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给女子施针后,又去了医馆买来了纱布和药草,捣碎了让箫灵儿帮忙给包扎好了,几人找了个就近的客栈住了下来。
箫灵儿和妙龄少女一间,凌然,柳龙一间,齐福单独要了一间。
几人坐在妙龄少女的床边,看向少女问道:“姑娘你这是为何?”
“呜呜…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她只是嚎啕大哭着,但是却怎么也不说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龙又刷刷两下给她施针,既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又施针引诱她说出真话。
“姑娘,你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
柳龙轻声问道。
“你们,撞了我,是不是要赔给我些银钱?”
等女子情绪稳定后,她竟然第一时间向柳龙几人索赔银钱。
“在这里难道也盛行碰瓷?”柳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道。
“姑娘你就算是缺银钱,也不该这么想不开啊。”
“呜…”
“我只是不想活着了,在死之前我想给父亲多留下一点钱财…呜呜…”
“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对啊,在这个世界女子本就稀少,你有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
这时女子才停止哭泣,慢慢说了出来。
“我叫鲍夜书,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有个节,这件事发生在我7岁那年,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天阴的很沉,母亲笑着对我说,鲍儿,你先在当院里玩一会,我有点事。”
柳龙几人听她慢慢叙述着。
“我恨我当时的乖巧,听从母亲的话,她让我在院里玩耍一会儿,而她却在里面将屋门用木栓给死死拴上。我当时就只是觉得好玩,却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母亲对我微笑。等父亲回家使劲砸开木门的时候,母亲已经上吊去了,我好恨自己,…真的好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话,为什么就不能让母亲开下门,明明只有一门之隔,却让我自己终身遗憾,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你们知不知道我活的好压抑,好痛苦,我想就这么死去,却怕父亲老无依靠,所以才想着去撞你们的马车。”
说完后竟然又开始号啕大哭起来。
“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了。”
柳龙边吸收怨气,边安慰着她。
我们人类就是好奇怪,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却因为和自己有了牵连而自责不已,但是这难道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吗?人有七情六欲,环境不同,而去形成不同的性格。为什么要让自己整天活在已经发生的事实里面,而无法自拔呢?
施针完毕,柳龙收起银针说道:“鲍姑娘,好好活着才能更好的照顾好自己的父亲,你说如果你去了,你的父亲拿着你用命换来的银钱,他真能花的出去吗?”
在几人的劝慰下鲍夜书的心结也慢慢打开了,而多年的郁气也让柳龙吸收转化,见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后,几人便各回各屋睡觉去了。
白天几人给了鲍夜书一些银钱,又送她回了家中,几人才又接着赶路到,下一站要到天平镇,但天平镇离着青云镇较远,几人在途中找了间破破草屋,准备先凑活过上一晚。
“唉,今天晚上咱们可谁都别出去,知道了吗?万一碰到了灵,也怪吓人的。”
齐福小声说到。
“那你们见过灵吗?”
柳龙开口好奇问道。
这时凌然开口说道:“我见过很多,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不是怨气极重的怨灵,他们也只是来回飘荡着。”
箫灵儿只是耷拉头听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破旧的茅草屋,已经有多处露风的地方,透过这些裂缝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青葱树枝,随风左右摇摆着,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不时的传来哗哗的响声。
凌然晚饭吃得有点多,随手打开茅屋的草帘子,出门小解。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本来在露天地里睡惯了的他,又怎么会在乎冷风吹拂呢,提好了裤子便回到了茅草屋内继续睡觉。
迷糊的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屋角蹲着一道黑影,浑身湿透滴答滴答的流在了地上,占湿了靠着的茅草壁。
而嘀嗒嘀嗒的响声却惊醒了睡梦中的柳龙。
他睁开了眼睛,朝墙角望去,尽管他已经成为了灵武王,但是在地球时他最怕的就是听老人讲跪故事,来到这个世界后,自然把这边的灵也当成了跪物,尽管他修炼的银针可以吸收怨灵的怨气,但这并不能说明他就不怕这东西。
墙角的嘀嗒声很快也惊醒了其他睡着的几人,几人也都睁眼看向那处,也许只有柳龙一人表现的不堪,其他几人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对于灵没有太大的抵触,虽然没有太大抵触,但一看到那蹲在墙角里的影子,也都吓得打了个寒颤。
“你们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一道飘渺的声音在那蹲在墙角的男人那儿传了出来。
几人的毛孔竖立,瞪大了眼睛戒备的望向声音的来源。
凌然到底是见多识广,人胆大,“你蹲在墙角那里做什么?”
“我只是感觉自己很冷,这是我习惯性的动作,你们无需理会。”那声音淡淡的开口,接着又说道:“你们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站起来。”
他说着站起身来慢慢的向几人靠近。
他浑身湿透,全身上下都在往外渗着水流,但水流滴在地上却又诡异的消失不见,他走到几人的对面两步处站定。
湿漉漉的头发贴着头皮不断的冒着水汽。
“那个你能不能把自己变得俊美一点。”柳龙好奇开口道。
“不能,我并非强大的怨灵,之所以不愿跟随阴灵去投胎,主要是因为我的执念太深了,如果无法去除我身上的执念,我是投不了胎的。”
这时箫灵儿开口问道:“你既然心有执念为什么不去圆了自己的执念呢?”
“呵呵,说来这也怪我啊!”他声音飘忽虽是笑着说出,但人们都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