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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浮凉再入瀚海

浮凉随宋跖来到瀚海的皇宫,首先要去面见瀚海帝尊和帝后。

“你作为跖儿的侧妃,还没有拜堂就消失了身影,丝毫没有尽到应有的本分。来人,把她带到思过殿去面壁思过,没有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见她!”帝后玳韵看到跪着的浮凉生气的说。

宋跖跪在旁边求情道:“母后,这一切都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思虑不周,恳请母后责罚。”

帝君安慰着玳韵说:“当初是我提出要浮凉作跖儿的侧妃的,闹出此事的责任在我,他们有什么错。既然现在都回来了,我们应选个吉日,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既然帝君这样说了,玳韵也不好再追究此事了,就让她们下去了。

半个月后,举行了宋跖的婚事,这次的婚宴非常隆重,三界中有声望的人都来了,包括天帝和天后。

先是黛池与宋跖拜了双方的父母,接着是浮凉和他拜了帝君帝后和天地天后。她俩的婚房是在隔开的,黛池在西苑,浮凉在北苑,中间有一片池塘。按照瀚海的习俗,若正妃和侧妃同一天拜堂,新娘们要给大家跳舞,由大家选出跳得最好的新娘,新郎便在这天与这位新娘圆房。

瀚海的人们大多都是一夫一妻制的,不过,也有一些特例,比如三万年前,瀚海的大皇子——宋荠就是在同一天娶了两位夫人,分别是漓海的公主和她的婢女,但是这两位身份相差悬殊,理所当然的漓海的公主作了正妃,并在成亲那天就圆房了。虽然这次是瀚海的二皇子与天帝的女儿成婚,但也免不了这传承上万年的习俗。

黛池和浮凉站在舞台正中央,台下围满了观看的众人。黛池满面微笑的看着天帝和天后,仿佛她已胜券在握。浮凉的心里依旧波澜不惊,她不在乎这次比舞,她知道不管今天自己跳得如何,获胜的依旧是黛池。她也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学过舞蹈,所以,她准备弃权。

正待她想要说出自己弃权的事时,沐涵来到她身旁,低声在她耳边说:“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今天,你赢定了!”沐涵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朝她挤了挤眼睛。

黛池已经跳完了,她却站在旁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等到主持婚礼的司仪喊她的名字时,她才回过神来。

她慢慢走到舞台中央,身穿红衣,墨黑的青丝被风吹起,似有万千蝴蝶在翩翩起舞。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脚下踩着有规律的步伐,双臂开始摆动起来。一群五颜六色的的蝴蝶绕着她的身体飞来飞去,有几只身上的花纹异常出众的蝴蝶停在她的头上和身上,仿佛她似一只彩蝶一般。

她停了舞步,众人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看着她的身影,竟忘记了拍手叫好,全场寂静一片。

司仪也沉浸其中,突然他回过神来,异常吃惊的想要宣布结果的时候,天帝微微朝他使了眼色,他马上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这时,瀚海帝尊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我的两个儿媳都是这般才貌出众,身姿曼妙,跖儿的福气真好啊,哈哈……这位浮凉公主更是不一般呀,如此妙曼的舞姿真是比白隽上仙还要略胜一筹啊!”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拍手叫好。

最后,浮凉被众人选中,被送回了北苑。

傍晚,她正一个人坐在床边昏昏欲睡时,她感觉到一摸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宋跖来到她身边,伏在她耳畔低声说道:“天色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她看到他的脸色微红,脉脉情深地看着她。她低着头,躲开他的目光。他却把她的头微微抬起,把她抱在怀中。“凉凉,我不会逼你。我知道自己总是一意孤行,不顾及你的感受,但是,以后不会了。”他温热的气息使她的心跳不停的加速。“凉凉,抱着你的感觉真好。”他的头伏在她肩上。

她想要推开他,奈何他把自己抱的实在是太紧了。他已经醉倒了,但是他还是紧紧地抱着她。这一夜,她就这样被他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等她睁开眼睛时,她已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套红色的喜被。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向她行礼道:“夫人,女婢叫涣涣,以后就伺候夫人了。殿下已经在大殿了。殿下说,等夫人醒了,要和殿下一起去向帝尊和帝后请安。”

浮凉点点头,在涣涣的服侍下,她很快收拾妥当。她来到大殿,宋跖已经喝完了一杯花茶,正在看书。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拉起她的手,淡淡的说:“昨晚,你睡得可好?”

