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爱真的需要勇气1
“哦。”文夏无奈地眨巴眼，然后翻出了那本传说中的蛮厚的书，保存得很好，就像一本新书，只是有些地方有了小小的褶皱。苏阳很细心啊，文夏打开后，一张纸条顺势滑落在地上。
捡起，打开。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给你准备的一些资料，因为要比赛可能会没有时间给你补课，所以你要自己好好加油了。这些书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用处的，能看多少就看多少，里面有些卷子，是我以前就准备好了的，自己做下吧。但还是要把身体放在第一位。——苏阳。
看完后，文夏有些迷茫。自己的数学，却被他看得如此重要。或许，自己都没看得这样重要过。
“看完了吧？感动吧？”秦水瞟了她一眼，坏坏的笑了下。
“嗯。”
“嘿嘿，喜欢不？”
“嗯。”文夏点头，又突然反应过来，“是喜欢这些书。”
秦水挑眉，“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你就老实招了吧，是不是对苏阳有意思？”八卦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
文夏不想和她说太多此类问题。喜欢又能怎样，难道不可以吗？抱起书，拖着纸袋进了房间，发出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周一的时候，学校很热闹。操场上早已布置得很庄重。篮球比赛就这样一枪打响。
刘迹寒上场之前和秦水暧昧了好一阵子，非常不舍得地和她挥手说了声拜拜，秦水满是微笑地吼了句“亲爱的加油”。文夏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但眼里又是掩饰不了的羡慕。
什么时候，给自己这样一次机会说句话。
“你不给你家苏阳说声加油？”秦水坐在楼梯上，扯下了文夏，然后趴在她的肩上问着。
什么叫我家苏阳？和我有什么关系？文夏用眼神将秦水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
刚回过头，就发现苏阳走了过来，方向好像是朝着自己来的，文夏的心揪了一下。
“苏阳加油。”楚叶激动地拿出一瓶水递给了苏阳，脸上是很期待的表情，声音甜而不腻，韵味十足。
苏阳笑着接过，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喝了一口，继续朝着文夏走过去，“你来了啊。”
我来了？文夏四处瞧了瞧。
“说你呢。文夏。”苏阳敲了她脑袋一下，笑得有些无奈。
文夏定睛，有些尴尬得面红耳赤，反应过来之后才点头，“加油。”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文静少女的羞涩。
苏阳把水递到文夏手里，“帮我拿着。”然后朝操场跑去，逝过的风将他的气息带到文夏的鼻尖，清秀的味道，草木香气淡淡撩人。
文夏握着手中这瓶水，愣愣的视线投向苏阳离开的地方。鼻尖还残留着刚刚的余温和他身上的气味。
“哦为什么只让你一个人拿水呢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秦水一边坏笑，一边调侃着，声调阴阳怪气的，听得文夏很不舒服。
瞪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关注操场。对啊，为什么呢，大概因为是同桌，拿着东西比较方便吧。文夏无奈地多了抹笑容。涩涩的。
操场的火热气氛随着一声哨子而变得凝重起来。苏阳他们虽然一直占着优势，但还是会有下降的趋势。
秦水看得有些急躁，文夏倒还好，一脸平静，只是握着水的手心多了些汗水。
“苏阳！苏阳加油啊！她喜欢你啊！”秦水突然站起身，对着操场狂吼，引得周围的人对她投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注目礼。
文夏更是一脸惊悚，这孩子疯了吧。疯了倒也无所谓，干嘛非把自己拖下水……况且！苏阳居然回头肯定地微笑了！
丢脸啊丢脸。文夏埋下头，埋得很低，她恨不得此刻把秦水千刀万剐。此人乃损友。非戒不可。
事后，苏阳他们那队只得了个第二名。王仙人气不过，这几天总是郁郁寡欢的，表情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班上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第二这个头衔挂了两年了，这次依旧如此。
