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仪这一日上午正在揣摩着昨夜所观的星象。
他不停地伸手算着,但怎么也想不通,于是他问想师兄奇心。
“我前夜夜观星象,发觉李轲原本命数应有一劫,此劫说重则重,说轻则轻。昨夜继续观他本命星象,用紫微斗数推演,却发觉已无劫难。整片星象也无异象生起。”
奇心点头道:“此应为好事,不知师弟惑在何处?”
奇仪回道:“师兄乃是卦象大师,应该知晓,一个人本来要面对的劫很难消失,而师弟我推演两日,隐隐觉得李珂本要应的劫应与仙人所言的天下灾祸有关。”
“哦?”
奇心听的奇仪这般说道,感到些许诧异。
脑海里逐渐浮起李轲的生辰八字,于是掐指一算。
“咦!果真如此,原本他应在二十岁左右的劫确实不见了!”
奇心继续推算着,随即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在长安里?”
奇仪疑惑道:“他不在长安还能在哪?”
奇心摇头道:“他此时当然不应在长安,而是应在江南……师弟!你带着其他师弟一同推算一下江南一地,我且去拜访一下李宸明。”
“善!”
说罢,奇心便走出了观星楼前往大内第一高手李宸明那。
——
天策卫,主事处。
李宸明听完自己儿子说完在武进所遇之事后点点头。
“不错,你的处理是正确的,陛下的事情的确要优先放在第一位。不过乾云楼竟率三尸两魃来针对你,这颇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意味在里面了。”
李宸明捋了捋胡子这般说道。
李轲有些不清楚,父亲的这句话是夸他还是损他。
杀鸡用牛刀?这就是说他李轲就是只鸡吗。
“三尸两魃就算是我亲手对上了,也免不了要苦战一场。你说的那人年岁不大,却能硬撼两魃从而不落下风这样的人必须招揽!”
李宸明起身走至李轲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错,孩儿也是这般想的,刘兄的身份底细我也托人在武进县衙门里查了。没有任何宗门的影子,而且为人豪爽,且拿捏有度,值得信任。”
“你说你将灵田一事委托于他?”
“是的,不知孩儿此举可有不妥之处?”
李宸明来回踱步两下开口道:“既然这叫做刘公义的年轻人能挡住乾云楼的三十两魃,江南一带几乎可以横着走了。
只是你可知晓此人如何习得这身本领?”
李轲抱拳道:“孩儿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若直接问起,怕是会引得刘兄心生不快。
所以孩儿先将灵田一事委托与他,若是他愿意接下孩儿抛出的橄榄枝,自会妥善解决掉灵田一事。
到时候等他来到天都,孩儿再找机会私宴与他,说明此事。”
李宸明听后说道:“善!”
随即拍了拍李轲的肩膀,笑道:“我儿如今已可担起重任了。”
李轲听的父亲这般夸奖,挠头笑了笑。
“既然你心中有数,此事便全权交由你来办下,陛下那边提及我自会解决。”
“是,父亲!”
“府主!”
这时,一名身着黑色圆领袍的天策卫进屋后躬身抱拳道。
“何事?”
李宸明望向这名天策卫说道。
“国师大人来了!”
李宸明捋了捋胡须,颇有些不解,心想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神棍这时来是何意?”
李轲听到是国师要来,便向李宸明说道:“孩儿暂且先行退下。”
李宸明点点头。
“李公子,奇心今日便是因你而来的。”
未等李宸明做好待客准备,便听得外面院中有人朗声笑道。
李宸明领着李轲走出房间,看着一身鹤氅,仙风道骨的奇心。
李宸明率先行礼道:“见过国师!”
李轲也跟着行李。
“见过国师。”
随后,李宸明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进了屋后李宸明向着之前的那名天策卫开口说道:“小梁,速速备茶,要上等好茶。”
“喏!”
待到奇心入座后,李宸明才不解的问道:“不知国师找上犬子是为何事?”
奇心也不多客套些什么,而是开门见山道:“奇心今日为贵公子算了一卦,发觉李轲公子原本的一劫已被化解,又算到李公子现在长安。便忍不住登门叨扰一番。”
“哦!”
李宸明闻言挑了挑眉毛。
十五年前,奇心曾经就给李轲算过一卦,说他在二十岁左右将会应的一劫。
多多少少的,这算是李宸明心头的一件大事。
李轲乃是他和发妻的独子,应劫过了可以,倘若这不过该当如何。
时至今日,再从奇心口中说出这番话时,李宸明松了一口气,连连笑道:“但凡李某所知之事,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奇心点头道:“也并非什么大事。”
他转头看向李轲笑道:“还请李公子说明此番南下所见所闻之事,越详细越好!”
李轲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李宸明点点头。
于是,李轲便将自己在江南所遇之事,不分巨细,一并说出。
结束后,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的时间了。
看着口干舌燥不停喝着茶的李轲,奇心抱拳道:“有劳李公子了。”
李宸明则问向奇心:“轲儿的命劫可是乾云楼一行人?”
奇心沉吟道:“是,也不是。”
“国师此言何解?”
奇心继续回道:“乾云楼一行人捉住李公子的目的是想要以此要挟陛下释放乾云楼楼主,所以必然不会伤及李公子的性命。但是倘若陛下……”
说到这,奇心便缄口不言。
李宸明自然知晓这是何意,他连连谢道:“多谢国师解惑!”
奇心笑了笑。
“时间不早了,奇心也不多多叨扰了。”
“国师慢走,我来送送您!”
两人就这样走出了房间。
“李大人,您应该知道了奇仪与我面见圣上的事情了吧。”
“李某当然知晓,此事还是陛下亲口告知的。”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天策卫做为朝廷在江湖的耳目,一些事情真是劳烦李大人了。”
“此事是李某分内之事,只求做到更好。”
“李大人,陛下与你所说之事,应该不止是奇仪一事简单罢。”
李宸明听得奇心这番话,未能知晓奇心出于何意。
“只是教李某继续恪守职责罢了。”
奇心点点头,走出了天策府。
他转过身面向李宸明抱拳道:“李大人,如今奇心也不说往脸上贴金了,而是实话实说。
你我皆是陛下肱骨之臣,如今朝廷在江湖上的顶梁柱,未来的江湖必不平静,必须要求我等如履薄冰,还望李大人接下来对任何情报都要仔细分辨。”
李宸明一样抱拳正色道:“国师之言,李某必定放在心底。”
“来日再见,李大人!”
“国师还请慢走。”
——
坐在马车上的奇心心中有了些许头绪,之前李宸明问他李轲命劫可是乾云楼。
这里,奇心没有如实告知,这倒不是奇心有意隐瞒些什么,而是他也无法拿定命劫究竟是不是乾云楼一行人。
奇仪之前说道,他于前日夜观星象,发觉李轲命中劫数隐隐与这天下灾祸有所联系。
但昨夜发觉,这股联系又抹去了,而今日自己再推算,李轲的命劫也不见了。
刚刚李轲所言他在江南的诸多经历。
奇心明显注意到,乾云楼之事已经距今有近半月的时间了。
在这之后,李轲的命劫都还在,这说明乾云楼极大程度上不是李轲的命劫。
如今李轲安全的返回了天都,他这才没了命劫。
是不是可以认为,灵田一事,才是李轲真正的命劫呢?
而那个为李轲挡下乾云楼的刘公义……
想到这,奇心用手拨开车帘向着前面的一名随侍说道:“闵儿,你拿着我的信物前去户部,委请张侍郎调查江南道常州晋陵郡武进县刘公义一人,记住,必须要他的生辰日期。”
“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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