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高考,学校提前几天放假,同学们相互鼓励相互告别,相比其他班级的疯狂——在衣服上签名;在教室里弹吉他唱歌;在毕业晚会上喝酒;玩真心话大冒险;将书撕得粉碎高高扔下;向心爱的女同学告白;我们班却显得太过安静,我害怕这种沉闷。
在彻夜的疯狂后,所有寝室都人去楼空,留下萧条的操场和混乱的教室,偶尔有一两个同学结伴笑着走过,留下几缕余音。同学们都提前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全力以赴地对待人生中最重要的考试。
我们五人一起吃了散伙饭,喝了散伙酒,因为考场离得远,第二天也是各奔东西。无论成绩好与坏,在对待高考时,每个人都将不予余力。
我的考场离学校只需要坐五十分钟左右的公交车,所以我选择住在学校。在学校放假后的第二天,晚饭过后我百无聊赖,便习惯性地走到了足球场上。这时天色已暗,我却在朦胧的夜色中看见了杨云若的笑容,我不敢肯定又确认了几遍,确定正是她无疑。自从她离开学校,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笑得比以前更自信了,而我的棱角却在悄无声息中被磨平。
“我昨天也在这里等了好久,但是你一直没来。”她高兴地揪着我的衣角,笑容一如既往地真挚,我又一次被她的笑容降服。我不敢看他的眼镜,但是我确实高兴能够见到她,我解释:“昨天跟几个朋友吃散伙饭,回来有点晚,你...等我做什么,不复习吗?”
她转到我的前方,又用到了她那天下无敌的武器,笑得很开心,质问:“你不敢看我。”我立马反驳:“这有什么不敢的,只是...天黑了,看也看不清楚,不如不看。”我的理由有些勉强。她还是笑得很开心,问:“那看了会怎样?”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穷追猛打毫无还手之力,我忙岔开话题说:“对了,你来的正好,你的东西应该还你了。”
我在利用她的mp4练习听力,所以一直带在身上,我说:“我下了些英语课程在里面,你不来我差点都把它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了。”她接过去翻了几下,问:“你觉得那首歌怎样?”
“很美!”我回答她,“它陪我走过了一段...艰苦的岁月。”也不知是她的话还是这首歌话勾起了我的感情,也勾起了一些回忆。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指着不远处说:“我的脸曾经被踩在这里,这里的草也是因为我在上面打滚而无法长高...我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我甚至找不到任何东西来报答你,你什么都不缺...”
她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我缺,我缺的也正是我最需要的,我缺理解,在你之前所有人给我的都是奚落和嘲笑,我缺心,在你进入我的心之前,我的心并不完整,所以是我要报答你,你并不欠我什么,相反是我欠你的,所以我会一直还下去。”
“我...”我一时语塞,竟不能在一个姑娘面前表现的果敢一些,“可是我却喜欢上了别人,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不必就因为我坐在你的旁边而对我感恩戴德,那只是一个...一个巧合。”我的内心是挣扎的,我确定我爱上了身边的姑娘,但是我所说的都是心里话,我已不再完整,所以配不上她,配不上她的爱。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那不叫喜欢...即使是喜欢,那也排在我的后面,你不喜欢我,就不会跟我同桌,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她用我的衣角擦干了掉下的眼泪,“这些我们考试过后再说,但是,这是我第一个送出去的继续,你必须收下。”她将mp4塞在我的手中。
在我与她的手触碰的瞬间,我真想将她的手紧紧握住,但是内心之中的负罪感让我打消了念头,我是一个喜欢悲剧的人,我认为现在与她的关系最为完美。
“你认真的听过吗,我觉得里面的这首歌唱的就是我。”她将头昂起来,好像陶醉在歌声里。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也将那些难解难分的东西放下,打趣她说:“可是我查了一下,这首《空谷幽兰》是去年许巍为友人所写,好像还是个和尚...”她一时忍俊不禁打了我一下说,“我觉得唱的也是你,你倒是有这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