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吧,我想办法在镇上安顿你们母女二人,不过你考虑清楚,在镇上很容易会碰到严清鸿,之前他还跟我说,如果见到你,要跟你说一声,你爹病重了,如果你再不回去,可能就见不到你爹了,但我个人觉得这话不可信。”
严芳玲闻言,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田三七口中的人不是她亲爹一样。
沉默了半晌,严芳玲写道:“我要回严家。”
“啊?你要回严家,那你之前怎么.....”田三七欲言又止,没有问出口,她其实就想知道严芳玲之前出事的时候为什么回不去,现在却要回去,而且她感觉严芳玲对严家似乎有怨。
严芳玲自个儿琢磨了许久,在地上写了一串字,“求你帮我照顾小秀,我不方便带着她。”
“好!”田三七没有拒绝,严小秀这么听话,带起来应该不会这么难,但严芳玲说不了话,会严家真的不会出事吗?
田三七叹了一口气,试探性问道:“要不你等我今天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可以暂时压制毒性的药,让你能够说话,等你能说话了再回严家?”
深思熟虑过后,严芳玲点点头,同意田三七的建议,她现在不能说话,的确是太麻烦了。
一盏茶功夫之后,严芳玲和严小秀都戴着面纱斗笠,田三七和她们并排走回镇上。
这一来二去的折腾,回到镇上的时候太阳都要下山了。
火锅店的众人从开店之后就没有见过田三七,再加上从头到尾都在忙活,他们大家也腾不出功夫来问她去了哪里,现在好不容易清闲一下,田春七兄弟俩一个劲儿的问张管事。
张管事表示特别无奈,因为他也是一天没有见过她,刚才老陆也来过一回,说跟她忙完粮油的事情之后,老陆回酒楼,她就自个儿一个人了,也就是说老陆也不知道她在哪。
“大姐,要不我们俩趁现在出去找找三七姐?”田春七询问一旁焦急的田玉兰。
田玉兰看了一眼店里的客人,点点头,“那你们早去早回,店里的活儿,我先给你们照看着,她应该不会乱走,就是不知道她一般会去哪里.....”
“我知道了!”田冬七听完大姐这话之后,脸上一喜,扬眉笑道:“咱们上次吃饭的时候,不是有一群镇上的人来找三七姐吗?除了酒楼就是回春堂,不然就是什么严家秦家,我们可以先去回春堂看看,如果大家不再,就再去那严家秦家问问。”
“行啊冬七,你这小脑袋瓜子总算是灵光了!”田春七也是内心一喜。
“哥,咱们快去快回吧!”田冬七害羞的垂眸。
在他们兄弟俩跑出去的时候,田玉兰挥手叮嘱道:“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如果找不到就先回来。”
“知道了大姐!”兄弟俩异口同声回应。
另一边,田三七的确是去了回春堂,回春堂的陈掌柜一听她又是把人安顿在自己这里,他简直是哭笑不得,他感觉她都要把他这回春堂当成济生堂了,时不时就把受伤的人带过来。
本来回春堂的规定是不留人的,却因为她打破了这个规定,恰好林怀春也站在她那边,所以陈掌柜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她把人往回春堂领。
“师父,你这次带来的人是什么病?”林怀春看着她,眼里闪烁着喜悦。
他已经有些天没有见过她了,有很多疑问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去问她,现在难得她嗲着病人出现,他心想这次肯定又能多学点东西了。
田三七让严芳玲里两人先去房间里收拾一下,她和林怀春在外面谈一会儿。
“林大夫,你知道一种叫封喉的毒药吗?”
“略有耳闻,但我并不会解毒,且就我所知,整个庆河镇也没有哪个大夫是会解毒的!”
听到这话,田三七皱眉不解,“这个大一个镇子,竟然没有一个大夫懂解毒?”
“师父,你是不知道,我们都是一些普通的大夫,对一些普通的病症还是可以下手的,疑难杂症也是可以钻研一下,和一下大城里面的大夫是不一样。”
“我明白的,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擅长的都不一样。”田三七点头,表示理解。
听到这话,林怀春摇头,语重心长的解释:“师父,并不是擅长的不一样,而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接触不到那些方面的内容。”
在田三七的疑惑下,林怀春解释得更具体一点,“就好像师父你所会的药膳,咱们沧澜朝懂药膳的不超过百人,能学到这个的,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寻常人要想学,必须拜师,且人家还不一定会收你为徒。”
关于这个,田三七是知道的,她说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膳,却引得同行吃惊,她就知道这个朝代对于药膳师是多么的尊重了。
在其实,会做药膳的人街上一抓一大把,大家都是在手机上找到配方,然后自己学着去做,所以这都不是什么见怪的事情。
“大城的大夫涉及方面多,也包括毒药,我们听说过一些毒药,却不知道解毒法子,因为没有书籍去自学,再者就是,这样的小地方,谁会用毒啊?顶多就是误食耗子药这些。”
听完林怀春的话,田三七总算是知道了,这个朝代的大夫大多是自己看书去学的,很少有拜师的行为,最多就是资深一点的老医师跟小辈讲述一下经验经历之类的。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田三七更多的从林怀春嘴里知道关于这沧澜朝的事情。
她所在的朝代叫沧澜朝,这个朝代有医术拔尖的大夫,也有专攻药膳的药膳师,也有专攻毒药的毒师,更是有一些只懂处理外伤的......可以说越往富贵处走,这些人就会越多。
只不过大家都是只懂一方面,很少有人涉及几个方面内容,最多也就两个方面,要么是医毒,要么是医膳,几乎不会有人精通三四个方面,乃至精通所有方面的。
像她这样既知道药膳,又懂医术,还懂毒,对于外伤内伤的医治都迎刃有余的人,在林怀春这半生所知中,沧澜朝并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