她想起昨晚的情景,脸上微微泛红。她想要抽回被他握着的手,却被他拉进了怀中。“你睡着的样子很可爱。以后,你的这副样子只许给我一人看。”他宠溺般的看着她的眼睛。

这时,瀚海帝尊已经站在门口,干咳了一声。她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推开他,他却握紧她的手。他拉着她像帝尊行礼道:“父王怎么突然来这里,孩儿有失远迎,望父王赎罪。”

帝尊理了理袖子,挥挥手说:“无妨!你母后想去外面散散心,估计三四年我们是不会回来了。在这期间瀚海交给你管理。”

宋跖点头答应了。

帝尊走到浮凉的身前,看着她的模样问道:“你的舞姿很独特,你可认识白隽?”

“回父王,儿媳不认识她。”她低着头回道。

“罢了,白隽上仙已经香消玉殒了两百多万年了,那时你还没出生呢?怎么会认识她呢?唉!看来我真是老了啊!”帝尊怅然的离开了。

浮凉好奇的看着他,问道:“白隽上仙是谁?”

他拉着她坐到桌旁,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慢慢地说:“白隽上仙是父王的旧情人,也是一个海妖族女子。两百多万年前,她第一次来瀚海,我父王就对她一见钟情,深深地沉沦在她曼妙的舞姿中无法自拔。那时父王可是三界中最英俊的男子之一,三界内想要嫁给父王的女子比比皆是,她们的身份大多都比白隽上仙的身份高贵许多。爷爷也就是那时的帝尊不同意父王和白隽上仙在一起,非要棒打鸳鸯。最后,父王和她离开了瀚海准备私奔。没想到爷爷知道此事后,异常生气,就把父王关在了瀚海地底的牢房中,让他俩无法见面。爷爷以为这样,父王就会慢慢地忘记了白隽上仙。没想到,这一关就是一万年。爷爷得了重病,身体越来越差。父王作为爷爷的唯一一个儿子,本来爷爷就对父王寄予厚望,可是父王喜欢上了白隽上仙,违背了爷爷的意愿,所以,爷爷始终没把帝尊的位子传给父王。在爷爷病危的时候,父王才被放了出来,他继承了帝尊的位子。就在他刚继承了帝尊之位后,天界发生了异变,上皇之人突然消失,海妖族也消失了。此后,父王在三界之中四处寻找白隽上仙,始终没有结果。所以,白隽上仙肯定是随着海妖族的消失一同消失了。”宋跖喝了一口花茶,继续说道:“我想父王是看到你的舞姿后,想起了白隽上仙,刚刚父王这样问你,肯定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昔日旧情人的身影罢了。”他握着她的手缓缓说:“凉凉,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浮凉没有说话,她喝了一口花茶,沁人的淡淡花香直入肺腑,仿佛能洗涤灵魂一般。

“好喝吗?这是我最喜欢的花茶,是我自己做了,具有净化身体的功效。哪天有空了,我教你制作它。对了,这个花茶还没有名字,不如你给它取一个,如何?”

她又喝了一口,细细的品味茶的味道,“这个花茶入口凉凉的,喝下它就像一股清流进入了身体一般。不如就叫它‘凉茶’如何?”

