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老医生正在屋内,一边吃饭一边看书,裴麦想,他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裴麦将一份炒面递给言麟,自己吃一份。
言麟起初不想吃,后来因为实在太饿,见裴麦吃的香,这才尝了一口。这一尝就欲罢不能,三下五除二将一整盒吃了个干净。
裴麦心中叹气,还真是个小孩脸,说变就变,看样子此时的言麟是真的不生气了吧?
言麟嚼着炒面,说道:“我觉得这样不行,我们一会儿赶车回城,去大医院再看看吧?”
裴麦觉得言麟紧张过了头,破伤风已经打了,没有问题了。她忽然觉得有点奇怪,又懒又笨的言麟,几乎就是个生活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
“言麟啊,你怎么了?”
言麟吃着最后一点炒面,头也不抬的回答:“什么怎么了?”
“你今天有点奇怪,又迷信又神经质!”
“什么迷信?什么神经质?”言麟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让裴麦觉得下一秒钟,他又要发火了。
裴麦连连道:“好好好,没有,你可好呢,可好可好呢!”
言麟嘟囔着:“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破伤风有多严重吗?还是学医的呢,什么都不懂。”
裴麦皱了皱眉头:“我才大一,很多专业课都没有讲呢!再说,割伤手而已!”
言麟一本正经的说教:“以前我们剧组有个工作人员,也是割伤了手没有及时处理。”
“嗯?然后呢?”
“然后……”言麟的表情顿了一下,将筷子丢进饭盒,挤出了两个字,“后来死了。”
裴麦的心跟着咯噔一下,言麟不再说话,低头拨弄着饭盒里仅剩的一丢丢炒面。原来他这么担心她,是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割伤了手死掉了?
“所以,你怕我也死掉?”
言麟狠狠的瞪过去一眼,裴麦才发觉又说错话了:“对对对,过年不可以说不吉利的话,呸呸呸!”
她连连吐了几口口水,“哎哟,迷信的言麟!”
言麟回怼:“什么迷信呀?迷信……那是因为很在乎啊!”
裴麦抿嘴微笑,只觉得心头暖暖的,是啊,迷信,是因为在乎,只有在乎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才会担忧一切不好的事发生。
裴麦答应言麟,回去之后一定到大医院检查一下,他才没有继续纠缠。从诊所出来,两人坐上了回城的大巴车,仍然选择坐在最后排。
言麟看着窗外,忽然笑了起来。
裴麦问:“你笑什么?”
言麟笑的更甚,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我忽然觉得,大过年的,咱俩跑到乡下讨了两顿饭!”
裴麦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可不是嘛,一顿排骨,一顿炒面,不过说“讨饭”也太难听了,他们又不是乞丐。
估计意识到“乞丐”两个字,言麟哈哈的笑的更大声了,搞得前排几个不住回头看,看的裴麦一脸尴尬。
言麟脸皮厚,才不管那么多,裴麦推了他好几下,他才止住了一些笑声。裴麦咕哝道:“还有脸笑,还不都是因为你啊,都被你带疯了!”
“哎,我承认排骨是因为我,炒面和我没关系啊,那是给你看伤!”
裴麦直接反问:“那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额……那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才不会弄伤你!”言麟倔强,不肯服输。
裴麦故意笑道:“好呀,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不不不,我不是,我真不是!”言麟怕痒,被裴麦一弄,整个人缩成一团,咯咯咯的笑着,麦丫头,你真霸道,以后谁娶你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