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的话刚说完,那位风度翩翩的鼹鼠长官便停止了计数。他关上怀表的表盖,满意地说:“郑文先生,你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补充道:“郑文,从现在开始,你将成为仲裁所的一名探员,代号魔眼,你将获得无数的装备,名誉和财富,但如果你背叛它,你将失去你所得到的一切。”
“明白,明白。”郑文急忙说:“可是,我需要做什么呢?”
鼬鼠长官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他对郑文说:“魔眼探员,仲裁所里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你要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保密,以及不要去打探你不该知道的东西。”
“你可以出去了,”他缓缓开口:“你将加入狮鹫小组,他们的活动室在一楼的第三间房间。”
郑文惊讶地看着对方,他不明白,对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他?他难道不会怀疑,自己会立刻溜之大吉吗?
郑文用余光打量着四周,那位鼬鼠长官静静地盯着墙壁上的油画,不再理睬他。密室的出口打开了,原来它隐藏在一台书柜的背后,两个穿着中山装的家伙站在门口,他们的目光对着远处,同样不搭理自己。
好吧,有惊无险。郑文对自己说,他以为这些仲裁所的人会有所防备,谁知道他们竟然让自己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他踏上密室外的楼梯,三步接两步地来到一楼。“感谢你们的仁慈,”郑文对自己说:“不过,我可不想替你们干活,我要走了。”
他踏上一楼的木地板,向门口移动。他哼着小曲,穿过放满了一排盆栽的走廊,就在他即将走出门时,他的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之前逮捕他的女探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拦住了他:
“郑文先生,您这是想去哪里?”她慢悠悠地问。
郑文打量着她的脸庞,他从对方警惕的眼神里品味出了几分敌意。稳住,他告诉自己,他就要逃出去了,这时候可不能慌乱。
“你好,你好,”郑文微笑着说:“女士,我想一个人出去转转,有什么不可以吗?”
那位姑娘露出同样灿烂的笑容,她从口袋里掏出发条手枪,枪口对准了郑文:“先生,仲裁所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尤其是你,你是我亲手抓住的通缉犯,你以为我会放任你逃跑吗?”
“恩……女士,我想你误会了什么。”郑文坦率地说:“我不再是通缉犯了,我现在也是你们中的一员了。我的代号是‘魔眼’……恩……有意思的代号。”
“哦?所以你不是逃出来的?”那位姑娘变得疑惑起来,她思索一番,然后礼貌地说:“既然你现在是我们的人,那我们就是同事了,我叫周晓雪,代号雪女,以后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郑文回复道,他点了点头,绕开这位姑娘,走向房门。
没想到,当他正要走出屋子时,对方却叫住了他。周晓雪淡淡地说:“郑文先生,作为前辈,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你,屋子门外有我们布置的陷阱。你这么走出去恐怕会受伤。”
“谢谢,”郑文下意识地回复道,话说完后,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的左脚刚踏出房门,右脚还停在门口,然而他丝毫不敢挪动半分。
经过对方的提醒,他迅速找到了门口的陷阱,在他面前不到十厘米处,一根钢丝固定在门口。
钢丝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通常连接着爆炸物的引信。要是他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他的下辈子就得坐在轮椅上了。
于是,他小心地退回屋内,然后恭敬地对周晓雪说:“谢谢你的提醒,周前辈,对了,狮鹫小组的活动室在什么地方?”
周晓雪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她沉吟一会,然后通过眼神告诉了他答案:“左手第三个房间就是。”
郑文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他转身进入那间房间,推门而入的瞬间,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焦油味,这令他条件反射地联想到了什么。
“我的天呀,你们竟然在制造焦油炸弹。”郑文捂着鼻子抱怨道:“你们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吗?大部分情况下,它们在烧死敌人的同时也会把你们自己烧死。”
房间内传来一阵嘲笑声,郑文抬起头,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俩个子不高,却非常结实,肩膀的宽度是常人的一倍半。他们的双手沾满机油,敞开的领口露出岩石一样坚硬的胸肌,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职业。
双胞胎中的一人停下手中的工作,他大声问郑文:“新来的家伙……听你的口气,你也是个机械师咯?”
郑文尴尬地解释道:“恩……没错,算是吧。在被开除队伍之前,我是一个白银机械师。”
兄弟两人对视一眼,另一个人大笑起来,他问郑文:“所以你是一名罪犯?”
“曾经是,”郑文解释道:“不过现在情况变了,我现在可是代表正义的执法人员。”
两人再次对视,似乎他们每说一句话,就要相互看一眼。之前那个人再次神经兮兮地笑起来,他告诉郑文:“真凑巧,我们之前也是罪犯。”
“哦?你们又是做了什么坏事?”郑文好奇地问。
“你知道,人体在化学毒剂面前弱不禁风。但如果我们能找到治疗化学毒剂的解药,那么未来的人类就不再会害怕他们,这是一项高尚的事业。”其中一人说。
“没错,科学就是这样。”郑文附和道:“可是我不明白,科学研究也是犯罪吗?”
另一个人补充道:“我们也不觉得是犯罪,但是你要知道,解药需要在人体身上做实验,才能被证明有效。”
“所以我们就做了人体实验,然后就被逮捕了。”之前那个人说:“我们至今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郑文的态度一下子变了,他生气地说:“好吧,换我我也会逮捕你们,你们不知道这种行为有多恶劣吗?”
兄弟俩又对视了一眼,左边那个家伙说道:“别担心,老兄。我们是用尸体做实验,尸体可不是活人。”
右边那个人又接上一句:“显然,他们更尊敬尸体,而不是科学家。”
“好吧,那这就是他们的错了。”郑文叹息道:“说起来,你们的机械武器跟化学试剂有关系吗?”
兄弟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你瞪着我,我瞪着你,似乎在商量谁来回答。就在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从屋子的另一边传来:
“新人,听你自己说,你是一名白银机械师,口说无凭,来露一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