言小姐,不知不觉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冰云……”言默闻言,紧紧攥着魏无羡胸前的衣襟,有些费力的抬眸,此时她一贯淡粉色,有些透着苍白的唇已被咬得嫣红,微微犯了丝鲜血。
“还有……两百棍……”言默有些虚弱的出声。
身后的江澄眸中亦是隐藏不了的担忧,只是……此刻,并无人关注到他,罢了……
“冰云年纪小,泽芜君,可否先带她下去……”
怀中的言默微微拽了拽他的衣襟,似是不希望他这般说话,不希望……就这般揭过她的过错。
“剩下的两百,我……们几人代劳便好。”魏无羡眸光瞥到神思不属的蓝忘机,微微一顿,硬是把那个我,拉成了我们。
言默似乎还要说什么,便听一声冷淡的声音响起。
言默听此,动了动唇,掩下眸底的担忧,低低的应了一声。
聂怀桑本想说什么,见一旁的江澄亦是低着眸,似乎默认了的模样,委屈憋嘴,难受QAQ,两百除以四,正好每人五十棍。
魏兄啊魏兄,你说你,一个人要替言小姐裆下惩罚也就罢了,怎的还拉兄弟下水啊,一人五十棍啊!打在我们身上,你受的了我受不了啊!到时回去我哥要是知道我因为喝酒挨了罚,不得劈死我啊!
他却不知,除他之外,皆是心甘情愿替这言冰云受罚的。
蓝曦臣轻咳一声,见自家叔父没什么要说的背着众人而立的模样,自然知晓他亦是极为担心言默的,忍不住失笑。
“既然如此,便带着言小姐下去休息吧!”
于是,几个蓝氏弟子便把言冰云带了下去。而剩下的几个人,则是受了言冰云所剩下的两百棍。
——时空流转·长廊——
“阿澄,阿云,你对阿羡一向看得很严,怎么昨晚你还一起胡来了?”江厌离关切的看着两个神思不属的弟弟。
听见自家姐姐这般说,江澄微微回神,勉强自己不再想言冰云那面无血色晕倒在魏无羡怀中的模样。
“姐……还是别提了,回云梦以后,千万别和爹娘说,我挨了一百戒尺这件事。”
江澄捂着受伤的地方有些一瘸一拐的边走边说道。
而江厌离则是背着言冰云。
“那我挨了三百五十下戒尺也别提了。”魏无羡听此,微微回神,立马接道。
“事情还不是因你而起。”江澄倒是满满的怨念。
“那天子笑谁也没逼着你喝啊。”魏无羡有些不服气的看着江澄道。
“我……”江澄正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江厌离柔声劝慰。
“好了,你们两个还要吵吗?”听着自家师姐(姐姐)的话,两人倒是安静了一瞬。
“哎呀,师姐,我哪哪都疼~”魏无羡捂着伤处,哼声着。
“这次便是给你个教训,你先忍一下吧,等下课以后,我给你们煮些当归汤。”
“师姐,我这个伤啊,要多吃肉才能好……”魏无羡借着额前的一缕长发偷笑出声。
“要是有当归炖羊肉就更好了。”这时,言冰云和江澄倒是统一战线了。
“你们两个啊……冰云,如何了?”江厌离有些担忧。
言冰云虚弱的说:“无,无事,师姐!”
这时,几人正要在拐角处转弯,正巧看见泽芜君蓝曦臣。
魏无羡一瞬间想转身,又回头,见蓝曦臣想自己走来,有些无奈的过去。
“泽芜君。”三人行礼,异口同声。
只魏无羡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委屈,怎么听怎么软糯,蓝曦臣微微倾身点了点头。
“泽芜君,我可是又违反家规了?”魏无羡小心翼翼的问。
“你们昨日啊,是过分了一点,不过叔父也在气头上,罚你们也是重了些。你这后背上的伤,没有十天半个月可能难以恢复了。”蓝曦臣温文儒雅的说着话。
“啊?我这伤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倒是魏无羡有些难以置信。
“我与你和言小姐指一个地方疗伤,恢复得会快一点,避免影响学业”蓝曦臣听魏无羡这般说话,眸中闪过笑意,微微颔首,对着魏无羡道。
“多谢泽芜君关照。”江厌离抱剑行了一礼,江澄亦是微微倾身,蓝曦臣颔首,便准备离去。
“泽芜君……”魏无羡捏着自己的手,有些犹豫的喊了一声,见蓝曦臣回头,咬了咬牙,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我母亲……”
“哦,魏公子,藏色散人当年与我叔父是学友,我叔父行为严正端方,可令慈……”
蓝曦臣笑笑,“就只能说,与魏公子的行事一模一样。”
听此,江澄和言冰云忍不住一笑,魏无羡则是惊讶的“啊?”了一声。
“所以魏公子也不要埋怨,叔父对你严苛了一些,实在是……”蓝曦臣转身走了几步,眸中尽是笑意,“叔父当年的胡子……留得可真是不易啊。”
魏无羡听此挠了挠头,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