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阮豆豆在病房醒来。
他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了现在。
倒不是血液被放出来见了见光的原因,原本只是一名普通人的阮豆豆,经历了切尔诺伯格一行,已经是心力憔悴。不过现在一觉醒来,阮豆豆只觉得精力充沛,活力四射。
“新的一天开始啦!”阮豆豆开心的叫着。
然后看着空荡荡的病房,死活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病房的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了一名粉发垂耳的卡斯特。
阮豆豆盯着这名卡斯特,回忆起了昨天的先知。
走进来的卡斯特,看着阮豆豆,说:“你好,博士,在下是今天值班的安塞尔,看到您这么精神,在下认为大家都会很安心的。”
阮豆豆心中却在想:好可爱的女生啊!
看到阮豆豆盯着自己看个不停,安塞尔大概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博士,虽然在下长的秀气了一些,正在下,实际上是个男生。”
阮豆豆心里一惊:“男生!”
安塞尔解释:“我们这卡斯特一族的男性,外形一般都很柔弱,我也不例外。”
“先不谈我的事,博士,既然你醒了,那么你现在有什么需要吗?口渴了吗?饿了吗?”
阮豆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的确是有点饿。
阮豆豆却先问了一个问题:“卡斯特…卡斯特是指你的种族?”
听到这个问题,安塞尔先是一愣,然后就在手中用来记事的纸板上写写画画。
“今天早上,凯尔希医生和我提到过您失忆的问题。但是没想到您的常识也有一些缺失,我记下来了,之后会汇报给凯尔希医生。”
阮豆豆慌了起来:“这就不用了吧?”
安塞尔却说:“不,有关博士您的信息,整个罗德岛都是十分重视的。既然凯尔希医生给我安排了这份工作,那么我就一定会认真负责。”
阮豆豆无话可说,看来安塞尔是一名十分认真的人,认真程度或许可以直接和杜宾相比了。
阮豆豆强调:“我只是不想让阿米娅他们担心。”
安塞尔再次反驳:“既然您不想让阿米娅担心,那么您更应该把自己的异常状况全部说出来,藏着掖着,或许会让阿米娅认为您不信任她。”
阮豆豆再一次无话可说。安塞尔说的或许是对的,只是可惜安塞尔并不清楚他身上的“异常”到底是什么,所以他还是不能全盘托出,即使这样可能会被认为不信任阿米娅。
“关于那个,我的需求之类的…”阮豆豆说。
“您的需求我们会尽量满足。”安塞尔回答。
“请给我准备一份早饭吧,我确实有些饿了。还有麻烦问一下凯尔希医生,我到底有什么事能做的,我可受不了,当一个闲人。”阮豆豆说。
“好的,博士,您的需求我会全部转告凯尔希医生。”安塞尔回答。
安塞尔离开后,阮豆豆歪着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竟然也能看得格外入迷。
罗德岛内部,凯尔希正带着先知到处闲逛。
实际上凯尔希哪里有功夫闲逛,陪着先知闲逛在凯尔希眼里也是工作之一。
尽管凯尔希已经相信先知是从未来回归的博士的灵魂,但凯尔希始终很难用,从前的态度来对待博士。
这个从未来归来的博士对她隐瞒了很多东西,自称为先知的她,无论说话方式还是行为方式,都和以前有了极大的差异。
那么,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尔希想要旁敲侧击的去了解,而先知却总是像打太极一样,一直在不断的转换话题。
对凯尔希来说,套话也是一份工作。
“昨天你用这个样子,第一次和我见面,那个时候你直接和我说博士的记忆出了问题。”
“这是不是代表着你在那个时候,你过去在切尔诺伯格被营救出来的时候也失去了记忆?”凯尔希问。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先知回答。
“你的记忆之后恢复了吗?”凯尔希问。
“恢复了。”先知回答。
“什么时候恢复的?”凯尔希问。
先知却沉默了。
然后又突然开口:“在我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阿米娅练过小提琴吗?”
阿米娅:“…没有,阿米娅早就很少练琴了。”
当先知提起阿米娅,凯尔希不由自主的就被带偏了注意力。
凯尔希也明白了,无论再问她多少次,她大概都会转移话题,问这个人有关未来的事是没有意义的,她似乎什么都不会说。
凯尔希问:“你在隐藏你的事,你在隐藏着未来。”
“知道未来可不是件好事儿,凯尔希。”
“很多时候,未来和过去都是枷锁,尽管我回忆起了我的过去,但我并不想让此时的我回忆起来。”先知说。
凯尔希:“那对你来说是一段沉重的回忆。”
先知:“失去记忆之前的我来说,做那些事理所当然,但我失去记忆后,看到了很多我从前看不到的东西。”
“说实话,我不想像失忆之前那样活着,但是当过去的记忆回来时,那个冷酷的我也一起回来了。”
先知再次沉默,然后说:“不说那些没用的事了。”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未来,因为我害怕有人去改变未来。”
“来到这里之前,我们离胜利其实只有一步之遥了。”
凯尔希:“胜利?什么的胜利?”