“好,它以后就叫‘凉茶’了。”宋跖淡淡的微笑着。

“你是不是因为父王这件事,才封印住沐涵的眼睛的吗?”浮凉拿着杯子随意的问道。

“嗯,我担心父王知道沐涵的身份后,肯定又会去找白隽上仙。既然这段感情在岁月的长河中被淹没了三百多万年了,我们又何必还要继续寻找呢。再说,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三百多万年了,沧海已经变成桑田三万次了,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成家,妻室儿孙满堂,正享受着天伦之乐。”宋跖说完这些话后看到浮凉的眼中闪过一丝凄凉的神色,他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说:“凉凉,如果是你的话,我会一直等你,就算走遍三界的所有角落我也会一直寻找,直到你出现。”

浮凉的脸上依旧很平静,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浮起了层层涟漪。

“凉凉,你若喊我‘夫君’,我会很开心的。若你不愿的话,就喊我‘小跖’如何?”他为她续添了一杯花茶递到她面前。

这时,一个婢女在门外,跪着说:“殿下,黛池娘娘有事要请殿下过去。”

宋跖的脸色阴沉着,没有丝毫表情的说:“你先让她等着,我一会就去。”

她看到他厌烦的表情,站起身淡淡的说:“宋跖君,我到外面走走,熟悉熟悉这里的环境,先告辞了!”

他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收回视线,他在心中自语道:“凉凉,我定会保护好你的!”

宋跖来到西苑,刚进门,黛池就出来相迎到:“殿下,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早膳。”

宋跖放开黛池拉着的胳膊,冷冷的说:“你可有回复了?说吧,我的时间很有限!”

“殿下,不知黛池在什么地方做的过分了,得罪了殿下,请殿下说明,黛池也好纠正。”黛池跪在地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既然你没想好,我先走了。”宋跖准备转身离开,他刚走到大殿门口,就被黛池扯住了袖子。

“殿下,黛池想好了……我答应殿下的条件。”黛池恳求着看着宋跖的背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他转过身,接过那张白纸,依旧冷冷的说:“既然如此,那便准守约定。我会给你无上繁华,让你在外人的眼中成为一名真正的太子妃,但是我绝对不会与你圆房,你也不得踏入北苑半步。”

黛池哭着点点头。

转眼间,浮凉嫁入瀚海已经过了两百年,她依旧如以前一样与宋跖保持着距离,而他也没有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这两百年,她已经对瀚海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过,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沐涵。沐涵常常带她四处游玩,给她介绍许多好吃好玩的地方。自从帝尊把瀚海交由宋跖管理后,他每天早出晚归的。浮凉也很少与他见面,虽然宋跖每天晚上都会来她的寝殿,但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宋跖才回来,在她醒来后,宋跖却早早地出去了。所以,在这两百年里,她几乎就没有与宋跖见过面。

这一天,她早早地醒来来到北苑与西苑之间的池塘边,塘中的莲花开的很艳丽,手中的鱼儿很是欢快。她无意中偏见了西苑,当初黛池与她说的话浮现在耳边:“浮凉,你这个妖媚的女人,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使宋跖对你百依百顺。你别忘了,你只是一条可怜的丧家之犬罢了,要不是我父王可伶你,赐予你了个公主的身份,说不定你现在早已化成了一对枯骨。你现在凭什么和我抢宋跖,你配的上他吗?”

这是当初黛池知道宋跖要娶浮凉时,黛池对她说的话。从那次过后,她就经常受到黛池的陷害,也是黛池最后一次与她说话。

她在池边自语道:“黛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你抢任何东西。这一切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弃子罢了,有什么能力和你抢。”

她想了一会继续说:“两百多年前,你陷害我掉入玑渊之后,我的修为尽失,仙骨受创,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能力修仙,现在的我已经和凡人没什么两样了,只剩下这永不衰老的容颜和永不死亡的躯壳罢了。那次,就作为我的赔偿好了,从今以后,我与你两不相欠。”

她没有发现,沐涵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一会儿,涣涣对她说,帝尊和帝后回来了。宋跖正带领着瀚海的众位仙家到皇城外面迎接,她作为宋跖的侧妃理应也去迎接一番,不过,到现在为止,宋跖也没有命人来通知她。

当初宋跖对她说过,她可以参加的宴会,他都会派人来通知她的。眼见天色已晚,还没有人来通知她,她的心便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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