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阮豆豆想要先分析一下局势。
在这片街区,尚且不知道潜伏着多少整合运动的人员,仅仅只是梅菲斯特,用来封堵罗德岛退路的整合运动暴徒,就已经让众人感到难以应对。
尽管阮豆豆听得出来,梅菲斯特指挥部队的方法,是将部队当做一枚棋子来指挥,但这毕竟不是一局对等的棋局。
此时此刻的罗德岛和整合运动,在切尔诺伯格的棋盘上兵力相差太多,一盘象棋,无论下棋的人棋艺再高,也难以战胜一个,拥有用不完的兵的对手。
然而阮豆豆更加警惕的是,这盘棋局上,现在可以见到的只是整合运动的将领,士兵。
整合运动,或者说面前的梅菲斯特会不会还有其他旗子?
比如说炮?
阮豆豆进入了一个十分自我的状态,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处于喧嚣的战场,也忘记了自己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样去破局。
阮豆豆:“喂,对面的白毛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极度紧张的气氛中,阮豆豆竟然向对面打了一个招呼!
阮豆豆没有听清弑君者对梅菲斯特说的话,所以他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哎呀哎呀,真是失礼了,如此美妙的时刻,我怎么能忘了先自我介绍呢?”
“我叫梅菲斯特,正如你所见,我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
梅菲斯特像之前一样微笑了起来,似乎感觉更加愉悦了。
“自我介绍完了,你要不要也自我介绍一下?说实话,看到这些…嗯,好像是从罗德岛来的感染者团团把你护在身后,说实话,我已经对你生起很大的兴趣了。”
阮豆豆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竟然能跟梅菲斯特这样的怪人顺利的交流了起来。
“那我也自报家门一下吧!我叫阮豆豆,是29中高…咳咳…是罗德岛的指挥官。我看你的指挥方式…你似乎很会下棋?”
“那不如我们现在来下一局…”
梅菲斯特:“哦吼?很好,太棒了!你是头一个向我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实在是太有趣,太令人兴奋了,那么你干脆就这么走过来,让我们来下一局棋如何?”
话音落下,梅菲斯特向后方挥挥手,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又出现了一名整合运动成员,递给了梅菲斯特一盘棋。
梅菲斯特这样说着,阮豆豆从罗德岛的队伍中走出来,完全无视了周围的整合运动成员。
“喂!博士!”阿米娅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拉住了正要往队伍外面走的阮豆豆。
阮豆豆回过头,冲阿米娅一笑:“别担心我,我可是博士啊!”
“现在我们没有其他的破局方法,双方人员数量差异太大了,如果再不采取行动,那么我们只能被这些人困住,然后被埋葬到天灾之下,虽然我还不太懂什么是天灾。”
“信任我,期待我带来的胜利。”
撂下这些话,阮豆豆转回头,面向梅菲斯特,露出了一个虚伪的微笑。
梅菲斯特同样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用于回应。
阮豆豆大概是明白,为什么他讨厌梅菲斯特的微笑,因为那是虚伪的,而他最讨厌虚伪。
虚伪代表着欺骗,代表着背叛。
而此时阮豆豆摆出一个虚伪的微笑,是为了欺骗敌人,所以他心里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他现在正在回忆着,象棋中那种将对将的局势。
一旦他走到梅菲斯特的对面,那么谁先露出破绽,谁就会输。
阮豆豆一步一步走向梅菲斯特。
阮豆豆在赌,他赌这个傲慢的家伙,会放任他接近自己。
他也是在赌,面前的这个矮小的家伙,在被自己接近后,面对经历九年义务教育体育训练的自己,没有反抗之力。
如果梅菲斯特有反抗之力,那么相应的阮豆豆也有自己的底牌。
冒险不是头一热就赌上身家性命,要给自己留下充足的保险,阮豆豆懂得这样的道理。
随着阮豆豆离队伍越来越远,阿米娅忍不住了,阿米娅向前踏出一步,想要阻止阮豆豆。
梅菲斯特把阿米娅的动作看在眼里:“阻止那只烦人的兔子。”他不知道在向何处下令。
阮豆豆心中凌然,恐怕要来了,梅菲斯特的底牌。
嘭!
远处高楼传来一声巨响,比响声到得更早的,是一只强劲有力的弩箭。
ACE立刻做出了反应,他举起盾拦在阿米娅身前。
那只弩箭却落在地上,落在阿米娅前面不远的地上,又是一声巨响。
说实话,感觉这玩意儿已经不像一只箭了,更像是一门炮…
阿米娅:“!!”
杜宾炸毛了。
众人再次警惕起来,有狙击手!
众人也顾不上阮豆豆了。
好在这箭似乎只是用来警告,并没有对准阿米娅,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阮豆豆皱了皱眉:“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再次微笑回应:“不好意思,只是作为一名指挥官,我并没有任何战斗能力,自然要防备着你们的人。”
现如今,梅菲斯特的底牌已经先开了一张,阮豆豆贝娜弩箭的声势震撼,同时又有一些安心。现在阮豆豆知道了,梅菲斯特确实藏有一门“炮”,这样局势就更加明了了。
再更加明了的局势中,什么事都要好做一些。
梅菲斯特却打断了正在思考的阮豆豆:“竟然我们都是没什么作战能力的指挥官…”
“那么,能不能请你放松一些呢?博士。”
“把你身上的铳放下之后再过来吧!”
阮豆豆:“!”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阮豆豆身上藏有一把手铳!而他竟然等到现在才说出来!
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是有多放松?到底是有多自信?才能让一个敌人带着武器如此接近没有战斗能力的自己?
明明阮豆豆一但接近他,即使他有狙击手也很难说能不能在阮豆豆发起攻击之前阻止阮豆豆。
毕竟棋盘只在方寸之间。
但此时此刻,阮豆豆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场赌局,或者说这场棋局,他只能继续走下去。
梅菲斯特还在笑,像是在猫戏老鼠。
阮豆豆心想:“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是各自掀开一张牌。”
“说起来我还只是个高中生,拿着枪去和人家下棋,好像确实也不太好。”
阮豆豆走到了梅菲斯特的面前。
他站在敌方指挥官面前的背影,像极了一个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