先知:“对抗整合运动的胜利。”
凯尔希:“整合运动值得你如此费心?”
先知:“现在的整合运动还只是一棵幼苗,当它成长起来时,没有任何人有能力去忽视它。”
“我们经历了许多苦难,才能到达胜利的前一步,我不想因为任何原因改变这份难能可贵的未来。”
“即使是牺牲。”
凯尔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他是博士,一个从未来归来的完整的博士。无论嘴上说的多么仁慈,冷酷在她的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他是一个只要能达到胜利,就无所谓牺牲的人。
安塞尔医生找到了凯尔希。
安塞尔:“凯尔希医生,博士已经醒过来了,身体状况良好,很有精神。这些是博士的需求。早餐我已经叫人准备了,其余的需求我想让您先过目一下。”
凯尔希拿过安塞尔手中的纸张:“日程的安排…”
先知凑过来:“除了早饭就是安排日程吗?真是奇怪,以前的我好像不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吧?”
凯尔希:“你觉得你自己很奇怪吗?”
先知:“是啊,无论哪个都很奇怪。对了,安塞尔小弟弟。看到姐姐和你长得这么像的份上,能不能叫我一声姐姐听听啊?”
听到这话,安塞尔有些不知所措,它求助地看着凯尔希。
凯尔希直接从后面给先知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你才是跟博士的感觉相差最大的人好吧!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先知:“我和博士的差别当然大啦,毕竟这可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嘛。”
说完她还用双手挤了挤胸,之前没有提到的是,回到过去变成女人后,先知的上围十分丰满。
先知做作的说:“哎呀,你看我这无处安放的丰满,夏天了一定要找一个有水的地方,穿一身泳装,肯定是美美哒。”
说着说着,她还看了看凯尔希的胸口,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沉默之中,凯尔希的头上直接爆出了一条青筋。
黑影闪过,工具人Mon3tr出场,出场后带着先知迅速消失。
“呀~!”
先知的喊声渐行渐远,不过与昨天华法林的喊声不同,华法林的喊声更像是惨叫,而先知的喊声则像是坐上了过山车而十分兴奋的人。
安塞尔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足无措。
“回到你的岗位上,安塞尔。”凯尔希对安塞尔说。
“好的,凯尔希医生。”安塞尔离开时两步一回头,似乎对刚刚的事十分难忘。
“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安塞尔。”
“你不会想要成为整个罗德岛第三个有资格挂在舰桥上的人吧?”凯尔希脸色森冷,眼中好像透着杀气。
“是的,凯尔希医生。”安塞尔小心翼翼的回答。
凯尔希找到了阿米娅,对阿米亚说:“阿米娅,走,我们去给博士找点事做。”
舰桥上,先知悬挂在空中,看着远方渐渐升高的太阳,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
身后传来一个脚步声,可是先知却没有能力回头看一看。
“哎呀,这不是昨天的卡斯特吗?你怎么被挂到这来了?”脚步声的主人问。
在此时此刻走到舰桥上的,正式这里的常客——华法林。
“下来啊,你个混蛋,那可是我的专属位置啊!”
先知:“???”
你还自豪起来了。
“被悬挂的滋味不好受吧?”华法林说。
华法林轻轻推着先知,被悬挂的先知不受控制的摆动起来。
“呜~求你了,别这样。”先知求饶。
“那可不行,除了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被吊在这里,怎么能不好好玩一玩呢?”华法林露出了恶魔一样的坏笑。
“你们血魔不是讨厌阳光吗?这边太阳这么好,你怎么不赶紧下去?”先知说。
华法林:“对于阳光的厌恶只是我们的一种本能而已,就像吸血冲动一样,都是可以通过训练克服的。我早就克服了对阳光的厌恶了。”
“你别当…我不知道…呕…你的阳光厌恶…绝对是因为凯尔希把你往舰桥上面…呕…吊才克服的。我说的没错吧…呕…”先知一边干呕一边说。
华法林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下。是啊,为了做医生,华法林克制了吸血冲动,可是对阳光的厌恶确实是凯尔希“帮”华法林克服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实际上她们是难兄难弟,不对吗?
沉默是今晚的舰桥。