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紫禁城,白天。
火烧龙山的消息传到了北京城。总兵官李如松,经略宋应昌的奏章都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皇帝阅了奏章,不以为然。把奏折递给了郑贵妃。
郑贵妃细细地阅览了奏折后,高兴地抱住皇帝: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皇帝:一个小小的龙山,偏居一隅。何喜之有?要是攻克王京,或许让朕高兴一下。
郑贵妃:皇上谬矣哉!李如松火攻龙山,神来之笔哉。与三国官渡之战,有得一拼。
皇帝:何以见得?
郑贵妃:皇上整日忙于国事。些许小事,原不足以视听。皇上,你知道吗?倭寇在朝鲜屯粮之地,重不重要?
皇帝:当然重要。
郑贵妃:龙山,就是倭寇屯粮之所,皇帝。
皇帝还不相信:爱妃,你是说,倭寇在朝鲜的屯粮之所,被李如松烧了?
郑贵妃:是啊!皇上。皇帝,你真圣明。圣天子,有神明佑护。
皇帝太高兴了,又给心爱的女人拍着马屁,恭维着,忍不住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声震寰宇。
皇帝手舞足蹈,抱住郑贵妃就亲。当然乘此机会,偷吃了几块豆腐。
郑贵妃看皇帝高兴,也顺水推舟,豆腐吃就吃吧。
郑贵妃:皇上。臣妾敢断言:胜利之期,遥期不远矣!
皇帝:爱妃何以见得?
郑贵妃:今日之战争,无不以粮草为第一要素。倭寇粮草断绝,必然撤兵。皇帝陛下,现在所考虑的是,如何谈判,震慑倭寇,不坠我大明之天威。
皇帝:这就结束啦?
郑贵妃:怎么?还没过瘾呀?
皇帝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想我大明堂堂天朝,兵多将广。无论如何,至少要把倭寇赶入大海吧?
郑贵妃:皇上。倭寇在朝鲜,有十五万之众。我大明,只有区区五万余人。虽然说是五万余人,但是,大明准备了十余万的预备役部队。这十几万人,就是吃喝,一天耗费白银就达万两之巨。这还不包括运送粮草,火药,器械的人员及粮饷。
皇帝点点头:开支甚大。
郑贵妃:等李如松攻克王京,不要皇上你说话,倭寇就主动找来和谈了。到那时,皇帝要求他们退出朝鲜。皇上你呢,对朝鲜国国主,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皇帝:爱妃说得是。爱妃就是我大明的诸葛亮。
郑贵妃:皇上过誉了!还是皇帝英明神威,用将讲究。圣天子自有神明庇护。
皇帝:爱妃好好聪明。爱妃好好睿智。今宵花好月圆,今昔春风普渡。
郑贵妃噗嗤一笑:皇帝又动花花肠子,想打臣妾主意了!
皇帝:杨柳岸春风晓月,点滴雨露也是恩德。
郑贵妃:多谢皇上。皇上龙马精神,皇上龙腾虎跃,皇上虎踞龙盘,皇上狐假虎威。
皇帝:朕就知道,爱妃凤嘴吐不出狗牙。
郑贵妃:臣妾是驴唇不对皇上龙嘴。
皇帝:好呀!爱妃又骂朕是马了!马哪里不好了?朕派李如松马到成功,朕有千军万马,万马奔腾,朕的将军们一马当先。
郑贵妃:当然还有指鹿为马,走马看花,皇上刚才就是心猿意马。还好立即悬崖勒马。
皇帝:爱妃用词不当。朕可没有指鹿为马。朕顶多是厉兵秣马。
郑贵妃:臣妾告罪。胡言乱语。皇上您是脱缰之马,天马行空,金戈铁马,跃马扬刀。
皇帝笑吟吟:还有吗?
