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为什么知道。
武明炎独自回来,君泽安这个做皇帝的,也得了解了解情况。这么一来二去,关系比较熟的几个,自然都是知道的。
从进门一开始,君喻瑾这几个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各自坐着去了。反倒是白楠鸢,一个人站着不说,还得应对着几个位高权重的人。
聊着中秋宴会,君喻瑾这几个时不时说了一两句。一群人看上去很是和谐融洽。
北幽权利的最中心,没有明争暗斗,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什么功高盖主,君臣猜忌之说。白楠鸢觉得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有那么一瞬间,白楠鸢认为这条路应该会比之前顺利很多吧。摸了摸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戒指,想起了这个身份本来的主人,她的最后一句话,是让自己找到杀了余夫人的真正凶手。
白楠鸢始终记得自己姓白,而不是武。这具身子,几乎和她前世一模一样。武楠鸢留给她的,只有这样一个看上去很尊贵的身份。白楠鸢也体会到了这个身份背后的血腥,这些年她待的最多的地方,不是北幽,而是西陵。也得到了不少线索,就比如……
十年前的那场火,是和西陵有关。可在北幽,一定有人接应,要不然别说铺天盖地的阴火了,凭武侯府这么强的守卫,连烧起来都是难的。
白楠鸢低头看了看手,随后不自觉地抬头。
望见一双深沉的眼。
君喻瑾离她有点远,白楠鸢是看不太清他的脸,可她依旧知道。
君喻瑾在看她。
一种探究性的看。
君喻瑾坐在椅子上,从他们谈话开始,君喻瑾就一直注意着白楠鸢。领他好奇的,是白楠鸢手上那枚扳指。君喻瑾向后倚了一下,左臂不经意地伸出,撑住自己的额头。
那一只左手,肤色较白,五指犹如青竹,骨节分明,根根修长有力。最重要的是,拇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颜色。远处看通体发白,可离近了,就能看到,像是由墨水染的,整个戒指充斥着黑色的纹理。
白楠鸢自然是看到了那枚戒指。从君喻瑾一出现,她就感到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她。白楠鸢心里有了几分猜测,随即朝君喻瑾淡淡笑了笑。不经意甩了甩手,露出了拇指,算是对他的回应。
最后也不知聊了多久,三个人总算是停了。几个中年好兄弟就差当着小辈的面勾肩搭背了。
白楠鸢还记得临走时,君泽安说了一句:“明天再聊。”
几个人最后都走了。文寂钰和他父亲坐了同一辆马车。文寂钰也是一国丞相,自然是有御赐的丞相府。国公府和丞相府相比,还是国公府离皇宫较近一些。文寂钰自然是要先送自己父亲回去。
武易萧当然也是有单独的将军府的,父子二人早就分开来住。可武明炎对她两人说:“鸢儿,你和易萧来侯府住一段时间吧。”
白楠鸢觉得自己现在一穷二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武明炎这话一出,白楠鸢连连答应。武易萧显然早就这么想了,答应的比白楠鸢还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