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醒过来之后,算是度过了这个劫难,春猎也结束了,众人回了宫。
想起那天她醒过来的时候,竟看到慕容洹哭的像个傻子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但一笑,牵动着腹部的伤口,疼的她咧了一下嘴。
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去挡那一镖,那一刻,理智好像出走了,只剩下了本能。
本能吗,保护慕容洹的本能,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深深地刻在她的骨髓里了。
鬼门关里走一遭,她好像更加确定了自己对慕容洹的感情,梦里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脑子里好像只有他,真是不争气,万一,他已经不爱了这么办。
可是看他哭的样子,像个傻子似的不肯放开她的样子,自己好像不应该怀疑他,可是又不能问他,烦死了,女人没听到确切的答案,好像都不能安心。
小桃吓坏了,这几天也都是寸步不离,眼睛都不舍得离开她,好想她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她把这件事告诉南鸢时,南鸢严肃的看着她。
“别说小桃了,我们都快吓死了,我要是能在你宫里呆着,比小桃好不到哪里去。”
秦诗讪讪的笑了一下。
“听说,你还打了慕容洹,你胆子太大了。”
说道这里,南鸢的脸也有些后怕。
“那时候他慌的抱着你不撒手,御医都没法救你,我那一刻一时恨极了他,就打了他一巴掌,到底你是为了救他。”
“你就不怕他事后找你麻烦。”
“那时候想不到这些,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给我求情吗。”
两人对视了一笑。
正当此时,慕容洹不知何时来到了凤仪殿。
“有什么好笑的事情,说与朕听听。”
两人急忙起身接驾。
慕容洹赶忙扶住了秦诗。
“你伤还没好呢,还有,不是说好了,不许跟我行礼。”
语气是带着责怪的宠溺。说完便挨着秦诗坐好,之后查看她的伤势。
“今日可好些了,还疼过吗?”
秦诗看着慕容洹紧张的样子,心里暖暖的。
“没有疼了。”
“那也不许太劳累。”说完转头看着卫嫔;“卫嫔来的时候也不短了,诗儿不能太劳累,还是先回去吧。”
看到慕容洹竟然在赶人,秦诗着急了。
“别啊,南鸢才来了没多久,你怎么能赶人呢。”
慕容洹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抓着秦诗没有受伤的手,倾身到秦诗的耳边。
“朕在这里,你还想着跟别人说话。”
秦诗脸瞬间红了,只敢小声的说道,“南鸢不是别人”
慕容洹看着脸颊红彤彤的秦诗,只想逗弄她,却碍于卫嫔在场,不宜太过分。
南鸢能看到现在,也是内心强大的了,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走吧。
没等南鸢起身,顺义急忙忙进来了。
“陛下,慈宁宫来人,宣娘娘去慈宁宫。”
慕容洹跟秦诗对了个眼神。
“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奴才听说,今天一早,清越公主去了慈宁宫,随后,翎妃被叫了过去,再然后就是娘娘这里了。”
南鸢看秦诗有些为难的神情,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用眼神安慰着她。
秦诗朝南鸢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也早就有了准备。
“那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我跟你一块去,小顺子,去准备轿撵,诗儿跟朕同行。”
“是。”
一行人到了慈宁宫时,慈宁宫中气氛颇微妙了些,清越公主,婉贵妃,陶贵人,翎妃还有常妃都在,太后坐在主位,神情很是严肃。
“母后,诗儿伤未愈,不适宜剧烈运动,儿臣陪她来了。”
太后看了一眼先开口的慕容洹,眼神里很是不赞同,可是眼下这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皇帝来了,也行,这件事,你也得知道,坐下吧。”
“臣女拜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秦诗随即跪在了地上,这是她入宫后第一次见太后,她低着头,能感受到各方看她的视线。
太后看着秦诗,没有让她起来,慕容洹很着急,却不能轻举妄动。
“哀家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奇闻异事也不算少,可这死而复生的事情,可是第一次见,你让哀家这老婆子长见识了啊。”
“臣女有罪,但凭太后处罚。”
秦诗早就做好了太后生气的准备。
慕容洹看着秦诗甘愿受罚的样子,更心疼了。
“母后,诗儿身上还有伤,让她先起来吧,而且,她也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有什么责罚,也该抵消了。”
慕容洹没有掩盖语气里的心疼。
太后也没有多为难他。
“起来吧,你也算是救驾有功,这件事便过去不提了,今天找你来,救是为了皇帝被刺杀这件事。”
太后说着看了清越公主一眼。
秦诗刚坐稳,清越公主便站了起来,走到中间。
“皇兄,臣妹听说睿亲王一直都没有查出皇兄被刺杀的真相,臣妹一时心急,便也着人去打听了一番,没想到,打听出一些事情,让臣妹触目惊心。”
慕容洹无奈的看着清越,
“你查出了什么。”
“臣妹听闻,当时被制住的黑衣人招认了,指使他们刺杀皇兄的人是翎妃,可睿亲王却隐瞒不报。”
清越来势汹汹,颇有点洋洋得意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慕容洹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严肃起来,眼神不善的看着清越。
“你听谁说的。”
清越被慕容洹的眼神吓到,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臣妹自有自己的方法!”
到最后竟理直气壮的说出这话,太后都有些不忍直视。
“蠢货!这话也是你一个公主可以说的!没有真凭实据你也敢在母后面前乱说!”
清越被训斥的脸色通红,可是她依旧不服气。
“皇兄可是因为宠爱翎妃,因此包庇她是凶手的事实。”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清越竟敢直接挑战慕容洹的皇威。
“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太后及时出来说话了。
“行了,清越说话不好听,但话糙理不糙。哀家听说,当日春猎,翎妃提前一天便身体不适,皇帝被刺杀时,也没人知道她在哪里。翎妃,你可有辩解。”
翎妃起身行礼。
“太后此言差矣,臣妾确实身体不适,在行宫里躺了一天,御医可以作证。”
“御医可以作证你身体不适,但如果你是装的呢,他又不能作证你已经病的不能动弹,再说,你本身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刺客,谁知道是不是你与你宫外的同伙组织的刺杀。”
清越朝着翎羽飞大声说道,说完还看了慕容洹一眼。
“你可以迷惑皇兄,但迷惑不了我,刺客都已经招认是你主使,你还有什么可辩解。”
清越可以说是无知者无畏里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