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巡抚衙门后宅。白天。
许一山沉吟:锦衣卫第四号人物现身杭州,可见朝廷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佩佩,你说你喜欢上了那个李如柏?
许佩佩:爹,杭州府名流雅士,数不胜数。女儿与他们皆觉无缘。唯独与李如柏偶遇,撞击出女儿藏在心底的火花。女儿此生,非此人不嫁。
许一山:糊涂!一介武夫,如何佩得上我如花似玉的闺女。再说了,你许佩佩哪里把天下这些臭男人看在眼里呢?你不是对他们不屑一顾的吗?
许佩佩:爹!我们这是缘份。茫茫人海,淘淘江湖,为何独遇李郎!再说了,他们李家,雄据辽东。把握锦衣卫,与我们许家联姻,爹爹只怕是高攀了呢。
许一山不屑一顾:我堂堂巡抚,如何把锦衣卫看在眼里?
许佩佩:那也不一定。说不得,那天,您就变成了人家的阶下囚了呢!
许一山:女儿说得是。千里做官只为财,朝里有人好做官。
许佩佩:再说了,那李如柏,堂堂正正男子汉,高高大大伟丈夫。
许一山:如此说来,我闺女真的是心动了?好吧,待为父亲自去找李如柏叙上一叙。
许佩佩:谢谢爹爹。
。。。。。。
杭州府悦来客栈。
许一山带人前呼后拥过来。
衙役:浙江巡抚许大人拜见锦衣卫几位爷们。
房间内不见回答。
许一山:是这里吗?敲门。
衙役敲门。
衙役:报告大人,没有回声。
许一山:撞门。
衙役撞门进去:报告大人,里面没人。
许一山进去看看,问店伙计:你不是说没走吗?
伙计:回大人,确是没走。刚才小人还看到的。就这一迈眼,人就不见了!
许一山:罢了!回府。
师爷:老爷,兴许他们觉得不方便与你见面。
许一山点点头,上轿而去。
。。。。
杭州府,凌烟阁。白天。
赵廉:二哥,巡抚大人亲自上门,为何不见?
李如柏:我们是暗访许一山贪腐证据。如果见了面了,碍于情面,工作就做不下去了!如若拿佩佩与我说情,只怕更是糟糕。
胡夏:二哥。你不是油盐不浸,冷若无情的吗?怎么,动心了?
李如柏:我是谁?我是李如柏!会为儿女私情,影响公务?
赵廉:那是。要不为何躲到这凌烟阁,不就是躲开那许小姐嘛!
李如柏:不和你们斗嘴。晚上再探巡抚衙门。
李如柏打开门走出去,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正欲发火,定睛一看,两人俱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许佩佩。
李如柏:杭州府真是小,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
许佩佩:不是杭州府小,而是你我,心有灵犀。
李如柏惊奇地:你不是派巡抚衙门的衙役找到我们的?
许佩佩:二哥请看,奴家带人来了吗?奴家是二哥的人,二哥到那里,奴家能不知道吗?
胡夏:二哥,人家这是以身相许呢!
李如柏佯装发怒: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呢!再来,再来。
许佩佩:二哥,想再藏一次?
李如柏:明日午时前,如果你还是能找到我,咱们就是朋友。
许佩佩:奴家与你不是朋友,奴家以后就是你的内子。君子一言。
李如柏:快马一鞭。
两人右手击掌。
许佩佩:如此,二哥,奴家告辞。
胡夏:二哥,你真傻。杭州府是他们许家的天下,经营把控十余年。不要说找你一个大活人,就是一根针掉在西湖里,他们也会把它捞出来。
李如柏:你不懂。我寻寻觅觅,想给你们找个二嫂。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着落呢?就是想找个心意相通,情投意合的。你想我们藏身凌烟阁,是半夜时分上来的,没有人看到吧?,若不是心有感应,许小姐断断不会一大早就撞上我们。
赵廉:二哥,你这是看上人家了!给自己找理由呢!
李如柏:算算算。不和你们胡扯。今晚你们也甭跟着我。我看她到底是不是胡吹。
。。。。。
夜半时分,李如柏再次潜入巡抚衙门内宅。
许佩佩一如既往,看书。写字。梳妆打扮。
风吹纸落,李如柏一眼看到,满纸写着李如柏。想她内心深处,柔情似水。
想不到她,用情之深至斯。
许佩佩喃喃自语:李如柏,李如柏。。。。。
李如柏两腿不听使唤,居然慢慢地走出来。
许佩佩揉揉眼睛,惊喜地:二哥!
一下扑入李如柏怀中。两个热情洋溢,拥抱激烈。
许佩佩:二哥,奴家真的担心你跑了,不要奴家了!
李如柏:我本是来搜寻证据的。不想看到了你!
许佩佩:看到奴家,就什么都忘记了!是不是?爹爹是爹爹,女儿是女儿。若爹爹贪赃枉法,你只管拿他。不要儿女情长。奴家知道,二哥,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能为私情而忘大义呢?快去,快去!
李如柏:莽撞了。告辞!
李如柏跨窗而出,飘然而去。
许佩佩喃喃自语:二哥,二哥。。。。。
春红:小姐,这月黑风高,不正好是偷情的好时机吗?
许佩佩:去。伶牙俐齿,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秋菊:小姐。杭州府那么大,明天你到哪找他去?要不,把巡抚衙门的所有人都派出去?
许佩佩: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心有灵犀一点通,听天由命罢了!
春红:小姐,我还以为你会留宿李公子呢!
许佩佩:花落蒂熟。花不开,叶不落,何来果实?
秋菊:小姐。你也无须烦恼。以你沉鱼落雁的貌,羞花闭月的容,天下男儿,何愁无夫。
许佩佩:长江淘淘,我独爱,爱此一瓢。高山巍巍,我只喜,此山一石耳。
春红:小姐,发情了!
秋菊:你说什么?
许佩佩:大胆!
春红舌头一伸,笑着跑了出去。
许佩佩拉过秋菊,如此这般,耳语几句!秋菊笑着急匆匆离去。
。。。。
李如柏离开巡抚衙门,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心绪难以平静。
大概初恋的男人都是这样,恋恋不舍,依依惜别。
下决心不再想他,不再念他。然而静下来的时候,满脑,满眼,都是她俏丽的身影。
说过不再想他,不再思他,但是,脚步不听使唤地朝着她所在的地方挪去。盖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是也。
僻静处小酒肆。
李如柏自斟自饮。皓月当空,明眸善赉的身影,老是在眼前晃动。
远处,巡抚衙门的带刀捕快远远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他们的眼睛。
不时,就有快马过来,禀报李如柏所处的位置。
许佩佩总是淡定地:不要打扰,小心跟着。告诉他们,要是丢了,提头来见。
衙役:是!
许一山过来:佩佩啊,你就歇息吧。爹给你盯着。
许佩佩:爹地,女儿爱恋一场,甚是不易。你是爱女儿,难道你连女儿爱恋的过程也要剥夺吗?
许一山:你是爹地掌上明珠。自小到大,要什么,给什么。爹地不是剥夺你的爱恋,是不想看到你因为一个小事情而受折磨。
许佩佩:爹爹,什么是小事,什么是大事?对于女儿来说,终身大事,天大的事情。女儿知道爹爹疼爱女儿。但是,事在人为,成败在天。只要做了,无怨无悔。
许一山长长叹了口气:但愿你这次是认真的。
许佩佩: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