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漆泽明晃晃的拒绝神色,柒染只觉得牙疼:“……行。”
“她也没说要什么不是,那你每样去一点去。”柒染摸了摸下巴,自觉主意不错。
这回轮到漆泽哑言了:“……行。”
时间很快转到晚间,柒染已经稳稳当当坐在韦臻小院里了,晃了晃空杯子,朝着从屋里走出来的韦臻嚷嚷:“怎么连个水都没有。”
韦臻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冷哼一声:“呐,那边有。”
指的是墙边一溜边的小酒坛。
柒染默了一瞬,他已经有些分不清哪一坛是什么了,这个喝下去谁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东一扯西一句地闲聊着,小院门外走进来一个女子,娃娃脸,头发没有精致地盘上去,而是简单地编了一下放在左肩,手上端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步一步走得认真。
“苏大奶奶?这是……”
柒染探头去看她端的是什么,意外地看到托盘上是一碟银耳羹。
“银耳羹?苏大奶奶最近在研习食谱?”
苏应常翻了白眼,没理会他。
柒染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哦——我懂了,是不是你那个姐姐会做这个?”
苏应常把东西放到石桌上,青白色的碗碟盛着一碗清亮的银耳羹,单是看着就叫人心情舒畅。
韦臻不禁也多看了两眼,露出些少年心性的好奇来。
苏应常看着面前这个总是装作一副老成模样的人也有些探头探脑的模样,捂着嘴偷笑一声,示意她尝尝:
“咱们北方似乎不常吃这个,曾有位大人教会了我姐姐做这银耳羹,甄掌柜是南方人帮我尝尝吧,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韦臻闻言也不客气,尝了一口,滑溜溜的口感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柒染不满地凑过来:“苏大奶奶,论先来后到也是我先认得你的,我也是南方人,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苏应常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哼了声,没理会。
韦臻吃了两,便克制地放下,赞道:“我觉得你火候把握得很好,没什么不对的。”
苏应常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姐姐煮的多了些苦味,可也不是很苦,似有回甘。”
韦臻沉吟片刻:“你这银耳羹加了些什么?”
“就很平常的,银耳莲子红枣……”
韦臻似有所思:“用的什么莲子。”
苏应常明显一愣:“市面上那种莲子啊。”
韦臻看了眼天色,说了句“还来得及”,随后吩咐柒染:“你去回春堂里买莲子,要那种没去过莲心的,快去快回。”
柒染点了点头,也没问,一闪身直接出去了。
苏应常笑了:“我说我研究这道菜不会白白浪费时间。”
这是姐姐少有会做羹汤……
“今夜那皇帝要来这儿?”
韦臻拧了拧眉:“我不确定,韩青儒进了宫,估计也不大方便,随后吩咐了几句。如果猜得不错,那今晚宫宴散了之后,他们会来这儿。”
苏应常不明意味地笑了声:“该来,挺好的。”
自顾自地坐下,舀了一勺微凉的银耳塞进嘴里,有些含糊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