郑贵妃:皇上走入后宫,是信马由缰,文君司马。心猿意马。心里想着还要招兵买马。香车宝马。
皇帝:朕也就是信马由缰,随便看看,作不得数的。朕的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你。
郑贵妃抱着皇帝:臣妾知道。万千宠爱,臣妾做不到啊!
太监张琼进来报告:皇上,万安。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求见。
郑贵妃松开拥抱皇帝的手,默默地走到一边。
皇帝:叫他进来。
张琼:喳。
不大一会儿,骆思恭进来,叩首: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拜见皇上,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起来吧。
骆思恭:是。谢皇上。臣锦衣卫宁夏司来报:宁夏镇总兵官李平胡兢兢业业,勤勉有加。已经修好了黄河大堤,修好了因战火毁坏的城墙。加强了士兵的训练。
皇帝满意得点点头。
郑贵妃:李平胡还算没有辜负皇帝陛下对他的信任。有关于李平胡妇人的报告吗?
骆思恭:禀报皇上。有关于李平胡妇人的报告。说李平胡夫妻恩爱,每晚必行房事。叫床之声,里许皆闻。
皇帝:每晚?不虚?
骆思恭:是的,皇上。
郑贵妃:皇上,你看看人家,每天如此。多么强健的体魄。你看看你呀,整天混迹官闱,弱不禁风。三日一小歇,五天一大歇。
皇帝:李平胡出身行武,自小习练,自是强壮筋骨。知道了,继续盯着,你去吧!
骆思恭:是。皇上。
望着骆思恭离开的身影,郑贵妃若有所思:不对呀!皇上。
皇帝:有何破绽?
郑贵妃:皇上。这李平胡的妇人,虽说是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但也用不着每晚鬼哭狼嚎,虚张声势吧?
皇帝:怎么了?她不就是想要告诉别人,她和李平胡夫妻恩爱吗?
郑贵妃自言自语:不对。真正的夫妻恩爱,应该是默默无闻的。她这样故意做作,有点欲盖弥彰。
皇帝:怎么啦?
郑贵妃:她这是故意做作,好让别人听得。快传骆思恭,哀家有话要问。
骆思恭回来:拜见皇上,拜见贵妃娘娘。
郑贵妃:起来吧。哀家问你,宁夏,李平胡妇人,有何异常没有?
骆思恭:回禀贵妃娘娘,据锦衣卫线报报告,李平胡浑家确有怨恨之言。尚没有出格之事情发生。
郑贵妃:嗯。谅她也不敢。派人盯紧点。出了差错,小心你的皮。去吧。
骆思恭:是。臣告退。
等骆思恭离开,皇帝忍不住又问:又怎么啦?人家的事,你怎么倒是不高兴了?
郑贵妃:臣妾感觉李平胡所遇非人,只怕她还要红杏出墙。
皇帝:何以见得?
郑贵妃:夫妻行乐,本是闺房之乐。有必要惊天动地,众人皆知吗?她这是故意而为之,无非就是想传话给皇帝,他们夫妻恩爱。皇帝你想,就连夫妻之道,都给她拿来作为计谋,可见此人多么城府,多么阴谋?
皇帝:说的也是。但由此就武断她还会红杏出墙,也是太过勉强了吧?
郑贵妃:皇上,您不知道,当今社会,物欲横流。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谁。尤其是这些妇人,贪得一时快乐,贪图一点纹银,红杏出墙,屡禁不止。社会风气,荡然无存。
皇帝:我大明道德之邦,礼仪之邦,也会出事?
郑贵妃:就因为长久以来的道德桎梏,束缚了民众精神上的各种需求。如今,生活水平的提高,释放了压抑不住的感情冲动。其实就是更加不理智的对待感情,更加不理智的放荡形骸。
皇帝:有这样严重?
郑贵妃:是啊!当前形势,严峻着哪!善于引导,善于发现。一经发现,杀一儆百。道德不可散,民心不可丧哪!
皇帝:是。严防死守。
郑贵妃:引导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