看着苏阳走进教室的文夏微微一怔。他很平静，和刘迹寒依旧聊得很High，没有因为比赛的事情影响心情。还好。文夏吐了口气，坐在位子上，胸口闷闷的，天气开始逐渐变得炎热起来。
“给。”苏阳递过一瓶水，摆在文夏的桌子上，然后走进去。
文夏眼神有些迷离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勾起一抹笑，礼貌地点点头，说了声谢谢。“比赛的事情……”
“嗯？”苏阳放下手中的水，擦掉嘴边残留的水渍，眉梢微微弯下，深邃的瞳孔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没什么。”文夏赶紧摇头。心里跳动得比以往快了一点，就那么一点而已。只是想要问问有没有不开心之类的。
“那天，我什么都听见了的。你的意思呢？”苏阳话中有话，微笑也变成期待，认真地看着一时不知所措的文夏。喜欢看她这种小鹿乱撞的样子。
秦水，你完了。文夏吞了吞口水，脸连着耳根一片全是嫣红，呼吸也变得有些不太顺畅，突然发现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垂下头，咬着下唇，面色有些难堪，“我……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低头拿笔胡乱地在作业本上划着。
苏阳，我只希望这样默默看着你就好。真的，我没有太多奢求。
有些木讷的苏阳心底一阵失落。脸上的微笑渐渐变得无光黯淡。误会而已。自作多情了，自作多情了。苏阳有些尴尬地收回了目光。
“怎么了？”刘迹寒回过头，想说什么都忘了，只是觉得此刻这俩人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劲，嗯，是很不对劲。
苏阳和文夏同时摇摇头。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沉溺于此刻。
刘迹寒更是狐疑，幽深的黑眉也随着眼眸变得扭曲。正想开口，王仙人一本正经带着点怒色走了进来，知趣的刘迹寒打住了要说的话，回过头去。
苏阳默默地看了文夏一眼，又急着收回目光，一手撑着脸，漫不经心地看着讲台。
有时候，你不说，我不会知道的。
有时候，你说了，我不会懂得的。
因为我太傻，什么都会当真，又什么都会害怕当真。
你，明白吗。
放学后，文夏很是慌乱地拿起书塞进了书包，一改平时慢条斯理的作风，直接挎上书包往门外走。
出了校门，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喘着气。为什么要跑？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看见苏阳会觉得很尴尬。
直起身子，走向那条通往家的路。傍晚黄昏，余晖却显得那般刺眼。
脚步停下。文夏愣在原地，一动不动，手被拉住，不知是谁，但，温暖的感觉，熟悉的味道，还有种种和种种的记忆顿时油然而生。鼻头微酸。
“可以和你谈下么？”熟悉的声音，带着点清秀和急促。苏阳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里酸酸的，始终如一的微笑却也没了曾经的光彩。
“当然。”没有回头，有些呜咽的腔调。文夏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下一秒，她似乎还未回过神，只是觉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紧紧的，不允许自己逃脱与挣扎。抬头，却又被一只带有余温的手按下，紧贴胸膛。
“苏……”
“不要说话。”苏阳打断文夏，闭着眼，静静享受着她依偎在胸膛的热度，良久，才又缓缓开口，“让我抱下好不好。”不是疑问的口气，很坚定带着点请求。
害怕拒绝，却又不容拒绝。
其实，就这样很好。要是时光可以停留，多希望就在这一秒。永远不要流逝，永远不要。文夏索性闭上眼，让身边微微的和风驱散脸上的热意，心里焦灼一片，却因为苏阳的怀抱渐渐平复下来。
自己，终究还是喜欢苏阳的。只是，他是他。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有些时候，不该落泪的时候，却轻易湿了眼眶。文夏讨厌这样的自己。
苏阳皱眉，胸膛的温热使他睁眼，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个娇弱的女孩。这个让自己日思夜想了那么久的女生。从给她补数学开始，自己就发现，无论什么地方，都会捕捉到她的身影。
