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道多久,一个女子带着食物来了。
“秦少爷这么有力气喊叫,看来身体没有什么问题。”
秦礼看到来人的红衣女子,想起来失去意识前的画面。
“是你绑我来的。”
秦礼起身,走到铁栏前,上下打量着女子。
容貌艳丽,五官张扬,一身红衣,些许繁复的装饰,是南疆那边的样式。
“你是南疆那边的人,大老远跑到北疆绑我,你是不是听闻小爷英武不凡,看上小爷了呀。”
眉头一挑,秦礼又是那个纨绔子弟。
“你还真看得起自己,就你这种纨绔公子哥也配。”
红衣女子不屑的看着他。
秦礼一听这话不干了。
“就爷这长相,多少姑娘生扑我,你可以说我纨绔,但你不能说爷长得不行吧。”
红衣女子随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刚才没觉得,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顶多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秦礼垂眸抿嘴一笑,顺便做了个揖。
“姑娘芳名,可说给小生听?”
红衣女子没有理他,把饭盒放在了铁栏杆外面,把吃食一样一样放进牢里。
不想,秦礼突然靠近,一把抓住了她放饭碗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栏杆上,趁她没有反应过来,贴面过去,亲了她的脸一下。
那女子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作势便要去打他,秦礼顺势往后一倒,倒没让她碰到。
女子气愤不已,一手捂着脸,眼神是要杀了他一般。
秦礼抬起抓过女子的手,拇指和食指来回磨蹭,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抬眼看着红衣女子的脸,似在回味一般。
女子看出他的意思,脸色更不好看了。
“真滑,这南疆的女子就是水灵啊,自然孕育出的美人,果然不一样。”
那女子听到他这般轻佻的话,气的呼吸都急促了。
“无耻小人,你就吃着最后一顿饭吧,等你饿死了,我要把你扔到狼窝里,喂狼!”
秦礼听完,没有半分害怕,反倒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舍得吗,我是第一个亲你的人吧,按南疆的习俗,你是要嫁给我的,娘子。”
“谁要嫁给你这个流氓,你做梦去吧。”
说着气冲冲的跑了。
女子走后,秦礼眼神暗了下来,全然不见刚才的轻佻。
看来这些人暂时并不想要他的性命,那绑他来的目的,定然是做筹码用的,这些人想威胁的,是秦家,还是诗儿呢。
秦家与南疆并没有往来,更没有结仇这一说,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里没有日光,秦礼不知道时间的流速,那女子虽说最后一顿,但是之后换了个人来送饭,倒是没有饿到他,只是对他颇防备的样子,而且一句话都不说,放下就走。
京城里,秦诗与慕容洹度过了几日甜蜜的时光,秦诗准备要离开了,她这次走,是瞒着宫里所有人,慕容洹趁夜,将她送出了皇宫。
马车上,慕容洹抱着秦诗,他可以抱着她的时间不多了,他一刻也不想放手,这次是自己送她走的,京城的天要变了,即使自己在不舍得,送她走,或许能让她避开这场风暴。
“诗儿,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这一路,慕容洹不知说了多少遍,秦诗每一次都认真的答应着他。
“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一定不会再分开了。”
“不管最后是输是赢,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即使再不舍得,他们也到了分开的时候。
秦诗下了马车,骑上了另一匹马,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睛,深深地记住对方现在的样子,最后,秦诗转头,策马离开了。
慕容洹在那里待了很久,看着秦诗离开的方向,心脏的位置猛烈的撞击,那时候,他无比的坚决,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再去找她,即使自己要失去这天下,他也不能再失去秦诗。
他依旧每日都去凤仪殿,凤仪殿一切照常,没人知道,凤仪殿里的人早就离去了。
秦诗一路向北疆出发,马不停蹄,就这样行了三日,她终于累了,找了一家客栈休息,她进了房间便不再出门,一路她都传消息给鸿运楼,可是三日下来,都没有任何回应。
秦诗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直到那天夜里,她刚刚准备歇下,便感觉到窗户那里有异动,她在二楼,窗户的声音不对。
就在她做好防备之后,窗户被打开了,一个人扑了进来,她刚要动作,便看出了不对,那是个女子。
“小姐……是我……”
秦诗听到这个声音,快步走了过去,借着月光,她看到了媚娘的脸。
“媚娘,你怎么了,谁打伤的你。”
媚娘想要说什么,却吐出了一口血。
将媚娘安置在床上,点上蜡烛,媚娘的伤势有点重,嘴角不断的有血迹。
秦诗从身上的香囊里,拿出一个药丸,给媚娘服下,媚娘明显好了很多,吐血也止住了。
“你先休息,明日醒来再说。”
媚娘没有说话,听话的睡了过去,她好像很久没有休息了,眨眼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夜,秦诗没有睡,她入宫之后,便断了与媚娘的联系,毕竟宫里太森严,媚娘想要传递消息,也不太可能。
最后一次消息,她让媚娘在宫外随时待命,出宫之后,她走的匆忙,留下信号,便马不停蹄的向北疆出发,三天都没有收到回信,她以为是自己太快了,怎么也没有想到媚娘居然受了重伤。
本想第二天一早就离开,眼下也走不了了,她让小二送了吃食和热水上来,便不再出门。
第二天直到中午,媚娘才悠悠的醒来,这一觉她睡得很足,凭着那颗药丸,伤势竟好了大半。
起身看到秦诗,她本能地要下来,秦诗赶忙扶住了她,递给她一杯水。
“你好好呆着,先喝点水,身体什么样了。”
媚娘喝了水,感觉嗓子没有那么干了。
“小姐,属下没事了。”
秦诗坐在床边,帮她起身靠坐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进宫之后,属下就在京城的客栈包了一个房间,打算常住下来,随时等小姐的消息,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突然京城传出谣言,说先皇后死而复生了,属下便知道小姐回了凤仪殿。
选秀之后,翎妃的事又传了出来,属下便出来打听宫里的消息,那日,我在茶馆听说书的说宫里的事,突然看到一个鸿运楼的印记,属下顺着印记追过去,到了一处林子里,一时不备,被人算计了。
等属下醒来时,就在一个小木屋里,那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属下手脚都没了力气,不知过了多久,我身上的药性似乎已经解了,我趁着他们不备,逃了出来,就听说了小姐受伤的消息。
属下去了皇家猎场,那时你们都离开了,属下不敢再住客栈,便去了百花阁,藏了起来。无意间,属下听到这次刺杀,竟与玉府有关,便去玉府打听消息。玉府戒备森严,但属下还是进去了,属下书房外偷听,听到了些骇人听闻的消息。”
说到这里,媚娘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浑身发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