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罗仙子来的这天晚上,听风楼的主管罗庆便召集了各方势力。
此番行为必然是为明日的‘灵田大比’做准备,也就是通过江湖的方式来决定谁才是最后的买家。
唯有这样,才能做到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此番采取的是抓阄制。
参加这次‘大比’的共有十八个势力,共分为甲乙丙三组,每一组又有壹贰叁三个号。
加上甲乙丙,一共有九个号,如果抽到了相同的号,便要通过对擂拿到唯一的号从而往上晋级,分出胜负后,便会有九个势力拿到唯一号,然后这九个势力再抓阄形成对擂,其中会有一个势力抓空无需对擂直接晋升。
两两相对后便会剩下五个势力,五个势力再次抓阄对擂,分到三个,再往下分到两个,最终决出最后的买家。
虽然抓阄次数比较频繁,但这的确不失为最公平的一种方式。
刘公义抽到的号是乙叁号,与他抽到同号的是福州长乐郡的中等门派,铸剑山庄。对方是个背负着巨剑的汉子。
铸剑山庄虽然弟子人数以及门派规模只能算是中等,但是其名声却响彻天下。
铸剑山庄,顾名思义,便是江湖中最会铸剑的三个势力之一。据传其门派的铸剑术乃是传自数千年前的铸剑名师欧冶子。铸剑山庄之人更是自诩为铸剑正统,不少名门大派都是委请铸剑山庄铸剑以供门派弟子使用。
据传言,铸剑山庄内收藏有越五剑中的巨阙,胜邪,鱼肠三把名剑,
那汉子背着的巨剑虽剑身裹着白布,但刘公义还是能够感受到那股沉稳大势,应是巨阙剑没错了。
这样的势力,虽然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刘公义还要给予对方面子的。
于是刘公义向着那汉子抱拳一笑,那汉子也回以同样的态势。
郎柏光是甲贰,萧连山则是甲壹。
刘公义能够明显看到郎柏光不满的神情,萧连山则是露着无所谓的笑容。
代表三水坞出战的那位男子无论是外貌,还是发色以及口音,都明显是中原人。
刘公义哪怕是通了五识也辨别不出那人到底是不是魔教的那位副堂主。
其实关于魔教,刘公义的疑问还是有很多,这位魔教副堂主的目的究竟是为如何?魔教之人真的能够操控‘它们’?
不过想再多也无用,任其百般阴谋诡计,我自已一力破之。
我在何处,何处便太平无忧。
刘公义对自己还是抱有信心的,想不通就不想了。
不过到是有一个令所有人意外的事情,白鹭泽的小医仙居然与下午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张重海同号。
刘公义也没能想到,张重海上午刚刚参与了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居然还能参加‘大比’。
看着张重海那仍然泛白的面色,不过刘公义却能察觉到对方的气血已经不想上午那般虚弱。
张重海注意到了刘公义的目光,抱拳用着温润的嗓音笑道:“上午之事,多谢兄台!”
刘公义摇头道:“张掌柜不必如此,洒家最后也只是收尾而已。”
张重海感慨道:“那人肉体坚硬程度,就连五重浪都破不开,而兄台仅凭一把木刀便可破开对方的肉体,着实令在下钦佩。”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况且张掌柜这种聪明之人多半也是说者有意。
刘公义苦笑了一番。
其他不少人则是重新打量着刘公义,张重海这般夸赞,这朝廷来的多半也是青年俊杰层次的人物。
不愧是朝廷,少阳剑虽未来,却来了个与少阳剑差不多的人物,看来必须得再重视一番了。
白鹭泽,绿萝花裳楼等一众势力都再一次提高了刘公义的重视程度。
抓阄一事结束后,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准备着。
回到屋内后,刘公义撑开窗户,倚在窗台前。
运起真气,打开了那幅画卷,细细观摩着画中的那道背影。
这一次,刘公义并没有参悟着什么,而是单纯的这般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
“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去了哪呢?”
刘公义喃喃自语着,有时候他会期望这画中的那道背影转过身来,让他再看一眼那人的面容。
“三年的时间,原来过的这么快,快到了物是人非。”
就这样,刘公义就这样倚着窗户看了一夜的画卷。
到了第二日的卯时,刘公义看到了听风楼的几人扛着一挂鞭炮下了楼,放在黑铁擂台中间点燃。
顿时间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说在擂台上放鞭炮是听风楼内的一个不成文的习惯。
形成这座擂台的数百块黑铁块,这些黑铁块来自每一个地方的听风楼,它们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距离,聚合在了一起。
这一声鞭炮,便是为这五湖四海各地而来的‘朋友们’欢聚一堂点起的,也可以说是为这些‘朋友’接风。
刘公义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
“咚咚咚。”
木门被敲响,刘公义说道:“请进。”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萧连山与郎柏光。
萧连山一副牙酸的表情看着郎柏光道:“我来也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跟着过来了?”
郎柏光面无表情地用着中性的嗓音说道:“腿长在我身上,我去哪里还要你来问吗?”
萧连山避开郎柏光,摇开了折扇摇头道:“简直不可理喻。”
随即他转向刘公义。
他看到刘公义此刻依靠在窗台,用真气打开了一副画卷,手里端着杯茶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刘兄好兴致啊,一早起床便欣赏画卷。”
随即他走到刘公义身边,想看看他看的是什么画。
那确是一道水墨色模糊的像是背影一样的画面。
郎柏光跟在旁边看到。
“这应是一道背影吧?”
郎柏光这般问向刘公义。
刘公义放下茶杯,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萧连山摇了摇扇子,说道:“敢问这是谁的背影,刘兄?”
刘公义咧嘴笑道:“一个故人而已。”
说罢便收齐了画卷放入包裹中。
直起身后,刘公义拍拍沾着些许灰尘的圆领袍服,看着两人笑道:“真是少见,你们两人会在一起出现。”
“刘兄,在下从家里带来了些许早点,还请刘兄一起下去品尝一番。”
“善。”
萧连山笑着邀请刘公义出了屋,郎柏光则跟在了刘公义身后。
萧连山伸长脖子向后望去,调侃道:“可没你这矮子的份哦。”
郎柏光则反驳道:“我只是下楼用膳,谁说要吃你那甚么劳什子的早点,份量少还填不饱肚子。”
刘公义对郎柏光的这番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萧连山轻咳一声:“我这早点可是萧家名厨亲手烹调的,今天我特意多让厨房准备了几份。必然不会委屈了刘兄的肚子。”
于是三人下了楼,到了一楼的大厅。
此时的堂厅已经陆续有不少人坐在那里用膳。
不过三人同行,还是引得不少人连连注意。
依然是昨天的那张带着屏风的桌子,三人落座后,便有三名萧家的侍女从具有保温性质的饭盒去出一份份香气扑鼻且精致的早点。
玲珑剔透的小笼包,还有细腻的枣糕,甚至还有细细磨出的上等豆浆。
萧连山古怪的看了眼郎柏光:“你这家伙还真是不客气。”
郎柏光也不理会他,就这样端正的坐着。
等到萧连山向着刘公义说道:“区区早点,还请刘兄慢用。”
刘兄点头,才开始动筷子,夹其一个小笼包。
透过小笼包的那一层面皮,刘公义都能看到里面不停流转的汤汁。
仅仅是看着,就忍不住让人食指大动。
郎柏光在刘公义动筷子后,才开始用膳。
一顿早餐不知不觉间,就这般结束了。
距离‘大比’,只剩下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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