“苏阳……”文夏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眼泪更是放肆地掉下，打湿了苏阳的衬衫，留下一片阴影“你是不是喜欢楚叶？”抬起被雾水噙满的双眸，从未有过的柔弱，就这样紧紧的咬着唇，看着高高的他。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
“”文夏终究哽咽着脱离了他的怀抱，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在他面前，从未有过要保留什么，可是今天，明明不想哭的，可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心里一阵抽疼。
“回答我。”苏阳轻轻将她扶起，使她正对着自己，用一双清澈泛着淡淡太阳光色的瞳孔，以从未有过的专注，望着她。这个答案，他很想知道。
文夏摇头，唇瓣已经被咬得有些发紫，但她说不出什么，只能享受着泪水慢慢划过脸庞的感觉，这种感觉。
“会伤心，会难过吗？”苏阳的眼神渐渐柔和，伸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渍，口气轻轻柔柔似水一般。
会。一定会。文夏看着他，坚定不移，轻轻点头。紧接着转身想要逃脱这里，逃脱这个呼吸都会犯法的地方。
怀抱，毋庸置疑地再一次降临，这一次抱得更紧，好像害怕失去，失去她。
“傻瓜。我爱你。”吻带着点羞涩落在文夏的额上，泛出一道华丽的风景线，勾勒着城市的浮华生造。
文夏几乎是用尽力气，瞪大眼睛看着苏阳，久久无法从刚刚的一幕里回过神。我爱你，多么轻快地说了出来。
看着她的表情，苏阳更是觉得好笑，伸手抓了抓她的发丝，黑色的头发在余晖照映下显得有些泛黄。“文夏，我真的喜欢你。你呢？”
怎么可能，文夏弯下眉目，从泪雾里寻出苏阳的身影，笔直修长，双眸认真的光芒隐约闪烁。不是玩笑，更似玩笑。“不要开玩笑了。”笑得有些僵硬，脸色有些白里泛红，透出一点健康的血色。
黑幕缓缓降临，似在与谁侃侃而谈一般悄无声息。不知何时，和风变成了寒意十足的凉风，瑟瑟地拂过，又逝去，一阵一阵无休止。
“看着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苏阳笑着，却意外地夹杂着一抹苦涩。他知道，自己的举动太过意外，但是，心告诉自己，再不做，只怕会后悔。
文夏听话的看着他，对上他的双眸，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你刚刚说的，楚叶和你。”话到这里，再也无法出口。说出来，多残忍。
“我说的是如果。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在不在乎我。”苏阳眸光暗下来，随着夜的黑渐渐变成一潭湖水，深幽，密不可测。
期望，总是带来失望的恶性循环。
所以，他不想要错过。
“在乎。”文夏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总之，她一直都在乎。即使表面笑得二月花一般美好灿烂，终究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这颗不知何时被他俘获的心，为他跳动。
苏阳的眸子里是掩匿不住的惊喜，他只是将文夏紧紧圈禁在只属于自己的胸膛处，让她聆听自己的真心，默默的，感受着夜晚的冷风。
“黑……”文夏紧紧地将脑袋凑了进去，嘴边是不可散去的笑，有过苦涩，换来甘甜。兴奋，却不知如何表达，就这样，一直呆下去，不管何年何月，一直这样就好。
“那我送你回去？”虽然极不情愿，但苏阳依旧笑着揉了揉她的发，环起她的肩膀，看她点头之后才动身朝家走。
一路上，没有说话，心中却比谁都清楚。
“明天陪我去选礼物，后天我要去参加一个生日晚会。”一边上楼，苏阳趁机和她找话题。
文夏不解，却还是点头，明天星期五吧，应该来得及。“我的欣赏水平有限。”这话是真的，因为自己不喜欢打扮，也就不注重那些东西。就上次来说吧，给秦水买的那个礼物，怎么看怎么像男士用的。没办法，一般只有男士的东西才属于简单一类。
后天，文夏转眼想了想，后天要是他可以陪着自己，那该多好。只是，他有他的事情，我们这样，算朋友？好像又不太像，算恋人？好像又没人承认。
这样纠集的一个关系。想要确定，却又害怕确定。
后天，陪我多好。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这天不知为何，星期五一般来讲是秦水惯例的迟到日，可是莫名其妙的，文夏、苏阳、秦水、刘迹寒，走在了同一条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